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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霸王樊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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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威冷哼一聲,扭頭望向林渺,陰聲道:“小子,但願你長命百歲!”

“你這老東西已經沒幾天好活了,還火氣這麼重,我看你還是砍幾棵樹做副棺材備用來得現實一些!”林渺罵道,心忖:“老子反正也不會有多少日子好活,還怕你這老不死的?”

“我會做副棺材的,但是為你準備的,我不會比你先死!”雷霆威冷冷地說了一聲,隨即抱起劍無心的軀體縱身而去。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林渺責備地問道。

“我殺了他讓你揀便宜?”樊祟反問道。

林渺一時被問住了,不由得惱道:“你不殺他,他們以後定會陰魂不散地纏著你,一定會找你報一掌之仇的!”

“怕的人應該是你,我又有什麼懼怕的?”樊祟不屑地笑了笑道。

“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別以為自己武功好就天下無敵了,我看你剛才若不先暗算那劍無心,未必就能敵得過那兩個老東西的聯手之擊!”林渺沒好氣地挑釁道。

“你說對了,我未必就能夠勝過那兩人的聯手,如果我不暗算劍無心的話,但你卻必死無疑!雷霆威殺你最多三招,而我要勝劍無心,至少在十招以上,所以,雷霆威大可先殺了你再聯手對付我!”樊祟冷冷地道。

“我反正要死,死在雷霆威手上和死在你手上是一樣的結果,我倒無所謂,隻是你身為一代宗師卻如此偷襲人家,若讓江湖中人知道,定會笑掉大牙!”林渺裝作一點也不領情地嘲諷道。

“你別忘了,我也是一軍之帥,所謂兵不厭詐,兵家勝在無常,不擇手段若能達到目的,便是勝利,你不用激我!”樊祟依然不慍不火地道。

“算你會辯,可是江湖中人卻不會這麼想,隻會把你當作我這種無賴型的人物!”林渺一臉無辜的樣子,似乎對樊祟的表現感到極為遺憾和惋惜,好像樊祟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樊祟不由得也有些惱火,林渺的表情和口氣總讓他覺得不對味。

“掌櫃的,這百兩銀子是給你的賠償,打壞的東西全算我的!”林渺轉身行入飯莊之中,呼喝道。

樊祟倒有點意外,林渺出手頗大方,自己受傷之餘還記得店家的損失,至少心地不錯。

“殺手盟究竟是哪門子的事?”林渺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當時,邪道除邪神之外更有十三位超一流的高手,世人稱他們為“蒼穹十三邪”,而他們每個人的武功都自成一家,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們成立了一個“殺手盟”,而後這些人至少執行了連續三十次艱難的刺殺任務而沒有一次失手。他們每個人的武功就像劍無心和雷霆威一般,你已見識了。後來,這十三人卻因一次奇怪的任務而喪命七個,隻剩下六人,於是這六人從此退隱,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又重現了!”樊祟淡淡地道。

“十三個一下子死了七個,那是什麼任務?什麼人居然能將雷霆威這樣的高手一次幹掉七個?”林渺不由得駭然問道。

“至於究竟是什麼任務就沒有人知道了,不過,好像是關於玄門傳說之事。他們死去七人,對江湖卻是一件好事,這些殺手個個殺人如麻,無論是正道、黑道,隻要有人出錢他們便殺,而一旦成為他們的目標,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因此,殺手盟便成了江湖中人人談之色變的組織,盡管他們人少,但僅隻他們中的一人之力便可以將一個小門派殺個幹淨。是以,他們後來出了什麼事自然沒人敢去查問,倒讓江湖清靜了不少!”

“如今的殺手盟尚有六人,除了雷霆威、劍無心和死鬼鬼影子外,還有三個什麼人呢?”林渺有些好奇地問道,同時心中也暗驚,如果還有五位如雷霆威這樣的高手來殺他,隻怕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殺了,僅這老頭的武功便那麼可怕。

“也許他們還活著,也許他們已經死了,以你的武功再過三五年都難是他們的對手!”樊祟淡漠地道。

“哦,我明白你為什麼不殺劍無心了,是因為你怕另外三人還活著找你報仇。你雖不懼,但赤眉軍中卻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敵得過這五個怪物的!”林渺恍然道。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但他們最先找的必定是你!因為你殺死了鬼影子!”樊祟不置可否地道。

“那這幾年我就跟著你好了,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反正他們還打不過你!”林渺不無得意地道。

“哼,你想得倒美,隱仙穀事了之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休要再煩我!”樊祟冷然道。

“你不會這麼絕情,見死不救吧?”林渺苦著臉道。

“我還沒這麼多閑情來管你的事!”

“哼,不救就不救,這次入隱仙穀還不知能不能出來呢!也許穀中三個老不死的連你也殺了,嘿,我倒是無所謂,你那數十萬赤眉軍也便玩完了,想想也真好玩!”林渺沒好氣地道。

“別想打消我入隱仙穀的念頭,要死也是你先死!是不是快到了?”樊祟冷問道。

“你真的要去冒險呀?”林渺苦著臉問道。

“當然!”樊祟肯定地道。

“你這樣冒險值得嗎?難道就是為了找回琅邪鬼叟前輩的遺體?”林渺再勸道。

“這個你不用管,究竟到了沒有?”樊祟有些氣惱地問道。

林渺怔了半晌,突地雙手抱頭蹲在船艙之中痛苦地道:“這次完了,真的完了,沒想到我林渺最終還是要死在這鬼地方!”

“少給我耍花樣……”

“有什麼花樣好耍的,死都死定了,叫船調頭吧,我們剛才走過來的那片絕崖上就是隱仙穀!”林渺哭喪著臉道。

“好小子,差點被你蒙過了!”樊祟又好氣又好笑地吩咐船家調過船頭。

“我可不可以不上去?我現在是有傷在身,隻會連累你的行動,難道你希望你的行動受到影響?”林渺抱著一絲僥幸地道。

“如果你想現在就死的話,我成全你!”樊祟眸子裏閃過一絲冷厲的寒意。

林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無可奈何地住口,隻好跟在樊祟身後爬這不是太陡的山崖。這似乎便是隱仙穀的入口,隻不過並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爬上的。

爬上二十餘丈高便有一塊平台,平台後有一小狹穀,石壁之上書著七個血紅的大字:隱仙穀,擅入者死!

“這就是了,我可沒騙你,現在進去我也幫不了你的忙,我看我還是在穀外給你接應好了!”林渺心中直打鼓,他可不想再見風癡火怪,那次已經被他們折磨得死去活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且他還拿了《神農本草經》的“巧器”篇,若是樊祟知道了,他更是吃不了兜著走。他死了還不要緊,反正他也沒多少天可以活了,但這必會把小刀六他們拖下水,那時可就慘了。

“到了這裏,你想你還能退走嗎?”樊祟冷笑著反問道。

“啊,你怎麼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我都受傷了,卻還不放過我……”

“傷你的是雷霆威而不是我,除非你死了,那就可以不必進這穀中!”樊祟不屑地道。

林渺知道現在是說什麼都沒用了,隻好跟著步入隱仙穀,卻在思量著該如何找機會開溜逃跑。他可不想跟著樊祟浪費太多的時間,他所剩下的時日並不多了,若再不去雲夢澤,很有可能會火毒迸發,那時候可就不好玩了,盡管隱仙穀中兩個老怪物可以再讓他多活半年,但他寧可死也不願再見這兩人,要是萬一這兩人又拿他來比試毒物,那可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是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請這兩人為他治療,這也是當初他並不告訴鬼醫他知道風癡和火怪下落的原因。

隱仙穀中的奇門大陣似乎並不能難住樊祟,隻用了一個多時辰,便連過三陣。不過,卻並沒有見到穀中的人出來,這倒讓林渺有些奇怪了。

對於樊祟能破陣並不奇怪,當日琅邪鬼叟也同樣可以在陣中進出自由。琅邪鬼叟可以做到,樊祟自然也能做到,隻是林渺卻有點糊塗。不過,林渺卻擁有超常的記憶力,這一路是如何入陣的,他卻默默地記在腦海中,以備必要時逃跑之用。

樊祟則是在苦思破陣之法,林渺則緊跟在他之後,不敢亂動,否則若是走錯了幾步,那後果自不是他可以承擔的。那日在陣中跑了大半天卻連一點邊都沒沾著,若不是琅邪鬼叟送他出陣,隻怕一輩子都出不去。

“真奇怪,這裏好像沒人,否則我們來闖陣怎會沒有一點動靜?”林渺疑惑地道。

“你怎就知道他們不是在一旁偷看著我們?”樊祟一邊計算著步子,一邊提醒道。

“不會吧,那我們豈不是成了陷坑裏的獵物了?”林渺吃驚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擔心地道。

“隻要你跟緊一些,便不會有事,否則我也保不了你!”樊祟冷聲道。

“當然要緊跟著你嘍,這裏麵沒那幾個老不死的,我一個人也走不出去呀,你可別丟下我一個人開溜!怎麼說我與琅邪鬼叟前輩和幽冥蝠王也有點交情,咱們也可算是朋友了。”林渺故作極為擔心地道。

“隻要你不弄出亂子,我一定帶你出去的!”樊祟語氣有些緩和地道,似乎是被林渺的話語給打動了。

林渺忙點頭,心中卻暗忖道:“隻要老子呆會兒自上次逃生的那絕崖上跳下去,就算你插上翅膀也抓不住我。隻不過,得想個法子到那崖邊去!怕就怕還沒到那崖邊就被那幾個老怪物給揪住了,那可就小命難保了。”

走出亂石林,便見一條小徑穿插於一些奇花異草之間,入鼻盡是芬芳。

“終於出陣了!”林渺喜道。

“不錯,出陣了,這地方可真是別有天地,如此多的奇花異草,他們真會享受!”樊祟讚道。

“這些花也許是他們用來做藥的。”林渺猜測道。

“做藥的?你怎麼知道?”樊祟訝問。

“當然是猜嘍,當初,那兩個怪物一個給我灌毒藥,一個給我解毒,借我的身體比試他們的毒,直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以為我是為什麼不想來這裏,就是因為這些!”林渺憤然道。

樊祟的臉色微變,也有些氣憤地道:“他們這樣也太狠毒了一點吧?”

“誰說不是呢?後來他們以為我死了,讓人把我埋了,可是一場大雨又把我給衝了起來,僥幸未死,卻遇到了琅邪鬼叟前輩,這才得以逃出這鬼地方,你今天卻又讓我來這裏,真是孽緣未盡,該我再受大劫呀!”林渺怒道。

“有我在,他們便不敢對你怎樣!”樊祟不屑地道。

“你對那雷霆威和劍無心聯手都難對付,這裏卻有三個老怪物,而且每人都比雷霆威更可怕,你能行嗎?”林渺不置可否地道。

“你見過他們的武功?”樊祟訝問道。

“他們與琅邪鬼叟前輩交手的情形我自然看到了,這些人一對一將琅邪鬼叟前輩擊成了重傷,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很厲害?”

“你親眼見到的?”樊祟冷問道。

“自然是親眼所見,當時雷電交加,風起雲湧,我自然看見了,後來琅邪鬼叟前輩欲走,卻在那邊林外遇上了那幾個老妖怪,後來他便再也沒能出穀!”林渺向絕崖方向指了指道。

樊祟望了望林渺所指的方向,卻並沒有動作,隻是收回目光,又落到這小徑和那些花草之上,淡淡地問道:“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林渺也隻好收回目光,掃了四周一眼,道:“這裏應該是好久都沒人住過了,這小徑無人清掃,這花草無人修剪,如果這些人能在這穀中種這麼多花草的話,必不是俗人,應該會常掃常剪的。因此,這裏應該沒有人住了。”

“你的眼力很不錯嘛!”樊祟點頭略帶讚賞地道。

“承蒙誇獎,隻是略發評論而已,事實是不是這樣,還有待證實,我隻願這一切都是真的!”林渺又抱了一絲希望地道。

“哼!”樊祟哼了一聲,似乎對林渺的想法極為不滿。

林渺笑道:“我隻是帶你來這個地方,至於能不能完成你要做的事我也是無能為力,要怪,也隻能怪這一切都是天意!”

樊祟不語,快步急行,轉過幾道彎,便見不遠處有一排木房,但卻依然冷清得讓人吃驚。

“這裏是不是你那日所住之地?”樊祟問道。

“想來應該是,我被抬進來和抬出去時都是昏迷著的,自然不太清楚!”林渺無可奈何地道。

“不過,現在裏麵應該沒人!”林渺又淡淡地道。

“你怎麼知道?”

“憑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裏麵已經沒有人住了,或許隻有幾張結好的蜘蛛網!”林渺肯定地道。

樊祟並沒反駁,事實很快證明林渺所說是對的,木房之中已經結了許多蛛網,還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林渺也有些愕然,這裏確實沒有人,至少有一個多月無人居住了,為什麼風癡和火怪會離開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裏的東西一樣都沒損壞,顯然並不是有人來破壞,讓他們逃了,而是他們自己走的。而琅邪鬼叟卻說這些人曾發過毒誓,是不可能離開隱仙穀的,可是這一刻又為什麼不在呢?難道這裏並不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他們居住之所是另有其地?可是這也有點不像,林渺記得這小木屋內的布置,這絕對是他當日所居的小木屋,隻是如今已經人去屋空了。

當然,這對於林渺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麵對這幾個老怪物,減少了幾分危險。不過,他也不敢太過得意,如果惹惱了樊祟,那可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現在沒有了風癡火怪的威脅,那所有的威脅隻能是來自樊祟了。他並不知樊祟來此的目的,而且此人心思難測,誰也弄不清究竟是敵是友。

“難道是真的?難道是真的?”樊祟望了望小木屋中的一些布置,自語般道。

“什麼是真的?”林渺有點莫名其妙。

“彗星經天時,便是他們誓言取消之際!”樊祟淡漠地道。

“彗星經天時,乃去年除夕前夜!”林渺也吃了一驚,反問道,但旋又道:“難道龍頭早就知道他們會在彗星經天之日破除誓言下山?”

樊祟不語,怔了半晌方冷然問道:“琅邪鬼叟除了教給你鬼影劫外,還交給了你什麼東西?”

“什麼什麼東西?沒有哇,難道除了鬼影劫和三老令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林渺故作不知地反問道。

“你老實與我說!”樊祟聲音變冷,盯著林渺逼問道。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琅邪鬼叟前輩便是在前麵的樹林外遇險,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林渺故作無辜地道。

“帶路!”樊祟道。

“這林子我如何能走出去?還是你去闖陣好,我可不知道破陣之法。”林渺肅然道。

隱仙穀極大,但卻是一片死寂,似乎連一隻鳥兒都沒有,林渺是故地重遊,心中感慨萬千,若不是這片地方,半年前他便已經死了,可是他仍活了下來,是這裏賜給他再生的機會,讓他在這七八個月之中得以快速成長。而再次回到這片土地之時,又隻有十餘日的機會,命運似乎在與他開一個極大的玩笑。

前途一片迷茫,這兩百多個日夜,似乎隻是一眨眼間的事,又似乎如過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許多的人都去了,而許多的人又出現在林渺的生活之中,一切都隻是像一場夢,一場沒有終點的夢,讓人有點心酸,有點無奈,這些日子的經曆幾乎比前二十年所經曆之事還要多,還要複雜和離奇,惟一值得慶幸的便是,他還活著,活著就是一種幸運,活著就有希望。

至於是希望什麼,林渺自己也不知道。活著的目的和意義是那麼迷茫,那麼模糊。不過,林渺知道,活著絕對不是為了自己,如果隻是為了自己而活,他寧可死去,寧可輕輕鬆鬆地解脫,讓塵世的俗夢化成碎影。但現在的他不可以死,而且要以最堅強最大的意誌活下去,因為有太多的人在期待他,對他寄予了厚望,他可以拋下自己,但卻割舍不了這些人的感情和牽掛。

感慨歸感慨,可是林渺知道,眼下最要緊的卻是如何擺脫樊祟的糾纏。他並不想與樊祟耗上太多的時間,這對他沒有半點好處,反而隻有威脅,這種傻事,他並不想做。

“當日琅邪鬼叟前輩便是把我從這裏送出來,然後帶著我向那邊飛跑,而那幾個怪物便在後麵追!”林渺一邊比劃一邊向絕崖邊靠去,似乎是在講解當時的情景,可是內心卻在計算著自己與絕崖之間的距離。

樊祟的心神似乎也陷入了對琅邪鬼叟的回憶之中,並未言語,隻是跟著林渺身後,踏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