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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六章 撓癢癢,岔氣(1 / 2)

弘皙之所以來這兒還是大朝會的後遺症。索額圖被趕走,暫時不用擔心有人挑撥固然是好事,但弘皙卻陷入了另一個困局。

困,上下四方皆有包圍。能在上邊給弘皙試壓的惟有雍正,前邊的暫且不論,單拿與叔伯們一同發力的事兒,彼此的“誌同道合”注定成為父子間的一根刺,不光紮的疼,想起來都膈應的刺——皇阿瑪放權了不假,可隨著目的越來越偏離正大光明,責任追究也必將提上日程。

周遭則是專指叔伯。以今天的情況看,曾經上躥下跳的他們已經深得儒家那句“達則兼天下,窮則自善其身”的個中三昧了。貌似狗子似得夾著尾巴做人,卻生了一副毒蛇的眼睛,時時刻刻的盯著你,輕易不出手,出手必中的。雖說多了幾份猥褻,少了天家子的轟轟烈烈,但必須承認很實用。真若三抓兩撓的選幾隻猴子做警示,朝臣們怕都成了小雞仔!

反過來再看自己呢,明知道自古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可長大了就是暴徒這樣的理論又絕對不適合鳳子龍孫,隻能枕戈待旦了——任權力發黴本身就是錯。但做事,尤其是三宗難事擺在眼前的時候,錯的可能更多!

一旦出了錯,用屁股想都知道今日的朝局必定重演,放箭的還是這些人,不過做靶子的得換成自己!

至於下邊,您不忘了額爾端華已經轉職成了大內侍衛統領吧?高舉聖旨召舊部,護旗領也隻剩下高欽、王虎這樣的大貓小貓三兩隻,連弘皙最看重的魚兒都被他弄走了!

如此的環形包圍下,弘皙就像踩著滾筒的雜技演員頭頂上還要頂缸,保持平衡已經不易,如何能忍邊上有人幹擾,尤其可恨的是他很可能專做岔氣的撓癢癢勾當。於是乎,一支如同臂使,招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心腹隊伍太有培養的必要了!

可這支隊伍該從哪選!

理論上自己是鑲黃旗主,土皇上似得貌似可以漫天撒網,精益求精。可事實絕不是那麼回事——旗內一人獨大,旗外還有皇阿瑪這位八旗共主呢!

以他大幅提升佟國維、隆科多叔侄旗內職務這事兒來說,自己是旗主又怎麼樣?能反對嗎?反對有效嗎?自己吃了啞巴虧不算,你說那倆會對誰感激涕零?還拿這事兒說,即便自己安排的“告狀”能拿下隆科多,捎帶掃了佟國維的臉麵,你說他們會怎麼想?摁著人家不提升不說,自己尋個高枝兒你還打擊報複?崩問,那倆貨注定要對自己咬牙切齒了!

一個兩個自己可以不在乎,可一樣的道理放眼整個鑲黃旗,宗室、覺羅、滿洲、蒙古外帶漢軍旗能用的怕隻有——鄂羅斯協領!

選他們,靈感來自姓馬的大胡子,他在闡述無產階級的革命性時說的太清楚了:無產者失去的隻是鎖鏈,得到的卻是整個世界。

鄂羅斯協領下的諸人首先是戰俘,當初聖祖之所以沒將他們賜給披甲人為奴,反倒帶回北京還給與旗人待遇,無非是為了證明大清乃萬國來朝的上邦。亟待這份炫耀的心思一過,也就沒人關心他們的死活了。不管是旗外的朝臣還是旗內的勳貴都看透了聖祖的心思,所以欺負起他們來沒半點心理負擔。

如今的他們唯一的價值就是作為生產洋馬的“種兒”,於是乎無產這倆字簡直是為這幫人量身打造的!

收服他們弘皙也有信心,開府那天從協領佐領伍思明、男爵伊夢嘴裏知道這事兒之後,自己專門成了扶危濟困的“撫慰基金”呢,這對靠著吃青春飯賣兒賣女的鄂羅斯人簡直是救民於水火的再造恩情,也能滿足自己“如同臂使,招之能來”的需要!

至於“來之能戰、戰之能勝”——就在弘皙猶豫的時候,腦子裏卻猛然想到一件事:

在後世的戰爭史上,有兩隻騎兵永遠光彪史冊,一個是蒙古騎兵,來去如風,還如疾風掠勁草般殘酷無情。另一個就是哥薩克騎兵,本就是蒙古騎兵的反對派,戰略轉進到了現今俄羅斯南部地區,吸收當地農民組成了新的部族。當其被沙俄政府招安之後,也成了龐大版圖的開拓者,包括入侵清廷邊境……

鄂羅斯協領下便是哥薩克人!

即便是戰敗者,弘皙仍就願意相信那句老兵不死的話。老兵不死,哥薩克,在突厥語中更是自由人的意思,他們骨子流淌的血液蘊含的是揚鞭躍馬的因子,而不是在婦人身上的縱送!用那句毫無節操的話來說:連苟且偷生都能熬過來,還有比這更堅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