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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正真強者 4(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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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伊卻清楚天司祿神色不安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劫域殺死了樂土二千餘人,那麼大冥王朝大舉討伐劫域將隻是時間遲早問題,而且以冥皇對“滅劫”一役的態度來看,大舉征伐劫域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遲。劫域處於冰天雪地的極北寒地,樂土要取勝不是容易的事,這次征伐定會出動數以萬計的人馬,所需的糧草裝備都將不是個小數目,而天司祿擔心的正是一旦全麵啟動這一場大戰,他虧空大冥庫銀之事會不會暴露?!

天司祿現在的命脈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姒伊手中,隻要姒伊不出麵相救,替他填補虧空,那麼等待天司祿的恐怕不僅是失去權職,更可能將人頭落地。

讓天司祿惶惶不可終日的消息對姒伊來說,卻是天大的喜訊!事情的發展正向著她希望的方向,樂土與劫域的矛盾日益激化,如今終於到了即將全麵爆發的時刻,劍帛人隻需等待樂土與劫域鬥得兩敗俱傷的機會。

在這樣的場合,姒伊的真實心情自是不宜流露的。與其他人一樣,她選擇了沉默。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場宴席實在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很快宴席匆匆結束。

這一夜,戰傳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而禪都似乎也不平靜,到了後半夜,隱約可聽見遠處傳來:“風——疾,風——疾……”的呼聲,是信使在禪都大街上飛馳,這樣的聲音,為禪都的夜倍添了一份不安。

清晨,天司祿府已替戰傳說、爻意備好了馬匹與行裝,然後天司祿與姒伊一起將他們送到城外,一路上有不少人對戰傳說指指點點。現在的戰傳說因為曾與天司殺並肩作戰對付勾禍,在禪都已被不少人所知曉,何況現在是天司祿送他,更能讓旁人猜出他是誰,更不用說戰傳說身邊還有風華絕世的爻意。初入禪都時,戰傳說、爻意千方百計掩飾身份,以防被人識破,離開禪都時卻由天司祿相送,這之間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目送戰傳說、爻意遠去後,天司祿這才對姒伊道:“姒小姐,我們回司祿府吧。”

姒伊點了點頭。

姒伊對戰傳說不遺餘力地相助的初衷,天司祿是大致明白的,現在戰傳說離開了禪都,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飛回來,這對姒伊來說,以前的努力豈非都付諸東流了?姒伊會不會很失望?心存這樣的疑惑,天司祿不由暗中留意姒伊的神情,但卻看不出什麼。

天司祿心頭暗自歎了一口氣,自忖道:“這個女人,實在難以看透……”

出了禪都,戰傳說、爻意向西而行,由於禪都周圍一帶的村落集鎮都被強令遷徒,故一路上很少遇見什麼人。

將近午時,前方忽然塵埃漫天,定神一看,卻是有大隊人馬正向這邊進發,但見旌旗招展,戰馬嘶鳴,鎧甲兵器寒光閃動,聲勢甚為浩大,略一看來,幾有近萬人馬。

戰傳說、爻意暗吃一驚,戰傳說心道:“難道冥皇在禪都一直未對自己下手並不是因為他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他要選擇遠離世人耳目的禪都城外對付我?”

可細一想,這似乎不太可能,動用近萬兵馬對付一人,未免可笑,而且未必有效。

人馬越來越逼近,看裝束不像是禪戰士或無妄戰士,而依大冥王朝的律例,除無妄戰士、禪戰士之外,其餘軍隊是決不許擅自接近禪都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兵變。

戰傳說與爻意閃至道旁,大隊人馬自他們身旁迅速通過,沒有人理會戰傳說、爻意的存在。

戰傳說對爻意說了句顯得有些突兀的話:“他們不是衝著我們來的。”心頭想的則是這近萬人馬自何地而來?

懷著這樣的疑問,他們繼續趕路,沒想到一刻鍾後,他們又與另一路人馬狹路相逢了,不過人數卻比原先那一路人馬少許多,估計隻有三千左右。饒是如此,也夠讓戰傳說吃驚的了。

“莫非,是與劫域偷襲樂土的事有關?”戰傳說低聲問爻意。

“很有可能……”爻意道,“我們走吧。”

走了一陣子,戰傳說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爻意便道:“要不,我們遲些日子再去荒漠古廟?”

“為什麼?”戰傳說道。

“我感覺你對樂土的局勢有所牽掛。”爻意道。

戰傳說看了爻意一眼後目光投向遠方,自嘲地笑了笑,道:“或許是吧。劫域殘忍無道,人神共憤,樂土是該借著‘滅劫’之役的勝利一鼓作氣將劫域這一禍患永遠消除。以樂土與劫域現在的實力對比來看,樂土的實力應該遠勝於劫域了,我是否參與其中,對結果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關鍵是在於冥皇有沒有這樣的決心。”

爻意聽戰傳說這樣說,也就不再多勸了。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村莊,說是村莊,其實不過十幾間屋子,而且都顯得有些破敗,最為完整的屋子就是那家羈社。

羈社相當於極為簡陋的客棧,羈社是從來不提供食物的,也不提供用品,甚至需要用熱水的人也必須自己用共用的爐子燒,所以羈社的花費也比客棧少得多,但凡不是太窮困潦倒的人,都願投宿客棧而不願投宿羈社。

近些日子,戰傳說、爻意被掌管大冥王朝財物的天司祿待為座上賓,離開禪都時天司祿送給了他們不少貴重之物,投宿客棧所需的花費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但問題是這個村莊隻有這麼一家羈社而沒有客棧。現在雖然還隻是傍晚,但如果繼續趕路,到天完全黑下來時未必可以到達一個村莊,兩人略一商議,還是在決定在這裏過一夜。

沒想到這羈社的生意頗為不錯,當戰傳說、爻意進入羈社時,被告知羈社隻剩一間房了。

看來今夜隻能兩人擠在一間房了,戰傳說心裏決定明天多備些行裝,住這種羈社還不如在野外搭帳露宿,何況深入荒漠後,連這樣的羈社也未必有。

當戰傳說與爻意一同進入房裏時,戰傳說分明感覺到了來自各個方向的複雜目光,那些目光中既有對爻意絕世容顏的驚愕,也有對戰傳說的嫉妒,恐怕他們怎麼也不明白如爻意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在這種羈社出現。

房內空蕩蕩的幾乎沒有物什,隻有一床一椅,唯一讓戰傳說能鬆一口氣的是那張床收拾得還算幹淨。

他對爻意道:“今晚隻能將就一夜了,以我現在的修為,就是打坐一夜不休息,也是無妨的。”

這話倒也不假。

爻意淡淡一笑,道:“其實我擁有異能,同樣可以不眠不休,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比我睡得更久了,因為我曾沉睡了整整兩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