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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山水不相逢(1 / 3)

["夕陽連帶著被其暈染成橙紅色的雲彩逐漸沒入地平線,暮色便就籠罩了下來。遙遠的天際,甚至乍現出一兩點微弱的星光,暗暗淡淡,不能照亮大地分毫。

後花園中,距離菊圃大約三四丈遠的一棵針葉鬆旁,一個手握碧玉長笛的翩翩白影默然靜立。他怔怔地凝望著兩個人漸漸遠離的背影,直到他們身影完全沒入暮色之中,再也尋不見蹤跡,方才收回目光。黯淡的光線下,那張不太清晰的麵容上帶著幾分以往從未有過的生生割舍的情緒,許久,緩慢啟唇,聲音微啞:“如此也好。”

既然心裏明白於她來說可供選擇的不是那個人就是誰也不是,怎麼都不可能會是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她的身邊扮演所謂的知己的角色,成為她與那個人之間的障礙。不如就此退讓,就此成全……

“如此也好。”頓了頓,他再一次喃喃重複了這句話,很鄭重地,像是在說服誰一般。

然後,他將手中的玉笛橫到眼前,運用內力將其一折為二,一截揣如懷中,一截扔在身旁針葉鬆下鬆軟的土地上,慢慢轉身,向著暮色深處走去。

箏玉是在第二天上午得知容成潤離開的消息的,他沒有來向她道別,隻讓秦勉帶給她一句話,他走了,就不再回來了,讓她好自珍重。

對於容成潤的不辭而別,箏玉起初有些生氣,覺得他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甚至還有一種要去寧州問問他到底為何要這樣做的衝動。但後來意識到她與容成潤、蕭逸雲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才算終於明白過來,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深厚的情誼,再相惜的知交,隻要無法再進一步,也不是拿一生的時間來相伴的。

阿喜嬸終於不再認為箏玉與秦勉是一對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春天了,在那之前的幾個月裏,蕭逸雲每天都會去箏玉所住的院子陪陪她或者是為她送盤水果點心什麼的,即便有時候得不到她的好臉色卻依舊樂此不彼,殷勤地緊,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阿喜嬸這麼一個喜好八卦的人,時間久了,自然看出其中的端倪。

在箏玉的口中確定她與秦勉確實隻是朋友關係再無其它之後,阿喜嬸曾當著箏玉、蕭逸雲、秦勉、繡嬸以及家中一眾人的麵,將她曾經勸說秦勉對待箏玉要主動一點的事情當成笑話說出來,弄得秦勉臉色緋紅,十分尷尬。

那事過去沒幾天,秦勉便來向箏玉辭行,說是安逸的生活過得久了,有些煩膩,想要出去走走。

箏玉想了想,覺得他一個江湖人人稱頌的俠義之士就這樣留在自己身邊確實有些委屈,也就沒有刻意挽留,由他去了。

後來偶然間提起這件事情,箏玉笑言阿喜嬸竟然會誤會她和秦勉之間有什麼,實在是太具有想象力了,當時蕭逸雲看她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他對你的心思,你就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箏玉剛剛聽到這話時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之後細細回味曾經與秦勉相處的點點滴滴,才恍然驚覺,也許他是真得對自己有愛慕之情的。

相識幾年來,在寧州、京城的抵死相護,初到滄州的執意要留,以及不久前的默然離開,都是證明……

不過,他人已經走了,也將心中沒有說出的秘密永遠帶走,箏玉雖然有些為自己的後知後覺而感到自責,但是細想即便他還留在這裏,自己也不可能會對他有任何回應,才算稍微心安了些。

日子一天天從指間流走,殘香淡盡,綠樹陰濃,黃葉紛飛,大雪飄零,四季的輪回似乎隻在眨眼間,很快便又到了“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的陽春時節。

蕭逸雲來到滄州轉眼已近兩年光景,這兩年來,他從未再回過京城,也沒有用任何方式與外界聯係過,箏玉才算真正相信他願意將以往夢寐以求的江山割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