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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功力盡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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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覺得“大橫”、“腹念”二穴一麻,全身已不能動彈!

再看歐陽之乎,正含著笑意望著柳兒。

這一瞬間,柳兒又驚又怒又怕,她認定眼前此人是真正的豐少文了。從眼前此人的武功如此不濟也可以看出。

但緊接著她又有些為歐陽之乎高興,既然眼前此人是豐少文,那麼真正的歐陽之乎定是無事了,更不可能有什麼“功力盡失”之說了。

可豐少文已被控製了神智,怎會又變清醒了?何況豐少文是與紅兒一道出去的,那麼紅兒又去了何處?莫非也遭了暗算?

再看歐陽之乎有著笑意的臉,她不由魂飛魄散,因為她知道豐少文乃一風流之人,嗜色如命,如今自己被他點了穴道,豈可幸免?

這樣想左思右,她的神情一忽兒喜一忽兒怒,一會兒哀一會兒懼,把歐陽之乎也搞糊塗了。

於是,他道:“柳兒姑娘,請恕我失禮……”

柳兒一聽,更是深信眼前此人便是豐少文,便尖叫道:“不!豐少文,你若敢動我一根指頭,我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我們少主也會將你千刀萬剮!”

歐陽之乎先是被柳兒的尖叫聲嚇了一跳,後來,才明白過來。

歐陽之乎忙道:“我正是歐陽之乎,我點了柳兒姑娘的穴道,隻是擔心你會反對我的計劃。”

柳兒疑惑地看了看歐陽之乎,歐陽之乎一臉的真誠,她信了,因為在這等情形下,若他真是豐少文,也不用再隱瞞什麼了。

於是,她不解地道:“少主的計劃,我怎會反對?”

歐陽之乎道:“我要將我所剩的功力貫入你的體內!”

果然,柳兒急道:“不可以,我怎可以占有少主的功力?”

歐陽之乎道:“我有理由說服你,但時間緊急,我的功力越來越少了。”

當下,他不顧柳兒大聲叫嚷,便與她雙掌對抵,將自己所剩的功力注入她的體內,柳兒隻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流在回旋流動,最後歸於丹田,歐陽之乎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倏地,柳兒大叫一聲,身子向後飄掠而出。

歐陽之乎先是一驚,接著便明白過來,定是自己功力貫入柳兒體內後,與柳兒的功力合作一道,衝開了“大橫”、“腹念”二穴,若是平時,自己所點之穴,世上隻怕無幾個人能衝開,但現在他已是功力散失大半,所以才會被柳兒衝開的。

柳兒身形一落,又向歐陽之乎這邊掠來,跪在歐陽之乎床前,悲聲道:“柳兒該死……”

歐陽之乎忙探身來扶她,道:“這是我自己拿的主意,你有何錯?說起來,倒是我有些不對,以如此手段對你。我心知你定會過意不去,可再待上片刻,我的功力便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那豈非更是可惜得很?你不是說要替我、替你師父、師姐複仇麼?這些功力,多多少少可助你一臂之力。”

柳兒聽他說的有些道理,可她仍是有竊取他人之物的感覺,道:“可是……”

歐陽之乎見她還是放不下心,便故意板著臉道:“我要在這穀中療傷,若是外麵有人衝殺進來,你武功還是那般不濟,我便會為人所殺,那你豈不是護主不力?”

柳兒心知他隻是說笑而已,但心神仍為之一震,道:“柳兒倒是糊塗得很。”

歐陽之乎覺得自己言語太過嚴厲,不由有些過意不去,便道:“我已一天未曾進食,麻煩你去替我找點吃的來。”

柳兒便轉身出去了。

“融冰散”一類的毒藥,隻是化解掉人的內家真力,對身體卻是無損傷。現在,歐陽之乎全身已無半點內力,那“融冰散”之類的毒藥便也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歐陽之乎腿上的傷口已不再流出血沫,到後來,已與一般的刀傷沒什麼不同了。

歐陽之乎又用自己那把樸素已極的刀剜去傷口的腐內,然後扯下一塊衣襟,將傷口包紮起來。

一日苦戰,他已是極為疲倦,現在功力一失,這種感覺就更甚,於是他往床上一倒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撲鼻之香味將他驚醒。

借著微弱的燭光,他看到柳兒在一張桌子上張羅著飯菜,桌子中間有一口大缽,正冒著騰騰熱氣。

他的肚子不由“咕嚕”地一聲響,聲音大得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柳兒轉身過來,道:“嚇我一跳,我還道天又要下雨了呢。”

歐陽之乎不由笑了,柳兒終是柳兒,即使是在無限困境中,她仍是那般機靈可愛。

其實,保持一種樂觀超脫之心態,豈不是比一味地沉浸於傷感之中要好?

柳兒是一個可以讓人快樂,讓人輕鬆的女孩,無論你的心有多少幹涸,她都可以以她的溫柔與笑聲滋潤你的心。

她似乎總是快樂的。也許,她已將她的憂傷深深埋藏,而將她燦爛的一麵展示在她的親人麵前。

這樣的女孩,豈非是一個值得尊重,甚至值得喜愛的女孩?

歐陽之乎看著柳兒猶帶著淚痕的笑容,不由有些感動。

當歐陽之乎在桌前坐下時,他才知道缽子裏是一隻已燉得很爛的雞。

不知柳兒為了燉這雞,花了多少時間,看她那雙美麗的雙眼,已是布滿了血絲,也不知是讓煙薰的,還是熬夜熬成的。

歐陽之乎大概是真的餓了,很快便將大半隻雞狼吞而下。而柳兒則隻吃了二隻雞翅,她看著歐陽之乎吃得那般有滋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其實,這隻雞的鹽放得太多了,歐陽之乎已鹹得暗暗乍舌。

但他不會讓柳兒知道,柳兒的神情告訴他,她對他的感覺很在意。

終於,他“痛快”地吃完最後一塊雞肉,趕緊倒了一大碗湯。

然後他緊吹幾口氣,便“咕嚕咕嚕”地喝下那一大碗湯,湯本是淡了些,但現在卻正好可解渴。

柳兒以為歐陽之乎不但對她做的雞很滿意,而且對她熬的湯也很滿意,於是,她笑得更開心了,笑靨如花。

歐陽之乎看了看她,見她身上係著一條圍裙,袖子擼著,鼻尖上有小點煙灰,更使她本是小巧的鼻子有些滑稽了。她的頭發有些淩亂,有一綹垂了下來,拂在臉上,反而更顯得嬌媚可人。

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柳兒,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燭火、熱湯、麗人、溫情……

歐陽之乎忽然想到一個字:“家!”

他有過家麼?有過一個可以縱情瘋之狂之癲之時,把桌子震得嚓嚓作響,把星月吼得暗淡失澤的地方麼?

家便是根,家便是溫情之源吧。

歐陽之乎不由為自己悲哀,他歎了一口氣。

柳兒以為他又為失去功力而沮喪,便用筷子在桌上的雞骨中撥動著,撥動了半天,她用筷子夾起一根細長的雞骨,道:“少主,你看這骨有什麼奇異之處?”

她如此說,自是為了讓歐陽之乎從失落中解脫出來,至少,可以暫時地忘卻一段時間。

歐陽之乎有些驚訝地望著柳兒,接過那根細長的雞骨看了看,未看出有什麼奇異之處,於是便道:“我卻是眼拙了,看不出有何異常之處。”頓了一頓,又道:“以後不需再稱我少主了,你便同紅兒一樣,稱我為之大哥吧,叫歐陽大哥也行,我終是年長一些,你也吃不了虧的。”

柳兒似乎有些高興,她又拿回那塊雞骨,道:“歐陽大哥,你看這雞骨間是不是有一個細長的空隙?”

歐陽之乎點了點頭,道:“雖是如此,可這也不算什麼奇異之處。”

柳兒見他已被自己的話題吸引住了,便有些得意,笑道:“可莫小看這塊雞骨,它可讓你逢凶化吉,去疾消災呢。”

歐陽之乎被她一臉正經逗樂了,道:“區區倒要聽聽是如何個‘逢凶化吉,去疾消災’。”

柳兒默默一笑,道:“你身上佩過飾物麼?”

歐陽之乎道:“倒未曾佩過。哦,對了,我身上尚有豐少文的一塊玉,據說是一塊軟玉,與另一塊玉合稱‘雙鳴玉’,而另一塊玉卻是在你師父那兒。”

柳兒有些吃驚,道:“我師父身上有玉與豐少文的玉合稱‘雙鳴玉’?這倒有些古怪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歐陽之乎便將在“清歌茶樓”中聽小六林子所說的話大致地敘述了一遍。

聽罷,柳兒道:“小六林子乃豐靈星之女,定也不是什麼善類,她的話未必可信。”

歐陽之乎知道那麼複雜的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解釋得清的,於是便道:“雖然她父親不是善類,但她卻與他父親不同。”

柳兒道:“你又如何知道?”

歐陽之乎道:“說不清楚,也許便憑感覺吧。”

柳兒喃喃地道:“感覺?感覺……也可以麼?”

她的語氣便有些怪怪的。

歐陽之乎道:“隻要用這塊玉與冬青姑姑身上的玉一疊合便知小六林子所言之真假了。”

柳兒道:“我師父身上倒是有一塊玉的,她老人家常常獨自端詳那塊玉,看著看著,她便流淚了,我師父平日可從不流淚的。”

歐陽之乎心道:“看來小六林子所言十有八九是真話,定是冬青姑姑睹物思人,才會黯然神傷。”

當下,他取下那塊玉來,道:“這玉雖在我身上,但以前一向是豐少文佩著,所以我說未曾佩過飾物,也是不錯的。”

柳兒道:“既然如此,你不妨將這雞骨用細繩穿起,掛於胸前。”

歐陽之乎有些好笑,道:“這又是何意?”

柳兒道:“這雞骨又叫‘雞鎖兒’,農家人常用這‘雞鎖兒’給自己兒女掛上,以鎖住他們稚嫩的命兒,從此大鬼小鬼便牽之不去,有的人家還用鎖鎖著呢。”

歐陽之乎雖然知道這隻是民俗而已,但見柳兒說得那麼認真,便道:“真的如此神奇麼?”

柳兒道:“誰說不是?我娘便讓我掛過這‘雞鎖兒’,打那以後,我便真的無病無災了,隻是七歲那年,我將它弄斷了,那時,我娘臉色都嚇得發白了,一迭聲地道:‘這死丫頭,這死丫頭’。因此大夥兒都說這是不祥之兆呢。後來,果然……果然……”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歐陽之乎知道紅兒、柳兒、香兒三人都是孤兒,是冬青姑姑將她們撫養長大,現在看柳兒的神情,定是七歲那年之後,她家人有了什麼不幸,所以才滿臉哀傷。

歐陽之乎忙道:“若是如此,我便將這‘雞鎖兒’替你掛上,從此你便無病無災,越長越美麗了。”

柳兒的俏臉突然一紅,低聲道:“真……的麼?”

歐陽之乎笑道:“如何假得了?我這便去找一根細線來。”說罷,他真的一拐一拐地邊走邊跳,開始找細線了。

當他用細線將那根雞骨串起,要遞給柳兒時,柳兒卻道:“自己是不能掛‘雞鎖兒’的,要別人掛上,才有效。”

歐陽之乎笑道:“還有這麼多講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