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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章 親親相隱,不改初衷(1 / 2)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

熊賜履留下的十六個字,鄔思道稍作解釋就已經連篇累牘,贅述如斯卻未盡然,因為還有一種可能鄔某人保留了,那就是既然查漏補缺,吭氣憋火卻注定不討好,幹脆就不“縮”了,轉而為“盈”——由太孫知會上書房,以上書房的名義通報全國,兵馬不可妄動,而太孫京城效仿唐朝的玄武門之變,取而代之,自己得“永年”,讓雍正皇帝去“養怡”!

不說,並非鄔思道對弘皙的忠誠打了折扣,恰是“國士”的職業操守——謀臣斷主!

做謀士,不需要決定。他要做的是在事發之前,彙總所有的情報,做出多種可能的推測供主上參考。事發之時,當依據主上的作為推演的不同的結果。事發之後,更應多方運籌,確保最積極的方向,最終使主上受益。

就如剛才太子主動遺忘太孫,鄔思道立即提醒太孫控製豐台大營以對,若太子繼續天家無親的慣性,鄔思道一樣會勸諫太孫把他當做陌生人。能向祖父飛刀,逼父遜位也就那麼回事。有張玉祥控製的豐台大營做保證,佟國維一樣是效忠新皇,事實證明,太孫上位更能得熊賜履、張廷玉的支持!

至於什麼人言可畏史筆如鐵?鄔思道從沒把這當回事,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

然而,時過境遷。

太孫以暴戾手段拿下裕親王父子並三位鐵帽子王,本身就是用行動表示意見,若再反叛,且不說前忠後逆反複無常對名聲有汙,從實力對比上說也多了自取滅亡的成分!

這不是危言聳聽,因為皇上扶靈回宮時,並不隻搭聖祖的儀仗“便車”,敦郡王允莪借口抄撿宮闈名正言順的接手了豐台大營,而張玉祥這個實際控製者卻被留下來,與手下的“黑甲精騎”一起保護太孫殿下。

在鄔思道想來,這不是敦親王格外“開恩”,而是控製豐台大營的必須!

“隻要黑甲精騎在,隨時可能重建豐台大營”,張玉祥曾經的豪言很有市場,他說這話的底氣是因為黑甲精騎既可統一成軍作鋒矢,所向披靡;每一名黑甲精騎又能作為軍官使用,各領隊伍如指臂使!

他們在豐台大營的作用,就像現代部隊中的軍士長,既是軍隊中的中堅力量。又作為部隊管理、教育和訓練的橋梁紐帶,有他們在,就有張玉祥的印記在,允莪就永遠沒辦法徹底掌握!

剔出來,重新提拔甚至安插親信,一切就簡單多了!

眼下這百十人就成了弘皙身邊唯一的武力,精銳雖是精銳,卻是太過薄弱一些,而“重建”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把戲,一般用在訛人的時候,於現實,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

明知不可,何必為之?反倒不如不改初衷,親親相隱!

鄔思道的弟子禮便是辭謝了熊賜履的“好意”,這才有徹底死心的熊賜履大袖飄飄,一笑登轎!若非要探究他的內心,必定是一句:鹹吃蘿卜淡操心!

“鄔先生,這有什麼可為難?太孫不是要去見太後嗎?以太後的名義下懿旨不就——”隆科多很是“聰明”的插嘴。

說他“聰明”倒不如說是佟國維聰明。以上書房首輔的身份護送皇上回宮,要征辟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須知新皇正是用人之際,哪怕隻是跑跑腿,能在新皇麵前刷一刷存在感,日後必定受益良多!

但佟國維卻用眼神製止了隆科多。

都是廝混上書房的,雖說排名有先後,但論起智商誰比誰也差不了多少!熊賜履與張廷玉所想,他一樣也在心裏嘀咕。尤以鐵丐吳六一為鑒,太孫做了幾乎一樣的事兒,新皇雍正的心裏如何不能有“厭棄”的情緒?

當初說燒冷灶燒熱灶,如今一樣不改初衷。

留在這裏,隆科多一樣要刷存在感,這才冒昧發言,誰知話沒說完就被小尹打斷了,“隆科多大人,您難道忘了,剛才佟中堂還說後宮嬪妃不得幹政呢?”年紀不大卻是一本正經,“停靈保和殿,後妃們欲守靈都不能,太後的身份雖尊貴,又如何敢壞太祖的鐵律呢?”

佟國維以祖製說雍正,小尹就用祖製對隆科多,隻不過佟國維是勸導,小尹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