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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章 太子怒,小人稱良將(1 / 2)

“屠戮近三千人,還一把火燒了?”胤礽一下子站起來,呆立良久,又頹然坐倒,“你,你怎麼就能下這樣的軍令?你就不怕死後直墜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末將怕,但末將更怕當下就死!”嶽鍾麒恭恭敬敬的叩頭,“末將傳令之時,年將軍的長隨就在末將身邊,就是與末將關在一處的老桑,”手一提裂成兩半的衣襟,“殿下,末將當時稍有猶豫,整個人怕是與這衣服一樣被撕成兩半!”

“你是朝廷的將軍,不是他年羹堯的家奴,他一個長隨如何敢--”

太子的話說了一半又扼住,看門的護衛回奏淩普的時候將的很清楚,拿下這二人時,那什麼老桑腳底下踩著嶽鍾麒教訓呢,在京尚如此,換做年羹堯的眼皮子的底下,嘿,可想能多囂張了!

“淩普,去,把那個老桑亂棍打死,敢反抗,就用火銃招呼他!”

胤礽暴怒,怒,是對老桑“以奴欺主”的憤恨,加上暴字,則是對年羹堯的憤懣!

手劄上說,調年某經江夏入京,而入京自有謀算。

索額圖說過,太子當有權力,這權利不光是代天子號令六部九卿,更應當包括軍權,或者還不能精辟總結出“槍杆子裏出政權”,但胤礽深知,真想要做點什麼,沒有一隻形同臂使的軍隊是不行的!

可托大事,必需忠心。淩普的純天然不用細說,但太子總不能直撅撅的拿淩普說事!

皇阿瑪慧眼如炬,如何看不出自己的心思?若一口回絕,自己難不成還要揭竿而起?反過來,他老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三個淩普都沒問題,那應得多實得少,不是虧了?

胤礽準備找備胎,這備胎一來是堵皇阿瑪的嘴,讓他沒法子回絕,二來自己還有可能控製!李佳氏推薦了四川提督年羹堯。

李佳氏也是智計百出的聰明人,可她的聰明與石氏的出發點不同,石氏做事,太子妃的堂堂皇皇,天家的光明正大,條條框框雖受限製,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所以才能以兒媳的輩分管理大小婆婆!李佳氏則始終以為自家男人、兒子才是第一緊要,至於手段什麼的--小女子,有必要考慮麼?

浸淫於陰謀太多,整個人也會變得陰翳。不擇手段的習慣思維中,更能於陰暗處觀察人性,就像李佳氏推薦年羹堯的理由。

年家,胎生就是奴才,卻不走尋常路,求上進卻是夾縫一條路,其努力也必艱,成就也必大。以老四那麼尖酸刻薄的人都舉薦他入軍中,以老四的野心足以反襯年羹堯的優秀。西征之時,年某敢以下犯上卻終得賞賜,從四品的遊擊一躍成為從一品的提督,足以證明是年某還是個審時度勢的聰明人!

審時度勢沒錯,可作為老四門下奴才,能不計“嫌隙”的把妹妹送給弘皙做通房丫頭,良禽擇木未嚐不是利益熏心,正是因為看到這點,李佳氏才拋頭露麵把年家抬入鑲黃旗。

有所圖、有所求,就有法子控製!

太子,未來之君呢,何諾不可許?若大事可成,給他就是,若山陵崩,一了百了!再說對年某早無退路,一背胤禛,再背太子,天生反骨的三姓家奴誰人敢用?

身為婦人,如此遠謀深慮,胤礽拍手叫妙!可他根本沒想到這廝竟然如此膽大--抄撿沒錯,孤何曾說過讓你殺人?即便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莫忘了自己才燒了一個任伯安,再有火燒三千口?大白天下,悠悠眾口如何評價?

一對放火的君臣?

有權便擅專,剛給他畫了尾巴就敢不掉?胤礽恨不能現在就傳諭,立殺年羹堯!可他又不能,一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縱有殺人掠財但總體功大於過;二來,他既準備用“手劄”順帶拿下兩江總督阿山……嶽鍾麒肯定不會說是自己的獻計,他隻想突出年某人的膽大包天,但這反倒讓胤礽騎虎難下,辦得好收盡榮光,辦的差就是替罪羔羊,誰敢跟著這樣的主子賣命?

擦屁股的勾當,惡心到捏鼻子也得幹!如此,怎不憤懣,如此憤懣,老桑如何敢不死?

發作了老桑,太子盛怒難退,一指嶽鍾麒,“你講,將年某在四川的劣跡一一道來,若有一字虛言,哼!”

開口之前,嶽鍾麒早打定把年羹堯賣個底兒掉的主意,早沒了患得患失的心思,娓娓敘述中,年某在四川所做之殺良冒功、劫財屠存、掠貨奪美女事,或道聽途說或證據確鑿,一樁樁,一件件,皆是鮮血淋漓,太子聽得嘴角直抽,抓起茶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人,霍然而起,在地上來回寄走幾步,猛地站定,一聲怒喝:“年羹堯,惡賊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