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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後續之夏花冬逝(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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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給你!”沈寒卻那樣執意。

曾樓南卻提醒,“那張八千萬支票,早就在曾家。”

當年的支票已被曾夫人收在曾家,而這筆錢,卻是沈寒在歸國後,用今後的人生向歐佬換取。

他放棄自由,他不願在最後時刻再相欠,隻為曾若水換取一份徹頭徹尾的兩不相欠……

“你就算扔在這裏,我也不會動一分錢!”曾樓南卻似發狠道。

沈寒一下緊握住這張支票,就在寒風凜凜中,他不禁問,“既然是負心人,那就該絕情徹底!你不該在當年想著辦法將她風光出嫁!你不該主動找上我,還問我是不是對她真心實意!你更不該,對我說那樣的話!”

就在當日,沈寒拿著聘禮前往曾家提親,當一切結束後,他被曾若水委婉拒絕,下樓之後告別林蔓生,就接到了他的來電。

他約他相見,是他對他說:她嫁給你,是最好的選擇!我祝福你,祝福你們幸福快樂!

“到了今天,她哪裏還有幸福,哪裏還有快樂?”沈寒彷徨質問,而他的話語震懾著曾樓南的心。

卻再也沒有了旁的話語,沈寒轉身離去,那張支票被他狠狠塞入他手中……

眼前人去無蹤,曾樓南還怔愣握著這張支票,是下屬前來道,“曾總,夫人就在大廈辦公室等您……”

可曾樓南卻全然不顧,他猛地回神,卻將那張支票撕得粉碎,他一揚手,支票碎片如雪花飄向遠空……

“樓南!”是曾夫人的聲音傳來,她得知他就在樓下,所以急忙前來。

曾夫人疾步來到他身邊,瞧見他神色倉皇,令她擔憂,可他卻說,“我要離開幾天……”

“你要去哪裏!”曾夫人一下拉住他,不肯讓他離去,“樓南!你不要去!”

沈寒對他大打出手一事,曾夫人已知曉,“我不準你去!樓南,你不能再和她有任何關係!”

“媽……”曾樓南輕輕喚她,初次對她道,“她的父親有罪,可她沒有罪……”

曾夫人一怔,是曾伯齡謀奪曾家一切,取而代之害死了曾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曾伯廉,她的父親是他的殺父仇人,她的父親更是陰險娶了她,又謀劃了那麼多年的罪魁禍首!

“我不會和她在一起,這輩子都不會……”曾樓南失魂一般,他低聲說,“你放心……你們都放心……我絕對不會……”

耳畔,不斷浮現當年淩亂一切,當突如其來的殺父之仇浮出水麵,當兄妹關係變得錯綜複雜,當他以為可以擁有幸福的時刻,當他願意付出一切,甚至是忘記這段恩怨的時候,可是她們卻說……

——樓南,你要是和她在一起,我就死給你看!你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他是被曾伯齡害死!曾伯齡是曾家養子,你是曾家的繼承人,你是曾家唯一的繼承人!那個孩子不能留,孩子的外祖父絕對不能是曾伯齡!

——你放了若水吧,我求你了,放了我的女兒吧!樓南,看在這麼多年相識的份上,看在若水曾經和你有過一段感情的份上!你的母親不會同意,我也不願意若水知道這一切!她的孩子不能留,她病了,她是不能生下這個孩子的,可她自己都不知道!

——樓南,你還不快做決定!你是真的想看著媽媽死嗎!

——你要是不放了她,那我隻能去警局,我懷疑你的母親害死了伯齡!他平時服用的藥有問題!難道你就不怕她坐牢!

她們不斷在對他說,逼著他在做決定……

可是此時此刻,早顧不得了,早無所謂了,早就一錯再錯,早就無可挽回,他早就不求未來,曾樓南放開了阻攔他的手,“可我要去找她。”

……

英國今日迎來暖陽,泰晤士河畔風景甚好。

河畔邊上有兩道身影身影駐足。

她撐一把傘,為輪椅上坐著的她擋去寒風。

曾若水坐在輪椅上,因為病痛折磨,她早就消瘦,曾經冰冷的美人,如今孱弱不堪。她閉著眼睛,幾乎不能夠清醒,意識早就朦朧,卻像是做了一個夢,所以夢裏她喃喃說,“泰晤士河……真得好美……”

蔓生陪伴在側,沉默中聽見她呢喃喊,“哥……你說過……會和我一起去……”

突然,她怔住了!

那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呼喊曾樓南……

蔓生無法回神,因為這一聲隻在夢中才會有的呼喊,更因為麵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他正往她而來,風吹起他的黑色風衣,他越走越近……

無聲之中,誰也沒有開口,他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傘。

蔓生往後退去,退到了一旁。

傘輕輕晃動,陽光落在曾若水的臉龐,似驚擾了她,讓她勉強睜開眼睛……

蔓生瞧著她,是那樣混沌的模樣,她仿佛還在夢中,所以才會聽見她說,“哥……你來啦……這一回你沒有騙我……”

曾樓南輕輕應聲,“嗯……”

可現下一切都不是夢,不是幻覺而是真實,但蔓生不忍心去喚醒她。

或許也隻有在自以為的夢境中,她才能不顧從前過往放下那些傷害,忘記家仇恩怨,她才能夠這樣無所顧忌,歡喜迎接他的到來,才能讓那雙眼眸閃爍著許久不曾見過的期許,就像是回到了青春年華,燦爛猶如時夏繁花。

偶爾聽聞兄長前來看望,她便打扮好,去到大學校門口等候。

偏偏等到他一出現的時候,她假裝漫不經心,也隻是剛剛抵達。

可她一開口,卻泄露了刹那間的雀躍,呼喊著那一聲:哥……

瞧著他們靜靜眺望河岸,蔓生轉身退走。

她獨自遠離,遠去這片河岸,遠去身後處輪椅上的她,還有為她撐傘的他……

陽光柔柔灑下光芒,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可她的眼眶早就濕潤,眼前更是模糊不清,看不清南來北往的人,看不清那些飛逝而過的景物……

她早就看多了生離死別,早就經曆了無數場再也不相見的分別,可為何還是會憂愁還是會想要流淚,還是會害怕,還是會有念想……

想著太平盛世,想著親人友人安好,想著孩子健康快樂……

“嗡嗡——”手機響起鈴聲,大抵是餘安安來電,蔓生拿起直接接聽,“安安,我一會兒就到公司……”

但是電話那頭卻傳來陌生又熟悉,更是久違的低沉男聲——

他在喚她,“蔓生。”

其實不算太久,可又好像是過了幾個世紀,她方才聽到他的聲音,那樣近的傳來。

她不應,她不能應聲,因為她的眼前愈發朦朧,那早已被淚水占據……

等不到她的回應,所以他愈發一次又一次呼喊她,“蔓生,蔓生,蔓生……”

瞧著繁忙街頭,分明不曾有人朝她狂奔而來,可是他的臉龐卻那樣清晰閃現,閃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腦海裏,她站定不動,任由淚水滑落臉龐。

他們克製著不通話,不去打擾彼此,更不許諾彼此何時再可以相見,隻用書信往來,其實她那樣高興,可以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這已足夠……

然而這一刻,麵對即將消逝的生命,她無法再克製。

她忍不住告訴他,“尉容,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