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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獅也呆了:“對哦。”
她偏頭,問林見雪:“你們狐族這麼厲害嗎,公狐狸也能生崽?”
林見雪一攤手:“反正我不能。”
黎阮:“我也不應該能啊!”
“可你就是有崽子了。”母獅道,“你不信我,還能不信這兩個小家夥嗎?它們都感覺到啦。”
那兩隻小獅子還在努力往黎阮肚子裏拱。
動物幼崽對新生兒有種天生的敏感,他們幾個修煉百餘年的大妖都沒能立即得出結論,這倆小崽子一來就感覺到了。
這也是林見雪請母獅來幫黎阮“看病”的原因。
腹部忽然出現一團會吸收靈力的不明事物,怎麼看都像是妖族懷孕後才會有的情形。
確認了答案,林見雪把母獅送出洞府。
回來時,黎阮還呆呆地坐在床上,神情恍惚。
“回神啦。”林見雪喊他,“有功夫在這兒發呆,不如快想想怎麼辦,你想等著這崽子把你靈力吸光,再打回原形嗎?”
黎阮反應比平時慢了好幾拍。
他緩慢低下頭,又緩慢摸了摸肚子:“可是,為什麼啊……”
林見雪在他身邊坐下:“首先,我們可以肯定這崽子的父親……另一個父親,是江慎,沒錯吧。”
黎阮:“應該……”
林見雪:“嗯?”
黎阮:“就是江慎。”
“所以,問題不在你身上,就在他身上。”
“可他怎麼看都隻是個普通凡人。”黎阮懵頭懵腦站起來,往自己
林見雪:“……”
黎阮當然是隻公狐狸,而且身體與其他狐狸沒有區別,林見雪幫他治過這麼多次傷,是最清楚不過的。
但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他也想不明白。
而且,按照那母獅的說法,黎阮身上出現這種異狀,或許是因為孩子的另一位父親與他力量懸殊。
黎阮記憶混亂,並不清楚自己的來曆,以為自己隻修煉過幾百年。可林見雪清楚,三百年前他們初遇時,黎阮的修為就遠勝於他。
隻不過這些年他被天雷傷了根骨,始終沒有回到過鼎盛時期。
林見雪想不到,該有多強大的力量,才會讓黎阮在他麵前顯得懸殊。
江慎明明隻是個凡人……
這事太過匪夷所思,林見雪都想不明白,黎阮那腦子更難想出來。林見雪索性沒有提出來徒增他的煩惱,而是又道:“你該想想現在應該怎麼辦。”
黎阮:“什麼怎麼辦?”
“你如今的靈力不足以供給這個崽子,你當然得想辦法。”林見雪道,“你之前說,吸取江慎的精元,對修為恢複效果極好?”
其實這仔細想來也有些奇怪。
普通凡人的精元的確能夠提升妖族修為,但那大多隻能靠吸食血肉,或者雙修。黎阮先前傷得根骨盡碎,竟然隻靠與江慎相處了一段時間,每日吸取一點精氣,便慢慢找回了幻化人形的力量。
這不該是普通凡人精元能有的效果。
聽到江慎的名字,黎阮的思考能力終於漸漸回籠。
“你的意思是……我要再去吸收江慎的精元嗎?”他眨了眨眼,模樣像是有些猶豫,“可是飛升怎麼辦呀,去了人間,要好長時間不能練功了。”
林見雪麵無表情看他。
黎阮的語氣倒是很正常,但他完全沒注意到,垂在身後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擺動著,暴露了心裏的真實想法。
小家夥開心著呢。
“可是這崽子在你肚子裏,你也沒法修煉啊。”林見雪故意逗他,“不然就想個法子把崽子拿掉,一勞永逸。”
“不行!”黎阮後退兩步,緊張得毛都豎起來,“狐狸崽子又沒做錯什麼,不能這麼對它!”
林見雪笑起來:“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你知道了?”
“嗯。”黎阮點點頭,低聲道,“我去找他。”
他別開視線,竭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點。但他藏得一點也不好,尾巴耳朵高高翹起,仿佛每一根皮毛都活絡的舒展開,就連眼睛裏都泛起和平時不一樣的光彩。
一想到要去見江慎,他從現在就開心起來了。
特別特別開心。
但黎阮還是耽擱了兩天。
原因無他,他靈力被肚子裏那小崽子吸去太多,幻化人形怎麼也藏不住耳朵尾巴,隻能再想想辦法。
最後,還是林見雪給他施了個幻術,暫時隱藏起來。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找來小山雀,讓它陪黎阮一道下山。
“不用這麼麻煩……”黎阮有些異議。
“山雀經常去京城,對凡間的了解也多,它幫得上你。”林見雪的態度很堅決,“而且,如果有什麼事,它也能及時傳消息回來。”
“不、不全是因為擔心你。”小山雀嘰嘰喳喳地插話,“是阿雪答應幫我養小弟,我才同意去的。”
林見雪:“你看,小山雀也擔心你呢。”
山雀跳腳:“都說了不是!”
林見雪淡淡一笑,又轉過頭對黎阮道:“阮阮,此去人間,你要小心。”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稍稍斂下笑意:“人心難測,平時多留個心眼,別被人欺負了。”
“知道啦。”黎阮已經完全幻化成了個少年模樣,換了身尋常百姓穿的鮮紅布衣,還規規矩矩穿上了鞋,“我都修煉了幾百年,隻是去趟凡間,不會出事的。而且……”
有江慎在呢。
他才不會讓他被欺負。
黎阮在心裏想。
長鳴山距京城不過三百裏,黎阮幾乎彈指間就能飛到,不過他下山之後,去的卻不是京城方向。
根據山雀今天早晨帶回的消息,因為聖上久病未愈,太子殿下在不久前自請前往祖廟,為聖上祈福三日。
已經在昨天一早出發了。
祖廟與京城離得不近,山雀特意去偷聽過,頭天一大早就啟程,得第二天的黃昏前後才能到達。黎阮沒有耽擱,下了山便帶著山雀往祖廟的方向趕去。
江慎的確正在去往祖廟的路上。
太子為聖上祈福是件大事,前往祖廟的車隊浩浩蕩蕩排了整條長龍,太子乘坐的馬車就在車隊的正中央。
江慎靠坐在車窗邊。
當朝以紫色為尊,他穿了身黛紫錦袍,佩玉戴冠,從頭到腳挑不出一絲紕漏。
他抬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才道:“所以,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回殿下,沒有。”
這馬車內部極其寬敞,一名黑衣青年跪在江慎麵前,正是那日接江慎回京的侍衛統領,鬱修。
鬱修道:“屬下已派人在京城附近的幾個村落探查過,這三個月,沒有任何人見過殿下,也沒有任何人曾見到或救治過重傷之人。”
“一個也沒有?”江慎蹙眉,“村民,商販,遊方大夫,都問過了?”
鬱修:“都問過了,沒有。”
江慎輕輕舒了口氣。他指尖摩挲著茶杯,似乎覺得有點好笑:“那我的傷是如何好的,天上神仙治的嗎?”
江慎知道自己應當是忘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
他在去年冬天被一封假密函騙到京城,在京城外遇襲後便一直藏在民間。潛藏在民間這段時間裏,他沒有停止與手下聯絡,反倒設計將湖廣巡撫捉拿,歸來後又順藤摸瓜,將湖廣巡撫其幕後的三皇子派係連根拔起。
這段時間,朝堂上血雨腥風,人人自危,都是出自江慎之手。
看起來,事情應當到此為止。
可江慎想不明白。
他為何偏偏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京城外何處遭遇的刺殺,又是如何逃出生天。他隻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是身手重傷墜落山崖,可他墜的到底是哪片山崖,又是如何養好了傷?
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江慎按著眉心,莫名有些煩躁。
“那個玉墜呢?”江慎又問,“查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