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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後續之夏花冬逝(2 / 3)

哪來的一輩子?

你不是說……

你不是說,會好好活下去……

……

英國倫敦的公寓裏,蔓生正在通話。

當得知一切後,她凝聲問,“他不願意來見她?”

那端的沈寒沉默片刻道,“他是這樣說……”

蔓生沒了聲音,她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隻是覺得心中一空。

“若水小姐……”沈寒低聲問道,“她有沒有提起他?”

蔓生一想到曾若水,這十餘日以來,日漸消瘦被病痛折磨到無法安睡,她時常昏睡不醒,醒來的時候也是渾渾噩噩。

可她開始提起很多事情,從前她們“三劍客”在學校裏一起相處的時光,從前最快樂最單純的時光。

她也提起了很多人,學校裏的同桌,曾經追求過她的男孩子,還有她暗戀過的高材生,她還提起了她的父親,提起了曾夫人,也提起了曾如意……

最後,她也提到了她的母親,那是曾母。

曾若水閉著眼睛,她的眼眶早就泛紅,她喃喃說:我恨她,是她讓我誤會,是她不該介入別人的婚姻,她不該愛上我爸……她還讓我拿掉我的孩子,我恨她……可是……可我想她了……

她不斷訴說著自己的恨,自己不願承認卻又無法阻止的想念,那些眼淚濕了睫毛,她又說:如果當年,我的孩子還在,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會不會和小寶一樣,長得那樣可愛……

她幾乎是自言自語詢問訴說,也不願意去聆聽任何答案,她不過隻是回憶而已,不過是難掩一絲惋惜而已……

可是到了最後,她又笑著道:還好,那孩子沒有出生……不然我才是造孽……我沒有那樣幸運,奇跡不會降臨到我的身上……

蔓生去握她的手,那樣消瘦的手。

病症下孕育的孩子,十有八九都不會如常人健康,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奇跡,可奇跡實在太少,她不會有那份幸運……

她聽著她所有的話語,所有的回憶,卻始終不曾聽見她提起一句……

“她沒有提起他?”沈寒又是追問。

蔓生輕輕“嗯”了一聲,她真的不曾聽到曾若水提起曾樓南一句,哪怕隻是隻字片語,卻全都沒有!

她可以提起父親母親,甚至是曾夫人又或者曾如意,卻沒有再從她的口中聽到有關於曾樓南任何的話語。這個人,就像是從她的生命裏消失,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可是蔓生知道,那是她的症結,那是她心中不可碰觸的症結!

若說沈寒是她放不下的真心相待之人,那這隻字不提的曾樓南,卻是她心中禁忌……

“我會想辦法!一定讓他來見若水小姐!”沈寒發誓道。

蔓生卻輕聲說,“算了,沈寒,不要勉強了……”

可以將那個人綁到這裏,可是一個人的心又怎麼能綁住?

蔓生掛了線,她靜靜來到曾若水的房間。

寶少爺正陪伴在她的身旁,蔓生走近道,“小寶,你該睡覺了……”

少年乖乖道晚安離去,“曾阿姨,晚安。”

蔓生來到床畔坐下,曾若水睡了一整天,夜裏邊幽幽醒來,卻因為疼痛讓她睜不開眼睛,可她知道是她在她身邊,所以那樣安心。

“蔓生……”曾若水輕聲呼喊,蔓生去握她的手,隻想讓她知道,她還在,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蔓生聽見她說,“蔓生,我有一件事,要你幫我……”

“你說……”蔓生立即答應。

曾若水氣若遊離道,“我不要舉辦葬禮,就讓我安安靜靜的走……”

“好……”蔓生艱澀應聲。

“也不要讓小璿來回跑了,她還在坐月子……昨天你給小璿打電話,我聽到她的聲音,那樣高興……你知道,我不喜歡那些哭哭啼啼的場麵……”

“好……”

“等我下葬以後,小璿要是問起我去了哪裏……你就告訴她,我去了一個特別高特別高的地方……我在那裏看著她,也看著你們……”

她不斷說著,蔓生也不斷應著,“好……”

像是沒有了不放心之事,曾若水又困倦了,隻是臨了,她還有一些不安心道,“阿大離開的時候,我對他說……要照顧好自己,找一個好姑娘,娶她愛她一生一世……”

“他會找到麼……會麼……”她重複念著,那樣渴望得到一個肯定回答。

蔓生應道,“會……他會的……”

“那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放心,她複又睡了過去,“蔓生……我好想去泰晤士河邊……看風景……”

“明天我就帶你去……”可是蔓生的眼淚,卻還是落了下來。

……

公寓的房間裏,寶少爺躺了下來,他躲在被子裏,卻悄悄在打電話。越洋電話,打給遠在另一個國度的自家老爸,“最近曾阿姨一直在睡覺,而且每天都會流鼻血,她很痛的樣子……”

“我每天都有陪曾阿姨,媽媽也是……可是……”

……

同一時間,港城宅邸的書房裏,尉容正握著手機,聽見自家兒子說著:可是——

“可是,媽媽好難過的樣子……媽媽哭了……”少年的話語傳來,將他一顆心也揪起,“爸爸……可不可以讓曾阿姨不要生病……”

望著冬日夜景,尉容卻在想,想人這一生多少無能為力之事,多少懦弱彷徨之時。

旁人沒有辦法去勸說,也唯有當事人……

生老病死更無法抗爭。

蔓生,我多麼想飛越汪洋,不為見你……

隻為給你擦眼淚。

……

夜已經深了,冬日宜城十分寒冷。

那輛車子停靠於曾氏大廈路邊,沈寒在車中注視著前方。突然瞧見路邊一輛車停下,他猛地下車追了上去,“曾樓南——!”

“站住!”下屬立刻阻止,也認出了對方,“曾總,又是那個人!”

竟然又是昨日在市政大樓裏對曾總出手那個男人!

沈寒握緊了拳,卻不似先前狂亂,他已恢複了冷靜道,“我隻是來還一件東西!”

曾樓南臉上的淤青未褪,他停在原地,下屬則是走遠了一些,退到不會打擾的地方靜待。

曾樓南望著沈寒,卻見他從口袋裏取出了一物遞到麵前,那竟然是一張八千萬的支票!

這張支票,是曾經他私底下聯係了容少,而容少又聯係了冰城歐佬。原本,沈寒也曾在歐佬手下辦事。可後來跟隨了曾若水後,就向歐佬請辭。出於道義,他問心有愧。

他不願向容少開口,也不願以這樣的方式去向歐佬求助,可當時情況下,他的確拿不出這筆錢。

原本是有八千萬的,可那個時候,他所有的錢,都給了曾經居住成長的村裏。因為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孩子,可憐的是村長連同整座村子都被開發商欺騙,需要賠償巨額款項。而他就拿出了這筆存款,為村子度過了難關。

但是誰想,這筆錢居然是曾樓南拿出!

他竟然也私底下聯係了容少!

“這是你的錢,和我無關。”曾樓南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