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潮不由側目,驚道:“教主是蕭天刑的分身?你在開玩笑吧!”
祝衡沒有過多解釋。
我大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師父麵前,咚咚地磕頭,大聲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徒兒未能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終生都不會安心的。黑煞賊子在你身上動了手腳,使得你的身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請你原諒我冒犯你的身體!”
我抬起頭的時候,眼眶的淚水終於流了出來。
我起身站起來,深吸一口氣,大黑傘猛地擊在地麵,心中催動先天孤蟲,盯著師父的眼睛,說道:“三屍蛇蠱,你飲過我的掌心血,本是用來壓製先天孤蟲的,你我本是血脈相通的。如果你能感覺到我,就應該帶著師父回到我的身邊!”
三屍蛇蠱回到師父身邊,助長了師父的力量,使得他在短短五六年的時間裏,就成為了厲害的僵屍。
按道理說,三屍蛇蠱吸收了我的鮮血,應該是我的蠱蟲。
可是跟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卻毅然地回到了師父的身上。
這背後究竟有什麼原因,我一直都沒有想通。
難道說,三屍蛇蠱從跟隨我那一天起,就沒有跟我一條心過。
我說出這番話,能夠感覺出,師父體內的三屍蛇蠱有了反應。
不過這種反應並不友好。
師父快速奔跑,從他身上散發出三種顏色的煞氣。
正是紅藍白三種顏色。
我心中一驚,三種顏色的煞氣,這說明三屍蛇蠱已經完成煉成,真正具備了侗人第一神蠱蟲的稱號!
看到三股煞氣,我瞬間便明白過來,眼前的男子,不再是我師父,而是名副其實的三屍蛇僵!
我提著大黑傘迎麵衝了上前。
三股煞氣飛得很快,師父還沒有靠前,三道煞氣就纏住了我的大黑傘。
“昆侖……”我耳邊響起師父熟悉的聲音。
我整個人不由地一愣,動作慢了很多。
“師父”的黑指甲就在我身上劃開了一道血痕,隨即右腳踢出去。
我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上,胸口上的黑血快速地蔓延。
先天孤蟲的聲音叫道:“蕭昆侖,他已經是三屍蛇僵了,一切聲音都是騙你的。你不要中了幻之術,你堅強的意誌,不應該就此削弱的!”
我咬牙站起,傷口的屍毒散得很快,咳嗽了幾聲。
“師父”再次衝了過來,他的動作淩厲,比任何與我對戰的僵屍,還有淩厲,還要凶殘。
我運起星雲步,不斷地後退,不斷地退縮。
我咬緊牙關,心中始終下不了狠心。
嘩嘩!
“師父”的毒指甲再次劃開我右手,好在這一次我及時退開,並沒有受傷。
那三股煞氣,猶如三道鞭子,不斷地抽打在我的身上,周身上下,火辣辣地刺痛。
我在地上一滾,用大黑傘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叫道:“三屍蛇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付我!師父啊師父,我是蕭昆侖。”
祝衡急得直跺腳,罵道:“你真是優柔寡斷,這個時候,還癡心妄想,剛才說的那些大話,要親自送走你師父,難不成都是騙我們的。你要是不忍心動手,我可以代勞的。”
朱仙兒說:“前輩稍安勿躁。蕭昆侖太過善良了,眼下受的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如果有奇跡發生,咱們何不讓蕭昆侖嚐試一下呢!”
祝衡一甩袖子,叫道:“蕭昆侖,你要是下不了手的話,那我就代替你出手了!”
朱仙兒指著四周的僵屍,笑道:“祝前輩,你幫不了忙了。一旦你動手,四周的僵屍就會撲上來。無論如何,這一場師徒之間的戰爭,是無法避免的。這場戰爭,對於蕭昆侖來說,太過殘忍了。”
祝衡譏笑一聲:“有什麼殘忍的!”
朱仙兒反問道:“如果是你,要親手幹掉的那個人,他的模樣正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下得了手嗎!”
祝衡錯愕了片刻,沒有再說話。
在動手之前,我告訴自己,迎戰的是一隻三屍蛇僵,可是真正麵對師父那個模樣的時候,始終下不了狠手。
每每我的大黑傘要刺過去的時候,腦海裏便會浮現過去的事情。
我此刻的心情,無比地惱怒,又無比地無力。
我唯有躲閃與後退,在墓碑之中穿動,甚至從僵屍之中穿行。
“師父”追在後麵,咬得很近,三種顏色的煞氣像毒蛇一樣咬著我。
一不留神,我整個人彈了出去,撞在墓碑上,鮮血也落在那墓碑上。
墓碑上有著簡易的文字,是一個人名,還有一些簡易的生平事跡。
我快速掃了一眼,是一個叫做苗鐵心的人,是十三峒苗王城的一位前任大蠱師,說他擅長甲蟲,還有毒蛇的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