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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回去夢(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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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不敢稍動,身子借勾索緊緊地貼住大船的外舷壁,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動靜,必會被艙中兩人發現。

“總管說他受了重傷,我很難相信,我跟他交過兩次手,上一次與之交手,他似乎比與我第一次交手時更厲害,武功隻有長進而沒有減退,又怎會像是受了重傷的人呢?”空尊者不解地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的消息來源是絕對可靠的!”白慶自信地道。

“但願如此,我們在這裏兩天已經死了三人,如果再這樣耗下去,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的情況。這裏處處暗藏危機,除了船上,其他的地方他們都不敢下去活動!”空尊者吸了口涼氣道。

白慶幹笑一聲道:“這裏被喻為死亡沼澤,也隻有這種地方才會有真正的神奇之物,兩位尊者所見隻是此處的冰山一角,不過如果兩位尊者有意,此地處處是寶,絕不可能空手而返的!”

“總管的意思是……”空尊者又問道。

“其實我們此次來此,是因為在這片沼澤之中生活著一隻遠古洪荒的神龍,傳說隻要我們能以龍血浸泡七日,身體便可刀槍不傷,百邪不侵;如能飽飲龍血,甚至可增強功力。我們來此的原因,也是想捕這隻萬年難見的神龍!”白慶肅然道。

“刀槍不傷?增強功力?”空尊者不由得笑了起來,道:“練武之道又怎有如此偷機之法?區區獸血怎可能有如此奇妙?”

“我久聞中原有龍的傳說,但卻從沒聽說過真的有人見過龍,本尊者倒很想見識一下龍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一個陰鬱而低沉的聲音漠然道。

“我相信無常尊者一定不會失望的,此獸之勇,天下無有匹敵,是以,這幾天我一直都不敢下手,我想請二位尊者助我一起捕殺此獸!”白慶肯定地道。

“獸畢竟是獸,其勇天下無有匹敵?總管也太誇張了吧?”空尊者不屑地道。

“我可以先帶二位尊者去見識見識此物,然後再作商量。”白慶道。

一陣腳步之聲響過,船艙之中似乎又變得沉寂,但甲板上似乎開始熱鬧起來。

雙桅大船船艙分兩層,再加上底艙,便有三層之多,船身長有七丈許,寬約兩丈餘,如此大船足以容下兩百人眾,而看船上的戒備狀態,可以知道湖陽世家這次是花了大力氣,看來對那異獸極有野心,倒不是因為樂意助空尊者對付林渺。

林渺極速爬入船艙之中,卻是一間臥房,室內居然飄著檀香的味道。他不由得暗罵:“媽的,在這種鬼地方居然還要這麼講究!”仔細打量了臥房內的擺設,卻與湖陽世家的擺設略有不同,壁艙之上掛著一套奇特的衣服,林渺頓時明白,這乃是那兩個西域行者所住的艙房。

“你們小心戒備,不可妄動!”白慶的聲音在甲板之上沉沉地響起。

林渺並不覺得這艘船上有什麼值得停留的,不過他卻想把這艘船上的一切弄清楚。當然,隻要白慶諸人走了,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以他的易容之術,即使是白慶也隻有被耍,何況是這群人?

通往巨瀑的路依然是巨木參天,昔日被異獸拔倒的樹木之間全被藤蔓所擋,使得道路似乎更難行走,蛇蟲出沒無常。

此時已是三月初,山花爛漫,四處飄香,藤蔓之間似乎洋溢著極為特別的生機。

重返雲夢澤,一切都恍若隔世,林渺心中湧起一絲黯然。昔日,他寄托著白玉蘭的厚望,可是此刻白玉蘭已為人婦,這一切便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這裏的一切林渺都極熟悉,更知道白慶諸人的目的地。是以,跟蹤起這些人來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他對白慶的獵龍計劃感到有些好笑。他看過船上的一些裝備,有許多空木桶。看樣子,白慶還真想將巨龍之血以木桶盛起帶回湖陽。另外是一些鐵網,還有許多其他的東西,但是想以這樣的東西獵龍,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一隻網可以網住這龐然巨物。

白慶所謂的幫空尊者對付自己,看來有大部分圖謀尚是想這兩人助他對付這隻巨獸,隻是林渺想不到白慶是如何跟空尊者拉上關係的。

林渺知道,如今自己單身一人,而空尊者更請來了無常尊者,僅此兩人,他便難敵。如果他有什麼差池,這片沼澤便真會成為他的葬身之地了,但是他也有慶幸的地方,那就是他對這裏的熟悉程度遠勝於空尊者。在這凶險處處的地方,他完全可以借地利之以求自保。

當然,如果僅是為了自保,林渺自不用跟來,他要做的是將這群潛在的敵人全部消滅在這裏,免得出了死亡沼澤之後又來糾纏不清。至於怎樣對付這群人尚是個問題,畢竟自己人單勢孤。正思忖間,林渺突有所覺,縱身躍向草叢邊的一處似乎草有些翻動之處,以長槍輕撥了一下,在草叢之中竟有一隻巨大的精鐵獸夾,夾子張開幾有丈許見方,長長的鐵齒鋒利得直透寒氣。

林渺一陣訝然,頓時明白,這乃是為那巨獸所準備的。

巨大的獸夾似乎造型極為奇特,在每根長有兩尺的利齒根部都有一個葫蘆狀的東西凸起,而在齒側則有一個若不仔細觀察便很難發現的特製小孔,其狀極像血槽。

林渺心中不由得叫好,湖陽世家確實是有心之人,他們知道想殺這巨獸幾乎是難如登天,但是若取此獸之血卻並不是一定要殺這凶獸,隻要設計出一些巧器,就可以得到龍血。

這種巨大獸夾經過嚴格設計,是專門對付龐然大物的,隻要夾住巨獸,獸血必會順著那血槽型的小孔流入鐵葫蘆之中儲存起來,到時候隻要拿回那鐵葫蘆便可以得到獸血。

這鐵葫蘆也似乎是一種特別的裝置,仿佛可以自上麵摘下來。

林渺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樹與樹之間,皆以藤蔓相纏,如果不注意的話,這些藤蔓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規律,但事實上其中卻藏著玄機,這些藤蔓是可以讓人在樹與樹之間快速移動的。顯然,這也是為了躲避巨龍的攻擊而專門準備的,否則以那龐然大物的速度,又豈是那群普通的湖陽世家家將所能擺脫的?

看來白慶確實是有備而來,湖陽世家還真不能小視,但那龍血真的有這麼多的奇效嗎?

“叮叮……”林渺剛牽動了一下一根藤蔓,便聽一陣清脆而悠揚的警鈴之聲響起。

林渺大吃一驚,正欲閃身離開,驀見人影四閃,在草叢密林之中霎時探出數十顆腦袋,白慶也自草叢之中冒出。

“哈哈哈……”空尊者的大笑之聲來自林渺的背麵。

林渺沒敢稍動,因為那自草叢而出的數十人手中所執的竟是他讓人製造的天機弩!每張弩機之上都扣上了十支利箭,而他便是目標!

“哈哈哈……沒想到吧?詭計多端的林渺也會中了我的算計!”白慶不無得意地笑道。

“林渺,你欠我的,今日我就要你全部償還,這死亡沼澤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空尊者獰笑道。

“我對湖陽世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管卻絕情到今日這般地步,枉我們出生入死一場!”林渺神色微變,搖了搖頭歎息道。

“哼,你鬧我湖陽世家,劫我家大小姐,也敢跟我談功勞?本來念在你我曾出生入死的份上可以饒你,但你居然如此厚顏,我隻好讓你去死了!”白慶冷聲道。

林渺吸了口氣,淡淡地打量了周圍眾人一眼,道:“你們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你們?”

“你上船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了!”一個如洪鍾般的聲音飄了過來,卻是一個枯瘦的苦行者。

“這位想必是無常尊者了?”林渺訝然地打量了一下那枯瘦的苦行者一眼道。

“不錯,本尊者正是無常!”那苦行者道。

“那太好了,我想請尊者為我明斷,本人曾受苦尊者之托,四處打探婆羅門叛徒攝摩騰的下落,可是空尊者卻一再無理取鬧,你是他師兄,我想請尊者代我問一下空尊者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林渺毫無懼色,冷然質問道。

“攝摩騰?”無常尊者神色頓變,訝然問道。

“師兄,你別聽這小子瞎說!”空尊者神色也大變道。

“哼,我瞎說?中原除了你們師兄弟幾人外,誰還知道攝摩騰是婆羅門叛入釋迦佛教的叛徒?”林渺冷然反問道。

無常尊者伸手製止空尊者說話,冷冷地望了林渺一眼,問道:“你在哪裏見過我師弟苦尊者?”

“在信都耿府,大日法王與耿純乃是故交,而耿純與我義兄任光又是叔侄關係,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苦尊者!”林渺坦然道。

無常尊者臉色數變,盯著林渺,沉聲問道:“你真的與耿純有交往?”

“笑話,中原有誰不知道我林渺與信都耿純、任光乃是至交?我能成梟城城主,若不是任光和耿純,又豈能成事?我此次來南方本就有兩個目的,一是欲尋找傳說中的玄門之秘,二來便是查探攝摩騰的下落,可空尊者卻不問青紅皂白地截殺我,我解釋無效,錯手傷了他的幾位徒兒,可這也是迫不得已,本想待南方事了之後去找大日法王論理,卻沒料到居然在此見到無常尊者。長兄如父,師兄如師,相信你一定是個講道理的人!”林渺大義凜然地道,其意興高昂,似乎句句是理,而空尊者卻成了一個無理取鬧、潑皮無賴之徒。

空尊者臉都氣白了,但無常尊者卻不讓他說話,似乎相信了林渺所說之言,不由得急道:“師兄,這小子一派胡言,他的狡猾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聽他的!”

“無常尊者若認為我說的有假,不妨問一問這白總管,看他是否知道我與任光、耿純的關係。大日法王與耿家的關係,除了你西王母門下還會有誰知道?”林渺不置可否地道,他不怕無常尊者不信,因為他的話至少有七分是真。

無常尊者望向白慶,白慶點了點頭,對於林渺借信都軍而成梟城之主,與耿純、任光交好的事實,並不是什麼秘密,他也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剛才說你南下乃是找傳說中的玄門之秘?”白慶突然插口問道。

林渺心中暗笑,忖道:“你能算計我,我也自有讓你上鉤之法,不怕你這老狐狸漏網!”冷然瞟了白慶一眼,不屑地道:“你以為我來這死亡沼澤,也是像你們一樣那麼傻地去獵那神龍嗎?”

“哼,但你來死亡沼澤卻是為療傷!”白慶冷然道。

“如果白總管認為我受了傷,又何必這麼勞師動眾地以這種大場麵來算計於我呢?”林渺笑著反問道。

白慶一怔,頓時也無言以答。看林渺的樣子,確實不像受了內傷,說話中氣十足,僅立於眾人之中的氣勢就勝往昔多多,如果說他受了重傷,這很難讓人相信,便是他也在開始懷疑這消息的準確性。

“我說過這小子定沒有受傷的!”空尊者冷聲插口道。

“你是說玄門便在這死亡沼澤之中?”白慶吃驚地問道。

“不錯,但是想進入這玄門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渺吸了口氣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白慶冷然反問道。

“你根本沒有必要相信我,我也沒有要你相信我,反正我必死無疑,相信與不相信又有什麼區別?”林渺不屑地道。

“玄門是什麼東西?”無常尊者惑然問道。

白慶幹笑了一聲道:“玄門隻是一個傳說,傳說裏麵有很多寶藏!”

“寶藏?”無常尊者似乎對這些東西並不太感興趣,隻是又將目光投向林渺問道:“你可知道攝摩騰的下落?”

“我的人正在四處尋找,但有消息稱,攝摩騰與中原一個神秘的組織天魔門關係極密切,受天魔門的照顧,所以,想查他的行蹤確實不易!”林渺故作無奈地道。

“天魔門是個什麼門派?”無常尊者又問道。

白慶卻搶著答道:“天魔門乃是中土最詭秘又最邪惡的組織,但其實力極強,江湖中人皆拿它沒法,門中高手如雲,可以算是武林正道的公敵!”

“哦?”無常尊者神色頓變,他並不知道湖陽世家與天魔門幾乎是勢不兩立,是以白慶對天魔門才會如此貶斥。

“想不到這個叛徒居然跟這種邪魔外道勾結,本尊者本還對其有幾分同情,如此看來,他根本就是死有餘辜了!”無常尊者吸了口氣道。

白慶與無常尊者所關心的並不是同一件事,他的心中一直都在記掛著林渺口中所謂的玄門。

對於玄門的傳說,他並不陌生,隻是他沒想過玄門會在這片死亡沼澤之中。

“有白總管替我說自然是最好,我隻是想告訴兩位尊者,我林渺是個守信之人,至少對答應之事會盡力做到,但如果你們並不需要我林渺去做的話,可以先跟我說一聲,而不要把我當仇人一般追來殺去!”林渺有些憤然地道。

“對於師弟的魯莽,我在這裏向公子道歉了,這之中可能存在著誤會。”

林渺心忖:“這老行者似乎心眼憨厚,居然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倒是個好騙的角色!”不過在神情之中仍表現出不忿的樣子道:“難道西王母門下的幾大尊者和八大上師入中原都是各自為政,互不通信嗎?這樣豈不是在盲目地亂撞?”

“哦,這個嘛,雖然我們也經常有聯係,但難免會有錯漏之處。”無常尊者道。

“難怪!”林渺答了聲,目光又轉向白慶的身上,淡然一笑道:“我看過總管專門設計的那些降龍之物,倒確實頗有新意,隻是我看總管仍少了點降龍經驗吧?”

“這個不用你操心!”白慶道。

林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當然沒有閑情去管這些,因為我可不想成為神龍的美餐。不過,在某些方麵,總管仍需要我的合作這是不爭的事實。當然,總管也可以用我設計出的這天機弩把我送上極樂,那就一了百了,你們湖陽世家少了一個敵人,而天魔門也會少了一個敵人,在這鬼地方殺了我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需要你合作?除非你願意說出玄門在什麼地方!”白慶臉上泛起一絲冷然。

“那就是說總管可以讓他們放下這些要命的玩意兒了?”林渺淡然反問道。

“放下弩機!”白慶冷聲吩咐道,但旋又盯著林渺道:“你別想耍什麼花樣,如果你敢耍花樣的話,我照樣可以殺了你!我們這裏的武士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是絕不畏死的死士,他們可以為一個命令而毫不猶豫地粉身碎骨!”

林渺目光在那些表情極麻木的白家死士身上掃過了一遍,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涼氣。這些人雙眸空洞,一個個有如一具具冷屍,了無生趣,但卻充盈著一股莫名的邪氣。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他們便是不用你同仁行的天機弩,也照樣可以將你碎屍萬段!就是十個林渺,也惟有死路一條!”白慶極為自信地道。

林渺感到有一股寒意升上背脊,他似乎小看了湖陽世家。直覺告訴他,這群有若行屍走肉般的人擁有著讓世人想象不到的殺傷力,似乎每一人都是高手,而這些人絕不會是白家直係的人物,而是經過了特殊的手段使其迷失了自我的外來高手。

“玄門在什麼地方?”白慶冷問道。

林渺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在這死亡沼澤之下有一條地下河,這條地下河很可能便是玄門所在的方位,上次我潛入玄潭便被暗流卷入地下河之中,當時似乎看到了一些什麼,但是因太冷,四肢麻木無力,而被河水衝走。是以,這次我們隻要再能找到那條地下河,便可以發現玄門的所在!”

白慶微訝,但是他聽說過林渺上次沉入玄潭之後便失蹤了,後來卻又出現在湖陽世家,隻是他一直都不明白其中原因。如此看來,林渺的話倒讓他有點相信了,不由惑然道:“那玄潭之中有神龍在,你是怎樣潛入的?”

林渺不由得笑了,道:“神龍乃是次要的,隻須引開這個又大又笨的家夥就行了,問題卻是寒潭之水奇寒徹骨,我們怎樣才能夠潛入玄潭而不被凍死?”

“那你是如何潛入的?”白慶又問道。

“這是個秘密,暫時不能相告,否則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嗎?”林渺笑了笑,故作神秘地道。

白慶瞪了林渺一眼,卻也無可奈何,他知道,要想這小子就範確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他卻不能不對林渺小心防備,此人的智慧他是見識過的,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手段。

“我希望你是真心合作,否則,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的!”白慶冷然道。

“這一點我相信!”林渺滿不在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