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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霸王樊祟(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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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霸王樊祟

“喂,我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林渺向樊祟出言道。

“不用你教我!”樊祟淡漠地回應道。

“這可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別好心沒好報!”林渺有些氣惱地反駁道。

“就算有人跟蹤,你也沒有機會逃走!”樊祟不冷不熱地道。

“我為什麼要逃走?真是好笑,我若想走早就走了,隻是不明白你堂堂赤眉軍大龍頭卻放下軍務不理,孤身一人前來南陽,若是你死了,我想赤眉軍也便要散夥了!”林渺沒好氣地道。

“哼,我死了,你不是更如意了嗎?”樊祟冷笑道。

林渺詭詭地笑道:“那倒也是,你要是死了,我倒是少了些麻煩,隻是該死的人總是那麼難死,而不該死的人卻總不長命,這個世界真是太沒……喲!”林渺剛說到這裏,驀感鞭影一晃,忙閃身,但肩頭依然被馬鞭狠狠地抽了一記,痛得他一咧嘴,氣道:“你怎麼說打人就打人?”

“算你躲得快,否則一定打裂你的嘴!”樊祟不帶半點感情地道。

“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不愛聽就不要聽,又何必打人?別以為武功好就有什麼了不起!”林渺似乎並不在乎樊祟的身份,他心中極為不忿,是以也不怕言語惹怒樊祟,因為他自問若真入了隱仙穀也是死路一條,即使是那幾個怪物打不過樊祟,樊祟也定會知道那《神農本草經》的二部分在他的手中,那時隻怕後果會更難堪。因此,他已經豁出去了,根本就不在乎樊祟發不發火。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挑戰我的忍耐力,這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樊祟冷殺地道。

“你身為數十萬義軍的大龍頭,不會隻有這點氣量吧?跟我這個後生小輩一般見識!”林渺仍然滿不在乎地道,但語氣之中卻也有退避之意,他倒也不是真想激怒樊祟,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哼,我看你倒像個小無賴!真不明白一個小無賴也會有這麼多人跟隨!”樊祟不屑地道,眼神中多了一絲鄙夷。

“哎,你說對了,我就是個小無賴,生在宛城,長在混混窩裏,自然也是個小無賴了。不過,你可別看不起無賴,當年楚王韓信也是遊手好閑的混混,高祖也是痞子出身,小無賴有什麼不好?亂世英雄皆混混,不混怎能成英雄?”林渺不以為恥地笑道,目光不無挑釁地望著樊祟。

樊祟望了望林渺的表情,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對這種不要臉皮的人來說,他身為一代宗師,一方霸主,自不會與其一般見識,是以,他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怎麼?沒話說了吧?英雄不怕出身低,你從小有個好師傅,才教會了你這麼好的武功,我林渺可是全靠自己摸打滾爬學得一點本事,雖然今天不如你,可是到了你這麼老的時候,保證比你現在更風光!”林渺得寸進尺地道。

“我很老嗎?”樊祟突地反問道。

“看你樣子就知道你不老也差不多了!”林渺半隱半罵地道,故意目光不看樊祟。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的人!”樊祟冷然道。

“那我應該感到驕傲才是,不過,我這人一向都這麼驕傲,可不是件好事!”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你還沒說夠嗎?”樊祟又問道。

“我怕你會悶著寂寞,所以才想說話陪你解解悶!”林渺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道。

樊祟也拿林渺沒辦法,遇到這種無賴型的人物,他的武功倒也不好使,因為林渺將大帽子壓到他的頭上了,好像是一片好意,是以,樊祟要是還找林渺麻煩便真成了恩將仇報。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若還般囉嗦的話,我受不了!”樊祟沒好氣地道。

“那就算了,反正這個世上好心換不到好報的事太多了,也不在乎多你這一樁!”林渺裝作無辜地攤手道。

“對了,我記得前麵小鎮上有個很有名的飯莊,那裏的酒很夠味的,要不要去喝幾杯?”林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道。

“難道你不怕後麵的人來找麻煩嗎?”樊祟淡問道。

“不怕!有你在,天塌下來都不怕。”林渺灑然搖頭道。

“可是我卻怕你耍花樣。”樊祟冷然道。

“哈,堂堂赤眉軍大龍頭也會有害怕的事,真是好笑!你不是說我隻是個小混混嗎?又有什麼好擔心的,這麼冷的天,不喝口熱酒,真是太對不起自己的身子了!”林渺好笑道。

“要喝你自己去!”樊祟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道。

“哦,那太好了,你不喝隻由得你,我才不在乎!”林渺大喜,一拍馬,呼道:“駕!”打馬領頭向前麵小鎮上趕去。

樊祟望著林渺的背影,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淡笑,也打馬疾跟而上。

“哇,好香的酒呀!”林渺抱著酒壇猛灌幾口,大聲讚道,目光故意不看樊祟,但卻已經聽到樊祟鼻子抽動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暗笑。

“這麼香的酒,不喝真是可惜了!”林渺再長飲一口,信口高吟道:“人生得意須盡醉,美酒勝似紅顏淚,一身傲骨笑紅塵,莫讓杯空心有悔。”

吟罷,林渺又大灌一口酒,大笑著大步向店外馬兒行去。

樊祟坐於馬上望著林渺一手提酒一邊大笑而出,驀地叫了聲:“吟的好!美酒勝似紅顏淚,莫讓杯空心有悔,給我也帶一壇來!”

飯莊之中人人皆驚,驚於林渺剛才信口所吟的詞句,也有不少人高聲叫好,當然亦有人對店外那戴著血麵具的人生出懼意。

“哈哈,你不怕酒中有毒嗎?”林渺大笑道,同時將手中自己剛才喝的那一壇酒拋向樊祟。

“有毒又何懼?”樊祟一把接過酒壇,仰頭長飲,有若長鯨吸水,任由酒水順著下巴淌落沾濕衣衫。

“掌櫃的,再給我來兩壇!”林渺又扭身走入飯莊之中,呼喝道。

“小的立刻去為公子準備,不知公子能否將剛才所吟的幾句寫在我們店的堂上?”掌櫃期待地問道。

林渺欣然笑道:“這有何不可?備筆墨!”

掌櫃大喜,一麵吩咐小二搬來最好的酒,一麵自己為林渺親自磨墨。

林渺自不客氣,借酒興揮毫,信手而就,字如龍飛鳳舞,飄逸若行雲流水,飄逸中又帶剛勁渾厚之意,仿有入牆三分之勢。寫完,又在下首注上“宛城林渺”四字。

店中酒客一陣掌聲,不僅讚林渺的名字,更讚林渺的幾句詞,還有人聽說過林渺的名頭,因為這裏離宛城極近,是以關於林渺的事早就傳遍了南陽,而且小刀六對林渺在河北梟城之事故意暗中宣傳,是以南陽之地人人都對林渺津津樂道。

尤其是掌櫃,他這飯莊本就是納五湖四海之客,所聽江湖見聞極多,是以他對林渺的事自更是有所耳聞。見眼前這年輕人便是眼下名動一時的林渺,慌忙行禮。

“這兩壇酒算是小人謝謝公子的詩詞,早知是公子你,我就準備酒席。如果公子不棄,我現在就去準備……”

“掌櫃何用客氣?你的這兩壇酒我便收下!你這裏的酒最好喝了,幾可與當日鄧禹家釀的五糧雜酒相比,謝過了!”林渺爽然笑道。

“哪裏哪裏!”掌櫃更喜,南陽誰不知鄧禹所釀五糧雜酒乃是南陽第一?林渺竟拿他的酒與五糧雜酒相提並論,確實是抬舉他了,是以掌櫃極喜。

林渺倒也沒想再在這裏逗留多長的時間,不客氣地收下掌櫃殷勤備置的下酒菜,一隻烤雞,大步向店外行去。

“痛快!真是痛快!”店外的樊祟也酣暢地道。

林渺心中好笑,剛跨出大門,卻驀地閃出一絲警覺,一個老頭自他的對麵踉蹌撞來,看上去極為潦倒落魄。

林渺正待閃身相讓,但那老頭子踉蹌的腳步剛好撞到了他的跟前。

“老伯!”林渺見對方欲倒之狀,想伸手相扶,卻因挾著酒壇而無法伸出援手。

“小心!”樊祟卻突地低呼。

林渺吃了一驚之時,那老者已伸出幹瘦枯長的雙手,似乎是想抓穩林渺,以支撐自己身形不倒。

林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他側身讓過,可是竟沒辦法讓開這老頭撞來的身子,這是沒有道理的,而這一刻老者伸出的枯手不緊不慢、似全無章法的一擊,竟然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似乎他無論是向哪個方位移動都不可能避開這老頭子欲搭向他身上的雙手,而樊祟的驚呼卻在此時傳了過來。

林渺倒退,酒壇橫擺於前胸,如巨錘般撞出,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之人的不簡單。

老者枯瘦的手搭上了酒壇,酒壇突地爆裂,酒水合著碎壇如潮湧般奔向林渺的前胸。

樊祟飛掠而出,但在半空之中卻有一道身形如大鳥般橫撞而出,倏然乍現虛空,但剛好在樊祟的前方,擋住其欲過之路。

林渺吃了一驚,那老者的雙手突然加快,快得無以複加,穿過酒水,穿過碎片,在林渺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擊在林渺翻轉的雙掌上。

“轟……”林渺隻覺得如遭雷噬,五髒六腑幾欲碎裂,慘嚎一聲撞塌店牆,破入店中,那酒壇的碎片如片片刀鋒切入他的皮肉之中,讓其衣衫寸寸而裂。

店內之人皆大驚,似乎都沒有料到變故發生得這麼快,剛剛出去還好好的林渺這下子卻破牆飛了回來,而且還如此狼狽。

林渺連撞壞兩張桌子才停下身子,而那老者也如魅影般自破牆洞之中鑽了進來,一改先前那老邁不堪、行將朽木的樣子,雙掌在身前交劃出一個大弧,再次向林渺攻到。

林渺隻覺得整個虛空覆在這隻巨掌之下,天與地仿佛便在兩掌之間相合,他駭然出刀,可是卻發現自己出刀竟極度無力,他的刀雖快若驚鴻,厲若風雷,但在這一對幹瘦卻能覆天的雙手之前,竟如滄海巨濤中的一葉小舟,在風浪中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他感到心悸,感到絕望,感到孤獨無助,仿佛天地之間便隻剩下他。他有著從未有過的沮喪,如茫茫雪原之上,在山丘頂巔對月咆嘯的孤狼。

“轟……”天地一片明朗,但林渺隻感自己的身子如紙鳶般飛了出去,喉嚨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肢體都似乎完全麻木。

“砰……”林渺知道自己撞在另一麵牆上,撞碎了五張桌子,但他身後的牆沒有傾塌,背骨幾乎快要碎裂。不過,他沒有死,這一點,他仍然清楚,因為能感覺痛就沒有死。

“哚……”刀釘在牆上,隻距林渺尺許,林渺從未想過這麼狼狽的事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先是劉正,後是樊祟,現在又是這個奇怪的老頭,這一擊他連刀也握不住。

當然,這或許是因為剛才他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先中了一招,是以才在第二招之時沒能全力施為。不過,這老頭的武功也確實太過古怪,太過恐怖了。

林渺掙紮著欲站起身來,但那老頭子的一雙怪手又一次席卷而來。

林渺已經絕望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避得了這一掌,甚至無法提起真氣對抗這一掌!死亡距他近得可以感受到死神的呼吸,他惟有閉上眼睛,期待奇跡。

“轟……”氣旋狂飆而起,林渺隻感到麵目生痛,如風中夾有冰塊碎瓦,讓他的皮膚受不了,但林渺並沒有感到有任何沉重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

“殺手之王雷霆威!”

林渺聽到了樊祟的聲音,大喜,他知道,奇跡是存在的,他沒死,樊祟是不會這麼快讓他死去的,至少,在沒有抵達隱仙穀之前是這樣。

當然,林渺自問與赤眉軍並無過節,即使是琅邪鬼叟的死與他有些牽連,但並不是他害的,相對來說,如果不是《神農本草經》,他與赤眉軍之間還存在一些交情,樊祟料來不會殺他,隻是他不知道這要殺他的老頭又是哪一路人馬。

“天隱神訣,你是樊祟!”那老頭也吃了一驚,訝然問道。

林渺睜開了眼,那老頭子竟在地上拖出了五尺許的腳印,如兩道深深的軌轍。

樊祟目光掃了林渺一眼,見其掙紮著立了起來,這才稍放心。扭頭望了那老頭一眼,旋又瞟向自門外如幽靈般飄入飯莊中的另一位老頭,淡然道:“這位想必便是當年一夜連殺三十二高手的劍無心!”

“我道是誰,原來是赤眉軍的大龍頭,不錯,老夫正是劍無心!”那老者冷然道。

“想不到當年絕跡江湖最恐怖的組織——殺手盟竟又重現,看來,江湖又有一番熱鬧了!”樊祟坦然笑了笑道。

林渺聽得心頭起了一層疙瘩,什麼最恐怖的殺手盟,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隻不知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又為什麼會找上自己?

“這小子是我們的,我不想傷了與赤眉軍的和氣,還希望樊大龍頭不要插手此事!”雷霆威望了林渺一眼,淡漠地道。

“你們為什麼要殺他?”樊祟皺了皺眉,反問道,他自然知道殺手盟的可怕。

“因為他殺死了我的兄弟鬼影子,所以他必須償命!”劍無心冷殺地道。

“哦,原來你們是和鬼影子一夥的!”林渺恍然,隨即氣忿地道:“殺人者人可殺之,鬼影子想殺我,而我為了自保殺他,這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們又有何理由來找我?”

“鬼影子真是你殺的?”樊祟有些意外地問道。

“不錯,確實是我殺的,但他死有餘辜!”林渺肯定地點了點頭道。

“我會挖出你的心肺,以祭他在天之靈!”劍無心大怒,叱道。

林渺自牆上拔下龍騰刀,冷笑道:“想倚老賣老嗎?王郎給了你們多少銀子來殺我?你們不就是拿了銀子就殺人的殺手嗎?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你去把王郎的腦袋割下來給我如何?”

“很遺憾,我們已經不要銀子,隻要你的腦袋!”雷霆威冷厲地道。

“那隻好讓你來取了,不過,你先要問問我的這位夥計!”林渺怪怪地一笑,指了指身邊的樊祟。

“很抱歉,這次我幫不了你,你得罪了王郎,也便是得罪了我!”樊祟悠然一笑,淡漠地道。

“啊!”林渺如遭雷噬,哭喪著臉問道:“這不是真的吧?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嗎?”

雷霆威和劍無心也有些意外,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將目光投向樊祟,似乎想看看樊祟說的是真是假。

“千真萬確,如果換了不是王郎,今日誰也別想殺你,但很遺憾,今天我幫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樊祟說話間竟轉身而去。

雷霆威和劍無心這才有些相信,如果樊祟與王郎的交情極深的話,自然沒有必要幫林渺。

“小子,你受死吧!”雷霆威冷冷地逼視著林渺,殺氣頓時彌漫了整個酒莊。

“樊祟,你是個混蛋!”林渺這才知道樊祟並不是開玩笑,有點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省點力氣吧,罵也沒用!”劍無心獰笑著道。

“想殺我?來吧!”林渺一咬牙,說話間身後的磚牆驀地爆開,碎磚塵土狂濺而出,而林渺則已破牆而出。

“想走?”雷霆威頓時明白林渺的用意,暗呼:“好狡猾的小子!”身子也跟著衝入碎磚破牆之中。

劍無心也急忙跟上,但在衝入破牆的那一刹,突覺背後暗潮湧動,不由得大驚,但回身已是不及。當他覺察之時,一隻手掌已經印在了其背上。

“呀……”劍無心發出一聲淒長的慘嚎,噴血自破牆洞中狂跌而出。

雷霆威大驚,眼見便可追上林渺,可是劍無心的慘嚎使他不得不駐足。

林渺也吃了一驚,大感意外,劍無心的慘嚎讓他內心多了一絲希望,不由得駐足轉身。

“無心!無心!”雷霆威抱著地上殘喘的劍無心慘呼道,而樊祟卻悠然自那破牆洞之中行出,以手輕輕地拂了拂身上的塵土。

頓時,林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大喜,也長長地鬆了口氣。

“樊祟,你卑鄙!”雷霆威怒極,大叱道。

“有些時候行卑鄙之事未嚐不可,他一時還死不了,但必須盡快醫治,否則隻怕後果很難說了!”樊祟不慍不火地道。

雷霆威望了劍無心一眼,又望了望樊祟和林渺,他知道樊祟並沒有說錯,而樊祟並沒有殺劍無心的意思,如果樊祟真要殺劍無心,那麼劍無心死定了,因為他自問不是樊祟的對手,雖然逃走並無問題,卻絕對照顧不了劍無心。

“樊祟,今日之賜我一定銘記於心!他日定當奉還!”雷霆威抱起劍無心狠聲道。

“我並不想與殺手盟為敵,今日隻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來日你們定要找我樊祟算賬,我也隻好奉陪!”樊祟淡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