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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一章 隱隱觸到真相(2 / 2)

第二樁,鄔思道狀告隆科多也合律例,因為“西席”雖不在朝廷品級裏,但太子還兼任鑲黃旗主,隆科多又是鑲黃旗下的奴才,在旗內,西席的位置必定在奴才之上,隻要鄔思道能證明清白,《大清律》上說的明白“詐傳五品以下衙門官言語者,杖八十!”

接下來就更簡單了,依舊歸回《大清律》:文職道府以上、武職副將以上,有犯公私罪名應審訊者,照例題參,奉到諭旨再行提訊。自己隻需要接了狀子,如實上奏,等皇上聖旨一到,再提人就是。

但這事兒真會這麼簡單嗎?

範時捷又不得不反思套用律例之前的“隻要”倆字,頭一個是坐實隆科多的罪名,後一個是確定鄔思道的清白。但問題就真來了,隆科多與金黨兩家無冤無仇,就算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思,發點抄家財也就算了,罵人才咒別人斷子絕孫呢,他又何必做這樣的事兒呢?至於鄔思道,能在皇子競爭之時,以“不爭是爭”做賣身之資的人,自己又憑什麼認定他一定就清白?

因為反思,範時捷又想到另一件事,他去拜見叔叔,除了彼此交流盜賣一案的憂慮,因為對太子的關注,叔叔也沒少聽對他背書。太子所屬,鄔思道拍在第一位,相關的資料也多,其中就有這位的年少輕狂事。

當年大鬧江南春闈的才子,與兵部金雨澤家的女兒是青梅竹馬,鄔某犯事之後金家背信棄義,這才將女兒許配給黨家做偏房,因為所出乃是長子,才有了扶正的機會。所謂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如今鄔某時來運轉,難免就有快意恩仇的心思。

殺了金家女為黨家所生的孩子,就像草原上的狼,每當新的頭狼產生之後,在將前任狼王的妻妾收為己有之前,它會先殺死前任狼王的所有孩子!而指使隆科多去謀害之後又反過來為金家做主,唯有一種解釋才合情合理,那就是殺人滅口!

莫看現在的隆科多是從一品的總兵,可就算在家叔的資料中,他的排名也是倒數的。按照叔叔的說法,有一個上書房大臣的叔叔還能巡街多年,注定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那種。如今走了走了狗屎運提升,卻是借著太孫開府的由頭,無恥的送了個紅牌姑娘巴結本主,名聲更是壞透了。想要再進一步,除非像賭徒一樣鋌而走險的押一把大的,還得贏了才成!

這種人,太子又如何會放到心上,若把鄔思道想的厚黑一點,他完全可以玩一出一石二鳥,既為自己出氣又為太子解憂!

但這很坑人!因為秉公執法的自己,成了被人隨手抓起來的“刀”!

佟佳氏雖是太後的母族,但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奈何不了太子,甚至奈何不了被太子庇佑的鄔思道,這份憋屈憤恨也必定集中到自己身上!

誰讓妻不賢子不孝的事兒被自己揚的京城盡知,提人到堂還赤裸裸的打臉呢?眼中釘,被拔是遲早的事兒,加上範家闔府都扛不住,史先生想必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說出“瞻仰”“世家風範”的話!

然範時捷喊出“分明還是狀告本大人”卻不僅僅如此,他可是經曆了今日的朝會的,皇上冊封太子並予以重權,大學士熊賜履卻從另一個角度解讀了聖旨,傷仲永,分明就是捧殺!而皇上之所以將其逐出朝廷未嚐不是惱羞成怒!

緊跟著,卻是張廷玉一反常態的搶先發言,隨後就是鑲黃旗下蜂擁而至,最後是太子與幾位阿哥聯手,一舉扳倒了作為皇上鐵杆心腹索額圖,這是不是可以看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皇上與太子之間怕不是先前預想的那麼父慈子孝呢!

猛然萌生於範時捷腦海中的想法固然嚇人,但從這角度再看蔭太後恩德的聖旨,對佟國維、隆科多加以封賞,大可如法海一樣封公賜侯麼,何必在鑲黃旗內做文章?再瞧那兩個職務,副都統已經可以坐衙了,佐領更是旗丁的直接領導者……

皇上要插手鑲黃旗事務,太子卻要斬手,從佟佳氏叔侄身上,範時捷覺得自己已經隱隱觸到真相了,但他真的想哭了,銅豌豆也是豌豆好不好?夾在太子與佟佳氏之間就扛不住了,再加上皇上,自己會不會擠成豆餅,擠出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