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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感悟刀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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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感悟刀意

柳兒還道是紅兒的誘敵之計,哪知抬頭一看,竟真的是歐陽之乎站在那兒!

他的手持著那把刀,攏在胸前,刀身略略斜著,這是一把樸素已極的刀,刀鞘更是不出眾,竟是用兩片竹片製成。

他的神情很平淡,便那麼靜靜地看著柴小刀與老符。甚至,可以說他的神情有些疲憊,眼中也布滿了血絲。

柳兒、紅兒一見了他,便不約而同地掠至他身邊,道:“歐陽大哥,昨夜共來了五個‘飛魂樓’的人,被我們收拾了三個。”

歐陽之乎淡淡一笑,道:“剩下的交給我好了,要不然,我這個做大哥的反倒比不上你們了。”

柳兒道:“殺這樣二個不成器的家夥,又何須大哥出手?”她知道歐陽之乎現在隻剩二三成功力,根本殺不了眼前這二個人,所以才如此說。

歐陽之乎卻道:“你們先歇著吧,這二個人攪得二位姑娘一夜不得安寧。實是可惡之極了,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紅兒也道:“柳兒,我們便看歐陽大哥如何‘談笑間,使敵灰飛煙滅’吧。”

柳兒見紅兒也要讓歐陽之乎出手,雖然有些驚疑,但她相信紅兒如此說,定是有理由的,她也不會讓歐陽之乎冒險。於是柳兒便道:“也好,我一向是最愛看歐陽大哥痛宰惡狗的。”

他們三人如此你一言我一語,似乎柴小刀與老符的命全由他們把握於手掌之間,直把柴小刀兩人氣得七竅生煙!

老符怒極反笑,大聲喝道:“我待要看看如何灰飛煙滅!”言罷,他搶上一步,彎月斜指於地,冷冷地看著歐陽之乎。

歐陽之乎不屑地一笑,道:“我若現在從‘坤’位踏進一步,以刀封掃相融,斜撩你的右肋,再翻腕回圈,劃向你的‘幽門’穴,你便隻有一死了。”

老符臉色倏地大變。半晌,他才強笑道:“紙上談兵,又有何有?莫再逞口舌之利了,我便那麼直直地一掌擊去,你又如何抵擋?”

言罷,他暴喝一聲,彎刀冷芒閃縮,映現著不規則又幻奇無比的光束,從五個不同的角度聚射向歐陽之乎的軀體,刀芒賽雪!

歐陽之乎冷哼一聲,果然是一步踏進“坤”位,封劈相融斜老符肋部,又一翻腕,樸素已極的刀回卷過來,刺向老符胸前“幽門穴!”

晨光中倏地飛灑起一蓬血雨!老符的“幽門穴”已被歐陽之乎的刀深深刺進!

“幽門穴”便在胸前,如此一刀紮入,他哪有命在?

老符的眼中沒有恐懼,也沒有痛苦,有的隻是驚訝。他在刀上浸淫了二十幾年,也算是一個使刀的好手,何曾見過歐陽之乎這樣使刀的?

他竟把自己的招路全都告訴了對方!讓老符更為吃驚的是他聽了歐陽之乎的話後,已經作了防備,卻仍是擋不了他的一刀。

甚至,老符心中還窩著一肚子火,因為他的刀與歐陽之乎的刀竟連碰都沒碰一下!好像他便是那麼敞開懷讓歐陽之乎用刀去紮似的。

但他已來不及思忖太多,便感到思緒如一根斷了的弦那樣“嗆”地一聲響,便消失了。

他死了,死得明明白白,又死得不明不白。

柴小刀的額頭已有點點冷汗滲出,他已將歐陽之乎如何一招殺了老符的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明白為什麼老符本是淩厲已極的刀法,竟那麼輕易地被歐陽之乎襲入了。正因為不明白,他才更感到可怕。

甚至,他根本沒看出歐陽之乎的內功有多高,因為歐陽之乎所做的事似乎隻是那麼輕描淡寫地把刀紮入對手胸膛之中!

把一柄刀紮入別人的胸膛,所需的內力又有多少?

柴小刀的額頭在朝霞的輝映下,有點發亮。

但他已別無選擇,他隻能揮刀向歐陽之乎砍來。

在他彎刀劃空而過時,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刀揮出,便是砍向自己。

他已經沒有信心了,甚至他比紅兒、柳兒還堅信隻要他一出手,便是死路一條。這豈不是等於他揮刀向自己砍去?

結果事情讓他更為吃驚!

他的刀真的紮進了自己的胸膛!

有一瞬間,他以為這大概是一個夢,一個有點可怕,也有點滑稽的惡夢。

是的,有哪一個人會把刀紮進自己的胸膛呢?甚至,連傻子也不會如此。

但那種有點脹脹之感的劇痛告訴他,這一切並非夢,他已真真切切地感到刀在胸中硬硬的,冰涼的。

甚至,他聽到了長刀飲血時暢快的“滋滋”之聲。

柴小刀長歎一聲,向後倒去。

他如此歎息,是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平時常常自詡的刀法,與歐陽之乎的刀法相比,簡直有如兒戲,他的刀隻配去砍柴,切馬料。

若是與歐陽之乎對招而他卻不死,那才是天大的奇跡了。可惜,他不知道歐陽之乎的刀本來就是切馬料用的。

否則,他的歎息聲,將更響了。

紅兒、柳兒有些吃驚地望著歐陽之乎,似乎她們已不認識眼前的歐陽之乎。

歐陽之乎默默地收起那把樸素之極的刀,緩聲道:“我現在才明白江湖中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為一本‘易佛心經’而喪心病狂。”

頓了頓,他道:“因為它可以讓想成魔的人成為空前絕後的魔;讓想成佛的人成為空前絕後的佛。而我,卻隻想做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紅兒、柳兒對視一眼,似有所悟。

歐陽之乎繼續道:“其實,現在我的功力仍是隻恢複了四成,而我卻輕易地擊敗這二個人,這便是‘易佛心經’的神奇之處,它能化腐朽為神奇!”

紅兒道:“此次襲擊我們‘恨穀’之人,武功並不如何高明,卻不知‘飛魂樓’為何隻派如此不濟的人來。”

柳兒道:“若是前幾日那幾人重新折返回來,我與紅兒姐肯定是抵擋不了的。”

歐陽之乎道:“這倒是有些奇怪,但這對我們來說,終不是壞事。我已準備今天便離開‘恨穀’,因為呆在此穀,永遠隻能處於被動。”

紅兒道:“你的武功未完全恢複……”

歐陽之乎道:“不,紅兒姑娘,應該說是功力尚未完全恢複。但我的刀法已精進了一些,隻要出穀的前幾日不遇上豐魂星這樣的頂尖高手,便不會有什麼事。我自信幾日之後,我的功力便可完全恢複。”

柳兒道:“我與紅兒姐跟你一道出穀吧。”

歐陽之乎道:“怎敢勞累二位姑娘,此去定是有萬般風險,你們為我做的犧牲已夠多了。”

紅兒正色道:“‘飛魂樓’的人殺了我師父,此仇怎能不報?眼下是敵眾我寡,我們必須連成一體,方可使勝算大些。歐陽大哥不會是因為我們的武功不濟,而不願與我們同行吧?”

她如此說,自是為了不給歐陽之乎推辭的餘地。

果然,歐陽之乎道:“豈敢豈敢。”顯得甚是惶急。

紅兒不由“撲哧”一聲笑了。

從“恨穀”出來倒是挺容易的,因為穀中有許多可利用之物。

站在湖邊,紅兒回首,默默地望著湖對麵的山穀,心中暗暗地道:“師父,徒兒此去不知是凶是吉,但隻要徒兒有一息尚存,定會為師父您報仇血恨。香兒妹妹,九泉之下,便多仰仗你照顧師父了。”

心中想著,臉上已是清淚漣漣。

柳兒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遞給歐陽之乎。

歐陽之乎一看,卻是冬青用來記載豐靈星、豐魂星幾人情況的書卷。這書是冬青十幾年的心血。歐陽之乎睹物思人,心中不由一陣酸楚。

一時三人都沉默著,心裏異常沉重。

還是柳兒先開了口,她道:“我們是找豐魂星吧?”

歐陽之乎道:“不,是豐甲星。因為我們對豐魂星了解太少。而且,豐魂星的‘飛魂樓’在江南,此去路途遙遠,我們對江南一無所知,倒不如先易後難,如此一來,也可防止他們幾個師兄弟合力對付我們。據我所知,豐魂星已想將他所有師兄弟全部殺死,這樣他當年的醜惡行徑,便永遠無人而知了。”

頓了一頓,歐陽之乎幽幽地道:“可笑他竟被人稱為‘戰俠’!”

柳兒道:“倒不如叫‘髒俠’貼切些。”

歐陽之乎不覺有些好笑。

他翻開冬青留下的那本書,找到與豐甲星有關的那一部分,隻見上邊寫道:

豐甲星,“邪佛上人”之徒,使一柄“問天玉戈”,精通排兵布陣。為“問天教”教主,弟子三百。

性格:多疑、易怒。

親友:有二子一女,武功頗為不弱。長子豐酒與次子豐醉已是江湖中年輕一輩好手,其女豐傲雪性格刁蠻。豐甲星與“寒天三友”交情頗為不錯。

弱點:貪杯。

住於淮南金州府。

歐陽之乎又往前翻了幾頁,看了看豐寒星的那一部分,在那兒打了一個勾,然後把豐千星那一部分撕了。

柳兒看著他將撕下的紙扔進湖中,有點驚訝。

歐陽之乎道:“金州府,據說盛產一種棗,叫酸仁棗,吃了可以滋脾補腎,頗負盛名。”

紅兒不知他為何要說這一番話,不由有些驚訝地看了看他。

歐陽之乎道:“啟程吧,從這兒到金州府,少說得有近千裏,恐怕得雇一輛馬車了。”

紅兒道:“歐陽大哥,如今你還是豐少文的模樣,這一路去,怕是不方便吧?”

歐陽之乎道:“這倒也是,我便恢複我本來麵目吧。”他以真麵目見過的人倒真是不多。

紅兒懂得一些易容術,便又將歐陽之乎的偽裝除去,那個俊朗而略帶野氣的歐陽之乎又重新出現了。

當紅兒手指無意中掃過歐陽之乎的雙唇時,她忍不住一陣輕輕的顫抖,她想起那個月夜,那個她第一次遇見歐陽之乎的月夜。

走到一個小鎮,他們才想起三人都是身無分文。柳兒自告奮勇地道:“此事不難,包在我身上,你們在此等著,我很快便回來。”

說罷,她三拐二拐地不見了。

歐陽之乎苦笑了一下,隻得與紅兒一道站在原處等她。

當他們開始等得有些不耐煩時,隻見街那頭已出現了柳兒的身形,她正坐在一輛馬車上,揮著鞭子,向這邊駛來,遠遠地便叫:“歐陽大哥,紅兒姐,快上馬車!”

紅兒正待細問,卻已看見馬車後麵有一大幫家丁打扮的人拿著棍棒刀槍,大聲吆喝著追了過來,每當有人將追上馬車時,柳兒便反手一鞭,將那人擊退。

馬車很快便到了歐陽之乎身邊,柳兒大叫:“快上馬車,快上馬車!”

紅兒道:“柳兒,是否又做了頑皮之事?”

柳兒大聲道:“冤枉,冤枉。我與他家主人說好五十兩銀子買一輛馬車,可我說以後給錢時,他又後悔了……”話未說完,已有好幾個家丁追了上來,扒車的扒車,拉馬的拉馬,又有兩人向柳兒揮刀砍去。

柳兒長鞭一揚,那兩柄刀便飛上半空了,然後那兩個家丁的身軀也被卷得飛了起來,壓垮了一個水果攤,一個餛鈍鋪。

街市上登時大亂,雞飛狗跳的。

歐陽之乎有些窘迫,但眼下情景已不容他對柳兒指責什麼,便對紅兒道:“先上去再說。”

紅兒與柳兒一向生活在“恨穀”,性子本就異於一般的女孩子,聽歐陽之乎如此一說,紅兒便嬌軀閃晃,身子過處,已有三四個家丁直倒在地,痛哼不已。

歐陽之乎也是雙足一頓,躍上馬車。

柳兒見紅兒、歐陽之乎全上了馬車,便一揚長鞭,虛擊馬背,馬車又“轟轟”而駛,尚有一個家丁還死死拉住馬車的邊框不放,紅兒故意一板臉,腰間軟劍一閃,在空中揮出無數朵劍花!

那人“媽呀”的一聲叫,雙手一鬆,人便滾下車去,摔了個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