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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感悟刀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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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不要命的跟在後麵,柳兒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碎銀,向後一灑,同時長鞭一卷,卷倒了一家染坊晾在外邊的兩大排布匹。

街市更亂了,幾乎便如一鍋亂粥,不可開交。

馬車便如此絕塵而去了,柳兒坐在前邊,已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半天才止住。

紅兒道:“五十兩銀買一輛馬車,已是不便宜了,那人卻還反悔,也是太……啊,不對,你何時有銀子來著?”

柳兒又笑得花枝亂顫,把馬車駕得歪來扭去,路人紛紛回避。

小鎮已遠遠地拋在後麵,三人認定向南方向,日夜不停地跑,三人輪流駕著馬車,另外二個人則在車上調息,因為柳兒搶來這輛馬車的同時,又順手牽來不少銀兩,這一路倒是吃穿不愁。

四天四夜之後,已進入淮南境內。

此時,歐陽之乎身上的內功已恢複了八九成。

淮南府頗為繁華,但三人無心逗留,隻是換了二匹馬,找了一個酒樓,準備用一餐之後便上路。

因為連著四天四夜都在馬車上,所以一下馬車,柳兒與紅兒都是極為高興,神采飛揚。

酒樓的夥計老遠便迎了上來,吆喝道:“客官辛苦了,到小店吃吃熱飯喝喝熱湯歇個腳,是再合適不過。小店的酒菜不多,卻占了一個‘精’字,每一份菜都把它往絕裏燒了。若是客官吃得不順心,你抬腳就走人,小店是不敢要您半個子兒……”

柳兒也是腸子“嘰哩咕嚕”,一聲響過一聲,哪受得了他如此叨嘮?

於是她把柳眉一豎,道:“小心風大閃了舌頭,你先把這馬車安頓好,再替我們要個雅座,菜便揀最好的上。”

那夥計一邊點頭一邊道:“小姐放心,你把事交代給我便是萬無一失了,安頓馬車自有安頓馬車的夥計,你們便隨我來,我給二位小姐和這位……這位公子安置一個大雅之座,再上幾道小店的拿手絕活,那泥鰍滾豆腐,可沒得說的,別看它名字土,可是進過皇宮,上過禦桌的菜。這菜要訣便在於一個火候,火猛了,泥鰍便死在外麵了,火冷了,也是不行,不是有句古話麼?……”

柳兒也懶得再打斷他的話了,因為讓他不說話,簡直比不讓他吃飯還難。

進了店中,裏邊倒真是生意興隆,樓下已全坐滿了,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老少胖瘦美醜擠了個鬧哄哄的場麵。

那夥計道:“這樓下公子與二位小姐自是不屑坐的,三位還是樓上雅座請。這‘雅’來形容樓上桌席,是再貼切不過了,你道這酒樓後邊是什麼。嗬!你一推開窗子,竟是滿眼的蘆葦塘子!客官你定會說蘆葦有啥看頭,那便有些不對了,先前有個翰林看了這蘆葦塘,還吟了一首詩,說什麼風呀飄呀的,我是個粗人,卻是記不清了……”

說到這裏,他已走到樓上,向裏一看,又縮回頭來,道:“樓上竟也滿了,小店後院尚有一間雅舍,平日是不輕易開的……”

哪知柳兒跟他跟得緊,眼又尖,早已看見樓上尚有一張桌空著,這夥計卻在這兒胡扯八道,不由大怒,喝道:“西邊不是空桌是什麼?你若是再滿口胡言亂語,我便一刀將你的舌頭剁下,炸著吃了。”

夥計訕訕地道:“小的舌頭硬得很,恐怕炸了更不好吃,倒不如清蒸。”說到這兒,他見柳兒已是滿臉怒容,趕緊解釋道:“這桌子昨日便有人定下了。”

柳兒道:“那為何已是午時,還不見有個人影?你又在誑姑奶奶吧。”

她這麼一個美如天仙的女孩自稱姑奶奶,把這夥計唬得一愣,忙一迭聲地道:“小的便是有十個、二十個膽,也不敢騙小姐你,這桌席真是有人定下了。”

歐陽之乎開口了,他道:“現在已是午時,那人恐怕是不會來了,我們隻是吃頓便飯,快當得很,他們若是來人,我們讓開便是。說不定他們來時,其他桌上已空出來了呢?”

他說的極為平淡,全不似柳兒那樣凶神惡煞,但不知為何,那夥計卻不敢再哆嗦了。有些膽怯地道:“那便如此吧,隻是定桌席之人脾氣怪得很,幾位切莫與那人一般見識。”

卻聽得柳兒冷哼一聲,紅兒知她心意,暗暗好笑,心道:“這饒舌的夥計如此一說,柳兒反倒更要惹一惹那人了。”

酒樓的菜上得倒不慢,味道也頗為不錯。

柳兒很快便忘了方才的不快,專心致誌地對付著一條糖醋鯉魚。

便在此時,樓梯口響起了“噔噔噔”的腳步聲,似乎不止一人。

果然,待人上得樓時,正是三個人,二男一女。

那兩個男的與歐陽之乎年紀相仿,長得也頗為俏朗,隻是臉色蒼白了點。

女的則是二八少女,若不是看她臉色,隻觀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還會以為是位少年男子,因為她是全身男兒裝束。

再看臉上,隱隱有一股傲然之氣。

她向西首一看,立即沉下臉來,喝道:“夥計,你好大的膽子!我定的桌席,你也敢讓這幾個不知何處冒出來的野小子用?”

那夥計已嚇得臉色煞白,乍著舌頭道:“我……我本也是如此說的,可……可那位客官……客官說可能你不來了呢?何況……我也與他們商議好,見小姐你來,他們便讓開。”

那男裝少女冷聲道:“本小姐今天我心情好,便饒過你一次,你過去讓他們三個走開。”

她話音剛落,便見柳兒站了起來,冷笑道:“你心情好,可我心情卻不好。今天這個位置我是坐定了。”

紅兒本不願節外生枝,打算忍一忍,哪知她尚未對柳兒出言相勸,她已先按捺不住了。

夥計有點哀哀地看著柳兒,顯然,他怕得罪這男裝少女。

柳兒不屑一顧,仍是不緊不慢地吃那尾糖醋鯉魚,連眼皮也沒抬一抬,似乎根本未感覺到那三個人的存在。

男裝少女哪受得了柳兒如此神態,當下冷冷一笑,一步一步地向柳兒這邊走來。

柳兒小心翼翼地挾起一塊魚肉,放入嘴中,咀嚼著,似乎頗有滋味。

男裝少女眉頭一皺,本是頗為俊俏的臉便已是冷若冰霜了。

她走至柳兒麵前,沉聲道:“起來!”

柳兒一根魚刺吐在地上,一蹦,又蹦到那男裝少女的腳上。

男裝少女突然伸手向柳兒抓來,左手自下而上抓向柳兒右腋下,右手反勾,擊向柳兒左肩,再一回擊反扣,用的竟是“大擒拿手”,身手頗為不弱,幹脆、利落。

若是常人,便會立即左臂脫臼,摔將出去,可惜,她麵對的是柳兒。

隻見柳兒一聲冷哼,左肩一挫,右手如電般切向那女子的脈門,便要切中之時,立即回轉,反手曲肘一掄,左手同時勾向男裝少女腰間,一用勁,那少女竟被她拋將而出!

男裝少女哪料到柳兒身手會如此了得?本隻是以擒拿手治治柳兒,讓柳兒知難而退,豈知柳兒比她還霸道,不但未被拿下,反以迅捷的手法將自己拋將起來!

少女輕功倒頗為不弱,在空中一擰腰,身形借機一個倒卷,卸去柳兒之力道,方輕盈飄落。

她的一張俏臉已是煞白,一半是氣的,一半是駭的。她暗暗自責,不該那麼托大,過於輕敵,幾乎吃了大虧。

柳兒又已坐下,開始吃那尾魚,仿佛什麼事也未發生過一般。

看來,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要坐在這個位置上把這一餐吃完了。

歐陽之乎本不願鬧事,但見這少女太過霸道,讓柳兒壓一壓她的氣焰也好,當下也不對柳兒加以阻擋。

那二個年輕男子忙道:“小妹,你沒事吧?”

看來,可能這是三兄妹。

男裝少女道:“就憑她?一個野丫頭,有幾斤蠻力而已!”

言罷,兩道寒光自她腰間閃出,一對三星針已赫然在她手中。

二個男子驚道:“小妹,不可莽撞!”

那男裝少女道:“二位哥哥放心,小妹隻是讓她明白自己的斤兩而已,不會傷她性命的。”

那二個男子果然是她哥哥。

男裝少女疾掠而至柳兒身前,道:“看樣子你也是習武之人,那我便算不得以強淩弱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滾下樓去!”

柳兒終於放下她的筷子,冷聲道:“我也給你一個機會,立刻從這兒滾開!”

她的語氣比男裝少女還狂。

男裝少女怒極反笑,道:“那便怪不得我了!”

話音未落,她的三星針已疾閃而出,劃出數道優美的寒芒,招式淩厲霸道!

“嗆”一聲響後,柳兒已倒縱而出,手中一柄軟劍輕顫如幽夢。

男裝少女一劍走空,又驚又怒,一語不發,身體疾然騰空,遙遙向柳兒撲來。

她的三星針乃極短兵刃,她卻如此遙遙攻來,顯然她已動真怒了。

柳兒的軟劍猝然如流星飛瀉般劃出,帶起了尖銳的劃空之聲,一片瑩瑩白光向男裝少女罩來。

男裝少女錯步一讓,身子已斜斜飛起,反手一格,三星針恰恰迎上了柳兒的軟劍,三星針狀如一環外加三個圓弧,柳兒的軟劍與三星針一擊之時,男裝少女便迅速擰腕反掌,圓弧一下子卡住了軟劍,若不是柳兒應變及時,軟劍已被男裝少女的三星針絞得脫手了。

男裝少女一招搶了上風,便抓住戰機,三星針飛揚狂掃,輕回翻斜,仿佛是一對振翼的鷹隼,跳閃的月弧。無數精亮縱橫的銀光如靈蛇般穿舞飛旋,猝進猝退,招式極為獰厲異常。

歐陽之乎有一種感覺。他覺得若是一般女孩的招式,不應是如此凶悍,除非授她武學的人便是一個凶悍霸道的人,或者那人的武學本就是一種殺氣很重的武學。

柳兒也發覺單以招式而言,自己是不及對方。自己的軟劍好幾次差點脫手而飛。

但她已接受了歐陽之乎的一些功力,當下,她便劍掌齊出,那股罡烈四溢的掌風,恰恰可以彌補她劍術的不足。掌力的渾厚剛烈與劍術的陰柔精絕相當益彰,男裝少女壓力登時大增!

她不由叱道:“果然是仗著幾斤蠻力!”手中三星針跳戮如風,穿掠縱橫,迸射出星光冷電,一時濃濃殺氣彌漫了整個酒樓!

樓上的食客本是對柳兒、男裝少女極為不滿,好端端的為一個座位吵得如此之凶。可一見她們作如此凶險淩厲的狠鬥,已將滿腹不滿化作懼意,開始一個接一個往樓下溜。

樓上很快便變得空蕩蕩了。柳兒與男裝少女把整個樓上攪了個天翻地覆,桌子椅子全都四分五裂,熱菜冷湯更是撒了一地,幾隻碗蝶兀自在地上轉個不停。

男裝少女招式精絕一些,所以先是略略占了上風,但鬥得越久,卻越來越不妙,因為柳兒的內功比她深厚,久戰之下,仍不見多少疲倦,而男裝少女,則是氣喘籲籲,香汗淋漓了。

她的腳步開始有些虛浮,身形也澀滯了。

柳兒見時機已到,清嘯一聲,幽亮的劍影穿織成光雨漫天,又如梨光飄零,似撒舞著旋轉浮現的蘆絮,不盡不絕地來去隱現!

事實上柳兒不指望能在招式上壓製男裝少女,她隻是為了逼得對方不得不硬接她的進攻。

果然,男裝少女見柳兒之軟劍如此綿綿不絕,攻勢淩厲,要想閃避騰掠,幾乎不可能,於是她清叱一聲,以三星針向柳兒的軟劍當頭迎上。

一陣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柳兒又是一聲冷哼,隻聽得“嗡”的一聲響,男裝少女的一對三星針已脫手而飛!

男裝少女兵器一失,不由粉臉帶煞,惱怒萬分,她咬牙道:“如此以蠻力相搏,幾乎無賴!”

柳兒“咯咯”一笑,道:“敗便敗了,何苦為自己找些托辭?倒是可笑得很了。”

紅兒搭腔道:“柳兒你也得給人家一個台階下,人家雖是扮相古怪了些,但終歸也是個大姑娘家,你如此直言,她豈不尷尬?”

柳兒道:“是麼?我倒疏忽了這事,以為這假小子一向是沒皮沒臉的。也罷,我便悠著點,免得一不小心又把她另一個家夥給磕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