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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章 麵君行禮,撥雲欲見日(1 / 2)

胤礽躁怒。

怒是自然,一個年羹堯,一個石玉婷,一個是自己撐著也要來長臉的,一個是自己豁出臉去打臉的,前一個尾大不掉,後一個無緣無故失蹤,任誰,一天之內被耍兩回也得怒!

而之所以是躁而不是簡單的暴,更因為內心不安,他不會忘了蘇麻喇,自睿親王多爾袞開始,到孝莊文皇後發揚光大,不知多少人的密諜隊伍都在她手下掌握呢。當初吳三桂造反之前,整個平西王府被鐵箅子扒了不知幾回,但消息不還是輾轉送出來?

那還是有心防護呢,何況現在這四麵漏風太孫府?

如果石玉婷重回皇阿瑪身邊會是什麼結果?不能想、不敢想、還不能明說,焦躁的胤礽就跟困在籠子裏的野獸似地,他更怕真成了籠中獸!

太子胤礽的咆哮讓和府上下戰戰兢兢,直到兩天之後,武丹飛騎而來:皇上口諭,太子如暢春園見駕!戰兢兢的人群裏再多一人!

“老武,皇阿瑪傳孤進宮究竟什麼事?”兩天兩夜未睡好再加心驚膽戰,胤礽蒼白的臉上掛著兩塊嫣紅色,還真襯他的病號身份。

“太子殿下,您真不知道麼?”武丹似乎是怔了一下,似乎又覺得這樣的反問不妥,躬著的身子彎的更低一下,“回殿下,是年羹堯的事,兩江總督阿山六百裏加急上折,四川總督年羹堯假借太子手劄,帶兵越境至江南,在江夏鎮大肆屠戮三千餘口,這裏頭不光有百姓,還有官員士紳並一棚綠營兵,事後一把火燒個幹淨!”

“這該死的奴才,孤隻讓他抄撿,他焉敢如此大膽!”胤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身子也晃悠一下。看起來仿佛是虛弱的身子難堪盛怒,事實上,他這是極度緊張到猛然放鬆的“假”虛脫。

“太子爺息怒,您犯不上跟這樣的刁奴生氣,”武丹從旁托著胤礽的胳膊,既是宣太子入宮公議,自然沒有保密的必要,他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您是不知道呢,他還妄想憑著您的手劄拿下阿山呢,搞什麼摔杯為號,他也不想想,他那小提督都知道豢養死士,總督手下就沒點驕兵悍將?嗤——”

聽著武丹的嗤笑,胤礽心裏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欲拿阿山的事,他早聽嶽鍾麒回奏了。武丹既如此說法,怕年羹堯凶多吉少,除了罵他一句雞蛋碰石頭作死,由不得對阿山也多了幾份怨氣。不管如何,年羹堯總是奉了自己的手劄而到江夏,打狗看主,你阿山當孤的手劄是草紙麼?

有怨氣卻不能發,因為武丹在呢。

別看他現在對自己尊重,胤礽知道,這老家夥眼裏的主子隻有皇阿瑪,硬要挑出半個怕也是弘皙,他,不過是占了承上啟下的光兒!

“被一刀殺了嗎?果然是該死之人擋不住!”胤礽假模假樣的氣憤,但那句“該死的”怕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太子爺這回倒是猜錯了,”武丹哈哈一笑,“阿督是皇上親撿的,哪能像年羹堯一樣沒規矩,他不過是下了那些川軍的刀槍,連人帶繳獲一塊兒押解進京了,皇上召您覲見就要商量一個章程呢!”

胤礽的臉又是一扭,自己挑選的年羹堯不如皇阿瑪親撿的懂規矩是吧?

行路無話,單說暢春園的澹寧居內。

康熙高居禦座,微眯雙眼似在養神,偶爾開闔卻帶著懾人的寒意。熊賜履、張廷玉、佟國維三位上書房大臣小意的站在一旁,折子是昨晚到的,茲事體大,三位誰也拿不定章程,這才一早送到了澹寧居。隨著一聲“候著”站到現在,眼神盯著腳尖誰也不敢多言。

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九阿哥胤禟、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站在另一側,雖沉默不語,心裏卻在琢磨著這件潑天的案子……除了一個重情誼的十三阿哥胤禟,其他諸位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驚喜。

都有覬覦儲位的心思,自然是盼著太子早日馬失前蹄。然不管是“國葬日以月計”,還是“為太孫衝喜”,都不曾讓皇阿瑪發作,偏偏太子兩行淚就把老八衝出了宗籍,再加上前幾天火焚“百官行述”,太子聲望無兩!

既是爭,跟坐在蹺蹺板的兩頭一樣,一邊高起另一邊自然下沉。這班哥們鬱悶的要死,直到今日——擅自調兵,視同謀反!太子的倒黴對他們才是撥雲見日呢!

“太子駕到!”

隨著門外執事太監的一聲通傳,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門口,胤礽邁步進了澹寧居,“兒臣叩見皇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