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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關外來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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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

林渺在小翠的呼喚中有些吃力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船頭已點起漁火,已是夜晚,而自己身上蓋著被子,那幅畫依然在身邊,他的頭有點痛,顯然是下午喝多了酒。

“公子,你醒了,剛才有許多綠林軍上了船,他們沒有驚動公子吧?”小翠擔心地問道。

“啊!有綠林軍上來過?”林渺吃了一驚。

“他們又走了,聽說是來查什麼重犯,幸虧阿爹認識他們的頭,這才沒事。公子喝得太多了,我為你準備了點醒酒湯,公子先喝了吧。”小翠柔順地道。

林渺心中暗罵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要不是自己易容了,說不定剛才怎麼死都不知道。劉玄肯定是在各處查自己的下落,自然不允許自己泄露任何關於他的秘密,而自己卻連綠林軍上艙檢查過都不知道,要是船上之人有歹意,那自己肯定已死了一百次。

“謝謝小翠姑娘!”林渺接過一大碗熱湯道。

“這位姐姐是公子的心上人嗎?真是漂亮!”小翠瞟了那幅畫一眼,有些羨慕地道。

林渺點了點頭,黯然道:“是的,可是她死了!”

“啊……”小翠的表情變得有些驚愕,旋又變得有些黯然地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不怪你,都已經過去好久了。”林渺澀然,說著將碗中熱湯一飲而盡,道:“你做的湯真好喝!”

“謝謝公子誇獎!”小翠喜道。

林渺掀開被子,卷好畫卷,掀開艙簾步上甲板。夜似乎極為平靜,風依然有些寒意,老船夫獨坐於甲板之上抽著旱煙。

“公子醒了?”船夫淡問道。

“嗯,晚上不準備拋錨嗎?”林渺問道。

“這段河道比較平緩,沒有險灘和暗礁,晚上行船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反正現在是順流,不用劃便可自己下行,到了前麵老虎咀可就要下錨了,那也是下半夜,現在還是初更,還早著!”船夫笑著解釋道。

“哦。”林渺恍然,這段河道他雖不是第一次走,但對河道的了解自不如老船夫了,對於拋不拋錨倒無所謂。

“那群綠林軍沒入艙嗎?”林渺問道。

“看了一下便走了,綠林軍不會擾民的,好說話,隻是隨便看看!”船夫答道。

“咦,前麵是什麼地方?”林渺指了指前方道。

“大叉灣!”船夫道。

“怎麼有那麼多的停船?”林渺眉頭一皺,問道。

“停船?”船夫惑然,訝問道:“那裏沒有漁火呀,難道公子看到了停船?”

林渺點了點頭道:“下錨!”旋又向後艙道:“小翠,準備滅燈!”

船夫一怔,見林渺煞有其事的樣子,自然不好不從,畢竟林渺是他們的財神。

船很快被穩在河中,小翠依言滅了漁火,隻有艙中尚有些微弱的火光,但被厚厚的艙簾所掩,在外麵看不到那微弱的油燈光亮。

“公子,發生了什麼事?”小翠來到甲板,小聲地問道。

“前麵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待會兒讓我過去看看!”林渺道。

“那讓我把船靠岸吧?”船夫道。

“不用!”林渺自甲板下取出一把包得很好的大弓和一串連著一支箭的繩子。

林渺將繩子的一端係在甲板之上,借著夜晚天空中朦朧暗淡的光芒,射出連繩的箭矢。

“哚……”一聲輕響過後,林渺伸手拉了拉係於船上的繩子,再將繩子紮緊崩直,隻看得船夫莫名其妙。

“公子這是幹嗎?”船夫惑然不解地問道。

“如果不是我回來,而是別人,你就用刀砍斷這端的繩子,明白嗎?”林渺叮囑道。

“哦?”船夫點了點頭,可是還不明白林渺究竟有何目的。

林渺卻已經自甲板之下取出一壺羽箭,插刀於背,負起大弓,而這時船夫才知道林渺搬上船的幾大包竟然全都是這些玩意兒,不由又驚又訝。

“如果船上有事,就點亮漁火,我會立刻回來的!”林渺再次叮囑了一聲,隨即縱身躍上橫空而架的索橋,如踏水的野鷗,滑向河岸之上。

船夫和小翠隻看得眼睛發直,幾疑置身夢中,林渺居然淩空橫渡而過,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至於是什麼來曆,他們也不敢胡亂猜斷。不過,他們卻相信林渺所說的,前方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夜極為寧靜,惟河水拍岸聲與陣陣鬆濤聲,偶爾有梟啼狼嚎,使得夜愈顯寂靜。

大叉灣的河麵極為寬闊,無甚急流險灘,而此刻河道略顯擁擠,因為河麵之上泊留著數十大小不一的船隻,所有的船皆燈火俱滅,不聞半絲動靜,像是船上全無生命一般,這不能不讓林渺意外。

等待良久,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林渺也沒有這般好的耐心,偷潛上一隻小船,借著夜色的微光,並不影響林渺的視線。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衝入林渺的鼻子,讓他感到有種想吐的感覺。

船艙中卷伏著兩個人。

“五毒盟的毒!”林渺低語,艙艙之中的人死了,林渺記起那日自平原去信都的途中所遇到的那幾具五毒盟弟子的屍體,正是這股奇怪刺鼻的味道,而且死狀與這兩人相差無幾。

鬼醫曾說過,這種味道也含劇毒。

林渺迅速又躍上另外一艘船,駭然發覺這些船上都是身中劇毒而亡的人。

泊於大叉灣的所有船隻上的人全都身中劇毒,這一切,絕對與五毒盟脫不開幹係,但是五毒盟為什麼要殺死這些人呢?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林渺識得,這裏有一艘綠林軍的戰船,但戰船之上的綠林軍也沒有幸免。

“好歹毒的毒!”林渺不覺得有任何必要再留在此地,這些人死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來這裏的布局並不是針對他的,隻要不是針對他,他倒並不想去惹太多的麻煩。現在最重要的問題便是先讓自己活下去,其他的問題都可以放在一邊。在這個亂世之中,想管的事太多,而管不了的事也太多,五毒盟似乎也並不是邪派人物,在江湖之中雖行事有點詭秘,但還算是聲譽較好,卻為何會發生這般情況?還有上一次在德州外發生的事!?

另外一個疑惑則是,何以這麼多船隻會聚在這裏?難道是他們集體泊船於此?不過,如果任由這些屍體在此的話,那上船檢查的人隻怕又要遭殃了。這些屍體散發出來的味道也足以毒死人,是以,林渺將這些船拴在一起,經過之後再一把火將這裏的一切全部毀去,那就不會有更多的受害者了。

“聽說葛丹王子這次來此,是要購買一批上等兵刃。葛丹王子乃是北方鮮卑族人,因為一直受匈奴人的欺壓,是以,這次來中原,便是想尋求合作夥伴,這對你逐鹿北方極為有利。”任光拍了拍小刀六的肩膀道。

“好得很,我可不管他是什麼鮮卑人還是匈奴人,太守安排我與他見上一麵吧,我要他非我打造的兵器不用!”小刀六自信地道。

“這好說,你回去稍作準備,明天他便會自河間國來此,到時我安排你們相見!”

“一切就有勞太守了,這次我打算在信都和梟城各開幾家大的鑄兵廠,眼下還有許多事要去做,明天我再來見太守。”小刀六客氣地道。

小刀六一路跋涉到了信都才知林渺又去了南方,雖然心中有點訝異,但卻並不在意,他的任務便是在北方迅速紮下根,然後積累資本,使梟城繁盛起來。

信都確實是個好地方,水陸兩路都方便,隻是想獲其大量的鐵礦卻需要去常山郡購買。在這座城中,安全保險,行事暢通無阻,是以完全可以放手而為,另外有冀州豪強的各種渠道,隻能與他們互惠互利,生意可以說是一本萬利,雖不若當日在宛城那樣左右逢源,但卻是個長遠發展的好地方。

至於見什麼葛丹王子,則是明天的事,他並不想考慮得太遠,所有該準備的事便交由胡世了,他則帶著無名氏等幾人在街頭閑逛,或者可以說是為在信都定基找一個好地盤。

“蕭爺,近日信都來了一個神算,其卜算和卦術極為精準,你要不要也去算上一卦?”任府的向導任平突然提議道。

“神算?是天機神算東方詠嗎?”小刀六反問道,他曾聽林渺還有湖陽世家及天虎寨的人談起過天機神算東方詠乃是世外第一高人,雖其武功無人知道,但其卜算天下無人不服,被尊為神仙之流。

“好像不是,這個人叫東郭子元,不叫東方詠!”任平搖了搖頭道。

“東郭子元?這個名字倒是很有趣,他真的很能算嗎?”小刀六似乎也有點興趣,當初在宛城之時,他也喜歡去找人卜卦,算他流年運程。不過,那都是一些江湖騙子,還有幾個與他交情都很不錯,是以,他並不太相信這玩意兒,倒是對湊湊熱鬧很有興趣。

“小的曾找他算過,他說我三日之內必有皮肉之苦,昨天是第三天,便挨了太守一頓板子,現在屁股還痛呢!”任平苦笑道。

“哦,這倒有趣!”小刀六有點好笑地道:“那你領我去瞧瞧,看那東郭子元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

“將軍,有位叫杜吳的商人想見你!”劉秀正在思忖破定陵之策時,屬下小校來報道。

“杜吳?”劉秀眉頭一皺,淡淡地道:“請他進來!”說話間將桌上的地圖之物全都整理好放入案下。

“文叔別來無恙呀!”一個胖胖的錦衣華服的中年人大步隨小校入帳,一見劉秀立刻歡笑道。

“想不到杜先生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相會於此,真讓劉秀感到意外!”劉秀也立身還禮笑道。

“這次從長安到宛城做些生意,順道至此,昔日在長安之情景猶記憶猶新,是以這才順便來拜訪一下故人!”杜吳朗聲歡笑道。

“給杜先生看座!”劉秀沉聲吩咐道,旋又向杜吳問道:“先生自長安而來,不知長安的情況怎樣?”

“長安依然平靜如故,隻是外鬆內緊之勢,至少戰火還沒燒到長安,不過王莽似自知時日不多,天天在後宮中飲酒作樂,不理政事,這次又讓我為其搜羅一批美女供其享用,如此昏君,長安城中軍心民心皆已不穩,想來,已無指望了!”杜吳不無歎息地道。

“哦。”劉秀並不感到意外,杜吳乃是長安城中最有名望的商人之一,長安第一名樓與燕子樓齊名的鳴鳳樓主人便是杜吳。此人對天下美女的搜羅極有一手,更是生意場上的厲害角色,劉秀在長安之時,曾是“鳴鳳樓”的常客,與杜吳還有些交情,是以對杜吳所說的並無甚懷疑。

“那先生還為這昏君送美女去?”劉秀悠然反問道。

“不怕光武將軍見笑,我杜吳不過是一介商人,對於誰是誰非並不太在意,惟一在意的便是有沒有錢可賺,昏君既然要女人,我就送給他好了,‘色’乃一柄鋼刀,用不了多久,昏君不死於義軍手中,也會死在女人肚皮之上,那不也省事省心很多嗎?何況我家小產業都在長安,除非我想腦袋搬家,否則還隻能放乖點好!”杜吳直言不諱地道。

劉秀也不由得笑了,杜吳倒坦直得可愛,但仍問道:“那先生不怕王莽知道你來見過我嗎?”

“哈哈……”杜吳突地笑了起來,道:“如果杜某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還能夠在生意場上混那麼多年嗎?”

“先生的手腕,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這一點自然毋庸置疑,隻不知先生何時返回長安呢?”劉秀笑了笑問道。

“待南陽事情辦妥就回長安,聽說將軍獨奪花魁,摘走了燕子樓的台柱鶯鶯小姐,我尚未及時向將軍祝賀呢!隻不知將軍可有聽說過天魔門之事?”杜吳口氣一改,正色問道。

“聽說過,杜先生何以突然問起此事呢?”劉秀微訝,淡然問道。

“魔門行事極度神秘,更處心積慮地經營了二十餘年,我雖然用心暗查了十餘年,卻依然未能完全弄清,隻隱隱知道天魔門的宗主很可能便是當年天下第一巧手秦盟,而在天魔門主之下有四大護法、兩大聖女及各大壇主,至於這些人的身份我依然未曾查明,但有一點可能與將軍你有些關係,這也是我今次來見將軍的目的!”杜吳吸了口氣道。

劉秀的神色數變,杜吳說這些話確實讓他有些意外,而他知道杜吳並沒有說謊,天魔門的宗主很可能是秦盟這一點他也很清楚。

“與我有關係?”劉秀平靜地問道。

“不錯,據我所查,燕子樓實是天魔門的朱雀壇,在那裏潛伏著許多天魔門的重要人物,據我的消息傳,天魔門的兩大聖女之‘陰月聖女’便以特殊的身份寄居於燕子樓。不過,現在的燕子樓已不似昔日的燕子樓了。”杜吳說到這裏卻故意打住話頭。

劉秀臉色數變,冷冷地盯著杜吳,深深地吸了口氣,漠然問道:“先生此話何意?”

杜吳並不回避地對視著劉秀,肅然道:“天下正道都不恥天魔門的行為,天下商人也厭惡天魔門的手段,我想將軍應該不會對天魔門有好感吧?”

“我不明白先生在說什麼!”劉秀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聰明人,自然隱約猜到杜吳話語中的所指。

杜吳並不先回答,而是又道:“將軍可記得武林皇帝劉正大俠?”

“當然記得,他乃是我三叔!”劉秀肯定地道。

“據傳武林皇帝依然沒有死,而天魔門宗主惟一擔心的人便是武林皇帝,因此,他們想方設法地去查探武林皇帝的下落,從而去掉這個眼中釘,而知道武林皇帝下落的人,惟一可能便是舂陵劉家。是以,天魔門對舂陵劉家早有窺視之心,也一直都在計劃著如何深入舂陵劉家!”杜吳說到這裏籲了口氣,目光悠然投向劉秀,淡然接道:“我也是舊漢遺臣,是以,我們依然關注劉家的一切,所以我才會前來提醒將軍,陰月聖女有非常大的可能是昔日燕子樓中的兩大台柱之一。至於究竟是哪一位,我也不敢妄猜,當然,這個消息猜測的成分也是有的,但絕非空穴來風!”

“你說什麼?!”劉秀一拍桌案,怒叱而起。

帳外的護衛嘩地一下進來一大堆,剛才他們被劉秀揮退,此刻聽到劉秀這一聲大喝,也都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杜吳神色不變,依然安穩如山,像是眼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將軍,將軍……”那些護衛有些吃驚地呼著。

“你們都退下!”劉秀揮了揮手,將那群錯愕的護衛又喝了出去。

“你的消息是自哪裏得來的?”劉秀深深地吸了口氣,眸子裏透出一絲殺意,盯著杜吳冷然問道。

“自然是多方查探!天魔門可以將自己的力量滲入到各行各業,我自然也有辦法知道他們的秘密!”杜吳傲然道。

“你是在嫉妒我,也是在挑撥我夫妻之間的感情!”劉秀殺意逼人地道。

“將軍乃聰明人,即使我與將軍毫無交情,也沒有必要挑撥將軍與夫人之間的感情,因為鶯鶯小姐對我來說並無利益之爭,我有閑情大可挑撥將軍與劉玄之間的關係,又何必去找一個無辜的女子出氣呢?何況,我也不能肯定,隻是提醒將軍,以將軍之智慧自可分辨出真假對錯,我也不希望將軍因我的話而受到任何損傷!”杜吳懇然道。

劉秀殺機漸斂,他知道杜吳所說沒錯,他與杜吳的交情雖不太深,但也還算不錯,在長安求學之時,杜吳對他極照顧和看好,這是不爭的事實。因此,今日聽說杜吳求見,他連猶豫都不曾有,還喝退帳內的護衛,可見其對杜吳也極看重。

“先生還有其他的事嗎?”劉秀吸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地問道,他很難想象,與自己同床共枕、患難與共的女人會是最危險的敵人。不可否認,他愛曾鶯鶯,是以,他做出驚人之舉,將一個青樓女子娶為妻室,還冒著得罪許多人的危險。但如果杜吳所說是真的,那這一切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