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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千劫戰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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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鶻鶻”竟“咕”地叫了一聲,然後用它那鋒利尖銳的喙子叼著歐陽之乎的衣袖,用力拍打著雙翅。

歐陽之乎大喜,道:“你是要帶我去見柳兒,對不對?莫拉,莫拉,我隨你去便是了。”

說罷,他客客氣氣地用手輕輕地推了推“無影鶻鶻”,它真的就鬆開了歐陽之乎的衣袖,然後沿著一條岔道開始慢飛。

歐陽之乎跟在“無影鶻鶻”後麵奔掠,他還嫌“無影鶻鶻”飛得太慢,不停地催著它。

一路急馳,也不知迂回曲折了多少路,歐陽之乎都有些不耐煩了,卻仍是未見有人煙、屋宇。

歐陽之乎終於忍受不住,對著前邊的“無影鶻鶻”大聲叫道:“喂,有沒有搞錯?”

“無影鶻鶻”在前邊叫喚起來,似乎甚為著急。

歐陽之乎剛停下的腳步又被叫聲催起,他自我解嘲著搖了搖頭。

“無影鶻鶻”竟開始向一個山坡飛去了,歐陽之乎不由暗暗叫苦,心道:“也許它壓根兒未聽懂我的話,我卻這麼屁顛屁顛地跟在它後麵,倒也可笑之極。”

但既然已到了這一步,死馬也得當作活馬醫了,他拿定主意,若是再轉過這道山梁,還未有什麼發現的話,他便掉頭就走。

在這樣雜草亂林中行走,他便難以跟上“無影鶻鶻”。

到後來,他竟看不到“無影鶻鶻”的蹤影了。

正疑慮間,忽然聽到一塊岩石後有微弱的鳥鳴聲,歐陽之乎急忙飄掠過去,卻並未見到“無影鶻鶻”。

歐陽之乎四下觀望,一無所獲,隻好吹了一聲呼哨聲。

又有鳥鳴聲響起,這次,竟是從他所站之岩石下邊發出的。

歐陽之乎嚇了一跳,忙縱身躍下岩石,蹲下身來,借著朦朧的月光一看,才知在岩石下部有一個可容一人蹲身而進的洞穴,“無影鶻鶻”的鳴叫聲便是從這個洞穴中傳出來的。

歐陽之乎不由大怒!他是要去飛魂樓找柳兒,可“無影鶻鶻”卻把他帶到這兒來!

他憋了一肚子火,氣哼哼地轉身便走。

“無影鶻鶻”卻“撲”地從洞穴中飛了出來,叼著歐陽之乎的衣領,便往洞穴裏扯。

歐陽之乎怒聲道:“再不鬆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他便舉起右掌,恫嚇地揚了揚,豈料“無影鶻鶻”仍不鬆喙,還是一個勁地把歐陽之乎往洞裏拉。

歐陽之乎不由有些奇怪,心道:“莫非,這兒還真有蹊蹺不成?難道是柳兒她……”

他不敢往下想了,便順著“無影鶻鶻”之拉扯,向這個洞穴中爬了進去。

洞中自是漆黑一片,歐陽之乎又不能像鳥那樣夜可視物,於是,他便掏出火石火絨,打著了。

借著火絨微弱的光線,他看到這個洞穴並不很小,少說可以容二十幾人,當然,隻能蹲著,不能直腰。

但洞穴內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這次,歐陽之乎都懶得責罵“無影鶻鶻”了,他將火絨滅了,便要向洞口爬出去。

孰料,“無影鶻鶻”卻一下子攔在他的身前,從黑暗中傳出的低聲鳴叫和翅膀撲愣聲可以感覺得到“無影鶻鶻”很是激動。

但這一次,歐陽之乎卻不再上當了,他仍是向前爬去。

“無影鶻鶻”一聲怪叫,似乎有些憤怒了,看樣子,它是不願讓歐陽之乎出去了。

歐陽之乎不由為難了,他知道這隻異鳥之凶悍,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即使能傷了它或殺了它,卻是沒有這個權利,因為它是他母親豐紅月的師父所馴養的,何況它還救過他的命,也算是“恩鳥”了,他又怎能恩將仇報?

為難之際,他隻好又把火絨打著了,準備再次將洞穴查看一遍,若還是一無所獲,那麼他便要強行出去了。

見他回頭了,“無影鶻鶻”歡叫一聲,也向裏邊飛去,在將近洞穴最深處時,它雙翅一振,飄落下來,用爪在地上抓呀抓的。

歐陽之乎見它在刨地,一顆心便提了起來,隻覺得嗓子幹得難受。

他見“無影鶻鶻”動作那麼慢,那麼不協調,有心上前幫它,但總沒有勇氣。

他不敢想象在這土中會刨出什麼東西來。

終於,土中現出一件淡黃色的東西來,歐陽之乎輕咳一聲,慢慢地走上前,低頭一看,這才放下心來。

土下現出來的是張油紙,似乎還包著什麼。

歐陽之乎暗道:“這荒山野嶺之上,怎會有人將這油紙埋在這兒?油紙裏定還包著東西,那麼那是件什麼東西呢?”

這下,歐陽之乎再也不擔心了,掄步上前,驅開“無影鶻鶻”,抽出“巨闕狂刀”,刨將起來。

他的動作比“無影鶻鶻”快多了,很快,連油紙帶油紙包的東西,全被他刨了出來。

看樣子,油紙裏包著的是一本書。

打開一看,果然是書。

歐陽之乎懷著滿腹疑惑,輕輕地將書翻開了。

翻開了第一麵,他便驚呆了!

隻見上邊寫到:“千劫戰笈,邪佛上人拙作!”

莫非,這便是豐千星所說的,當年‘邪佛上人’留下的那本武功心法?

未等他看清,火絨已燒到了他的手上,他一驚,趕緊把火絨滅了,洞穴中又恢複了那片黑暗。

“無影鶻鶻”尖銳地叫了一聲,向洞穴外如箭般長射而出。

歐陽之乎立即想到柳兒,忙也從洞穴中掠出,向來路奔去,其勢快逾電掣。

很快,他便回到了岔路口,他仍是不知該往哪一條岔路上去。

正猶豫間,他突然看到有一條岔道上有一個人影,正向這邊踉蹌而來。

歐陽之乎的心頓時急劇地跳動著,甚至,他都不敢再去看那個人影。

但又有一股力量牽引著他,使他不得不向那踉蹌而行的人影望去,他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飄了起來,全無分量一般,沒有著落之處。

當人影漸近時,借著淡淡的月光,他終於看清那人真的是柳兒。

但,柳兒的身形似乎與平日不同了,讓歐陽之乎覺得很不對勁,一時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歐陽之乎喊了一聲:“柳兒!”便向那邊飛掠而去。

柳兒似乎有點驚訝,卻沒有回答他。隻是笑了一下,笑得極為勉強,似乎是忍著傷痛在笑。在淡淡的月光下,那笑容顯得蒼白、淒涼,但又隱隱有一種欣慰之意。

歐陽之乎彈身掠至柳兒身邊時,柳兒一個踉蹌,幾欲摔倒,歐陽之乎大駭,忙搶上一步,一把抱住她的身子。

這麼一扶,他立即被一件事震住了!

他的嘴張著,一臉的驚駭與不信,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是緊緊地摟著柳兒的腰。

因為,他突然發現柳兒的右臂不見了,不!不是不見了,是斷了,從肩膀那兒齊根被人砍斷了!

柳兒的臉因失血太多,已是極為蒼白了,蒼白得讓人心疼,好看的眉也皺了起來……

歐陽之乎終於吐出話來,他的聲音已有些顫抖,全然不像是他口中所吐出來的:“你……你的手……”聲音與他的心一起顫動。

他希望這隻是柳兒與他開的一個玩笑,但柳兒一身淋漓鮮血卻讓他清醒地認識到一切都是真的。

真得很慘酷,真得讓歐陽之乎不敢、也不願相信。

柳兒隻來得及說聲:“我……我的樣子……嚇著你了吧?”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未等歐陽之乎回答,她便暈了過去!

歐陽之乎見狀,急忙抱起柳兒,瘋了一般向千異千幻宮跑去!

他的內功已發揮到極致!抱著一個人,他的身勢仍是快如疾電,夜風在兩旁鼓蕩著,被他的身子撞得獵獵作響!

數幾十裏的路,他不用半刻便到了!

離千異千幻宮尚有二十幾丈,他便吼道:“柳太衛、丁雲,速備金創藥!”

聲音如巨雷滾過,千異千幻宮所有弟子全被驚動了。

待柳太衛、丁雲迎將出來時,歐陽之乎已如一陣風般閃入正殿!

當柳太衛與丁雲為柳兒包紮傷口時,歐陽之乎一臉煞氣地站在一旁,二人都是心驚膽戰,不敢正視歐陽之乎,隻是一個勁地摧自己:快!快快!!

他們的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在冒著。

二人一包紮好,歐陽之乎便一把將他們拉出老遠,然後將雙掌抵於柳兒的後背,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地傳入柳兒的體內。

若是未包紮好傷口,他這麼將真力貫入,必會使柳兒傷口處的血流得更快。所以,他才強忍無限焦躁,等到傷口包紮好了才動手。

柳兒的氣息已極為微息,心跳幾乎也感覺不到了。歐陽之乎的真氣注入她的丹田後,又由丹田運行至四肢百骸。初始,真氣在柳兒體內處處受阻,極為滯訥。真氣運行暢快了,柳兒的呼吸聲也由弱而強,終於,她呻吟一聲,睜開眼來,邊上的柳太衛與丁雲驚喜地叫道:“醒了,宮主夫人醒了。”

方才他們一直暗暗捏了一把汗,不知若是柳兒醒不過來,歐陽之乎會拿他們如何出氣。

歐陽之乎聞言,一顆懸在空中的心這才“咕咚”一聲落了下來,急忙跑到柳兒的麵前,驚喜道:“柳兒,你……你醒了嗎?”

柳兒對他一笑,那笑容自是為寬慰歐陽之乎。歐陽之乎隻覺一股熱流從心中湧了上來,鼻子一酸,雙眼竟模糊了。

他輕輕地捧起柳兒,就像捧著自己的心那般小心翼翼地向豐易星的下榻之處走去。柳兒微弱的聲音道:“飛魂樓的無魂無魄殺手全死了。我……我帶去的四十人也全部戰死……”

歐陽之乎將她放在床上,溫柔地道:“現在,你什麼也不要說,隻安心養傷,好不好?”

柳兒靜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柳兒身上血漬斑斑,歐陽之乎便讓人去弄套好的女子衣衫來,然後,他要親自替柳兒更換。

柳兒說什麼也不答應,她急切地道:“歐陽大哥乃五尺男兒,豈可為柳兒一介女子換衣衫?”

歐陽之乎用他的手輕輕替柳兒拂去她那披散在額前的頭發,柔聲道:“誰說男兒不能為女人換衣衫?我歐陽之乎便不信這個邪理。你不是說是我的妻子嗎?夫妻本是連理枝、同命鳥,我替你換衣衫,與替自己換衣衫,又有什麼不同?你就是我了,對不對?”

柳兒還要推辭。

歐陽之乎故意板著臉道:“莫非,你不願嫁給我了?”

柳兒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哽咽著道:“我為歐陽大哥做的一切,全是心甘情願的,我又如何配得上大哥?我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刁蠻任性的女人而已。”

歐陽之乎道:“不,你騙我,你隻是因為殘了一臂,不願拖累我,才如此說的,對不對?”

柳兒道:“不!不是……比我好的女孩多得是,我怎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你失去很多更美好的東西?”

歐陽之乎輕輕地擁著她,道:“在我眼中,再也沒有人比你更完美了,若是你還因為自己缺了一臂,而心存顧慮,那麼我便也廢去一臂。”

言罷,他便去抽“巨闕狂刀”,刀光一閃而出,柳兒嚇得急忙向他撲將過去。

她知道隻要自己撲過去,歐陽之乎一定會住手的,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願誤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