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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要說親對麼(2 / 2)

箏玉自己每天依舊還是笑眯眯的,對著每一個向她招呼問好的人點頭微笑,所以她與容成潤之間這點兒微妙的變化,府上並未有人察覺。這讓箏玉十分自豪,她一直認為,與人賭氣最高的境界就是讓對方傷心、難過,而自己卻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準備年貨,布置庭院的事情自有莫淮、采頻他們負責,箏玉根本不用過問,平時無事的時候,她還是一如往常,乘坐馬車去府衙待上半天,或是把自己關在書房中翻閱古籍。

外出走走,體察一下民情的事情箏玉也不是沒想過,但由於現在天氣實在太冷,而她自身體質又極為怕冷,便準備還是先擱一段時間,等到天氣轉暖了再說。

又過幾日,距大年越發靠近了。興許是這古代沒有什麼娛樂場所的緣故吧,年味顯得十分濃厚,小年剛過,遠遠近近的爆竹聲便接連不斷了。

容成潤是在臘月二十七那天離開的,並未前來向箏玉道別,想必是怕兩人見麵尷尬,隻托采頻向她說一聲。

聽聞他走了的消息,箏玉雖然有那麼一點兒空落落的感覺,但卻並未感到難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沒有什麼是自己的,總是會離開,隻是早晚而已。

不覺除夕便到了,接著又是春節、破五、送窮、人日、穀神、上九、燈頭、上元……

有節日便會有習俗,什麼吃年糕、包餃子、貼窗花、點蠟燭、放鞭炮、祭穀神、拜八仙、逛花市,箏玉一樣也不錯過。這些淳樸民俗的東西,如同墨香彌漫中泛黃的書頁,吸引著她。上元節那晚,箏玉與莫淮便裝出去逛花市的時候,她甚至期待能夠邂逅辛棄疾《青玉案》中那燈火闌珊處的驚鴻一瞥。

上元節剛過,容成潤便又回來了。這次回來與走時一樣,同樣沒有向箏玉打招呼,直接去了他的住處——三樂堂。仿佛在這個家裏,箏玉是外人,而他才是主人一般。

此外,對於箏玉的冷落,他完全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每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過著比皇帝還舒服的日子。據每日為他送飯的采頻所說,如果能躺著,他決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倒也不是絕對的慵懶,他偶爾還會在庭院中撫琴弄蕭。每當這時候,遠處近處的鳥就都會飛來,撲棱著翅膀在三樂堂上方盤旋,引得全府上下的人都過來觀看,乃至府外經過的人,也會駐足圍觀。

不過,這樣的情形並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有時候兩三天一次,有時候十來天也看不到一次,這完全取決於他的興致。

前幾次出現飛鳥的時候,箏玉不在府內,而是窩在府衙中堂她的那間昏暗的書房中研究困擾她多時的私鹽案,聽到采頻這樣說,隻置之一笑,並不相信。

後來陸陸續續的從府裏府外其他人口中聽到同樣的話,箏玉也始終帶著懷疑的態度。雖然她知道容成潤的琴藝是寧州一絕,但一首好聽的琴曲簫曲就能引來百鳥,那不是事實,是神話。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箏玉仍然對那繁雜的私鹽案毫無頭緒,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一個有智慧的人相幫。思來想去,容成潤無失為一個最佳的人選,她便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主動找他講和。

剛走到宜水苑門口,還未來得及踏出門檻,突然一群雀兒撲棱著翅膀從她的頭頂飛過,箏玉忍不住抬眸去看。

這幾日,顧青母親的身子稍有不適,箏玉特準他幾天假回家侍奉,此時守在門口的隻有鄧緯一個人。他見箏玉抬頭,笑著說道:“大人,一定是容成公子又在彈琴了。”

“是麼?”箏玉眼眸微微一眯,側耳傾聽,見果有一陣清悅弦音傳入耳中,笑道,“看來傳聞果真不假。”

說著,輕輕揮了揮衣袖,隨著群雀飛去的方向,向容成潤所在的三樂堂走去。

三樂堂大門並沒有關好,隻是微微虛掩著,仿佛特意為誰留的門。

箏玉並未多想什麼,隻在門口稍作停留,便仗著自己是江府的主人,推門直入。

容成潤此時正坐在庭院內的一個竹枝交錯的八角重簷涼亭內撫琴,一襲衣衫比雪還要白,衣裾微微曳地,寬大的衣袖隨意的垂落在放琴的石桌上。聽聞開門的聲音,他撥弦的手指稍稍停頓,抬眸向門口方向望去。

涼亭位於庭院一角,距離門口大約有一丈半遠的距離。這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想要看清一個陌生人的長相有些困難,但若想辨別一個熟悉的身影,卻是再容易不過。

待看清來人是箏玉時,容成潤眸光不動聲色地輕輕一閃,與她遙遙對望片刻,微微垂首,裝作沒看見,繼續撫琴。

那樣的態度,分明就是在告訴箏玉:你不理會我,我還懶得搭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