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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章 千言勾網,一言破(1 / 2)

“其心可誅!”

雍正攥起了拳頭,恨不能一拳累倒這癆病鬼樣的肅親王,在狠狠的踏上一隻腳!

從孤立無援被人擠兌到沒了退路,到一招製勝眾人駭然,弘皙如中流砥柱一般彰顯了滄海中的英雄本色,雍正也深刻體會到“凡失去才知道珍貴”的含義。他開始為自己的“小肚雞腸”而懊悔。

因為懊悔必定更為珍視,如此乖兒子,他如何還能讓丹臻肆意離間,誹他謗他?朕是他的阿瑪,是天地一人,快意恩仇隻在當下,何必如枯坐的和尚“經年再看他”?

“該死!”弘皙的低喝雖異音卻與阿瑪同意,隻是更簡單更直接。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遭豐台大營的兵勇們刀槍並舉。眼神死死的盯住肅親王丹臻,他們的心思不同於張玉祥的“滿眼皆富貴”,隻是單純的求快*感,將昔日高高在上的貴人踩在腳下,肆意破壞規則,倒行逆施之後的邪惡的快*感讓他們血脈賁張,隻需一聲令下,管他什麼貴人必然是血濺當場!

“皇上,太孫殿下,您二位這是要殺人嗎?來——”丹臻枯瘦的手掌在脖頸上拍的啪啪作響,“來啊,奴才引頸就戮!但凡皺一下眉頭,奴才就算不得鐵帽子肅親王,算不得愛新覺羅子孫!”

此行此舉弘皙斥為找死,丹臻卻自以為大義凜然的革命者,事實上他還真是革命者,革了這天下一人的天命!而凡不怕死的要麼是有信仰,要麼是有倚仗。丹臻恰是兩者皆備的那種!除去革命的信仰,他還有莊親王博果鐸、睿親王蘇爾兩個盟友呢,誌同道合當然不會如離心離德的三位上書房大臣,兩人跨前一步將丹臻護在身後,齊聲暴喝,“誰敢!”

燈火的閃耀中,同樣的兩身団蟒朝服下,一個須發皆張,一個橫眉怒目,“瞪大了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肅親王,愛新覺羅宗室,鐵帽子,哪個敢動他一根毫毛,信不信爺讓你們豎旗杆?”

他們嘴裏的豎旗杆,可不是天橋賣藝的耍幡,而是渾身塗抹上香料吊到旗杆上,活生生的被鷹鳥啄食,比之淩遲毫不遜色!此時惡狠狠的說出口,還真能唬住不少人!

“嗬嗬,莊王,睿王,您二位何必跟這些奴才動氣?”眼見掌握了喝退了宵小,丹臻借坡下驢,臉上也不由的複出幾分笑意……不是癲狂,而是自信,從確定要從太子手裏奪權之後,策略籌謀不知推演了多少次,但哪一次都沒有今天這種幸運,此時的丹臻甚至不用費到腦子羅列言語,隻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兩位王爺,一群賤奴罷了,還不配咱們兄弟雷霆一怒呢!本王覺得,咱們該問問皇上,問問英雄無敵的太孫殿下,聖祖康熙宅心仁厚,這二位動輒殺人,這份暴虐究竟緣何而起?”

聞聽此言,雍正猛地一挑長眉,隨即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混賬!”

鬥爭的經驗都是在鬥爭中積累的!

還是那句初學乍練,,對雍正而言,他做皇上的經驗同樣在照抄自己或朝臣與皇阿瑪的奏對。皇阿瑪一怒,所有眾人噤若寒蟬,但總有一兩個另類的據理力爭,比如郭琇那樣的硬骨頭。於是自己怒一下即便有些雜音,也當是胡笳十八拍中的餘韻。

考慮對方還是鐵帽子,也準備留三分情麵,訓一句,認個錯,這事就算了了,自己也該安撫一下弘皙乖兒子,別的不說,妥妥的太子跑不了!

但餘韻不該是這樣的連篇累牘,冠冕堂皇的離間,擺出引頸就戮的架勢逼宮,與別人朋比為黨,狼狽為奸?這他娘的是赤裸裸的輕蔑!真當朕是泥捏的不成?怒視中,恨不能用眼皮夾死這犯上的王八蛋!咬牙切齒一句,“你敢質問朕?”

皇上的怒容被人看的清清楚楚不假,天子一怒,血流千裏也是寫進書本的,但此皇上不是彼皇上,一貫被聖祖壓製的雍正帝從無積威,即便淫威都要仰仗弘皙,如何唬得住鐵了心的丹臻呢?

“奴才又有何不敢!”丹臻迎上雍正的目光竟是寸步不讓,腰身挺得筆直,“聖祖一生最重漢人的孔孟之道,就算太子您也曾在南書房讀書,你可曾記得孟聖‘君臣之道,恩以為報’的教誨?”

“君主把臣下當手足,臣下就會把君主當腹心。君主把臣下當犬馬,臣下就會把臣下當不相幹的人。君主把臣下當泥土草芥,臣下就會把君主當仇敵!雖每況愈下,卻從未到動輒生死,刀劍加身的地步!可皇上您呢——”

偷眼掃過匍匐跪地的熊賜履、張廷玉,丹臻張口便是一句包藏禍心,“就算您與太孫一樣,不尊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