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善睡著的時候，程桉煜接到了保鏢的電話，問要怎麼處理蕭清雅。
程桉煜想了想，還是直接去見了她。
蕭清雅的狀態很不好，人已經開始有點瘋癲。
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就像是拾荒者。
絲毫沒有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清純的模樣。
程桉煜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卻沒辦法分辨她是裝的還是真的。
原本以為看到她這樣，會稍微減輕一下自己內心的痛苦。
可現在他心裏依舊沉甸甸的。尤其想起楚善那張蒼白的臉。
錯誤已經造成，就算懲罰，有些傷害也根本沒辦法彌補。
程桉煜歎了口氣，不管蕭清雅能不能聽懂，說道：“給你的懲罰已經沒什麼用了，但是你該承擔的罪責遲到了三個月，現在也該送你進去了。”
蕭清雅一臉呆滯的看著他，突然發狂。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孩子去哪了，寶寶，媽媽不能沒有你！”
慌忙的找了一圈，沒什麼都沒找到，蕭清雅惡狠狠的看著程桉煜，分不清是清醒還是癡傻。
“是不是你將我的孩子拐走的，你快將我的孩子還給我！”
這暴怒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她被人綁著，估計早就撲上來了。
程桉煜吐出一口煙霧，麵容頓時模糊起來。
他沒說一句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抽完眼轉身離開，隻是在離開之前，對門口的保鏢說：“讓浩宇見她一麵吧。”
從今天後，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
程桉煜回到病房的時候，難得楚善的精神很好，靠在床頭望著窗外。
她感覺自己很久沒有出去過了，天天在病房裏呆著，人都要發黴了。
看到程桉煜過來，楚善突然有些尷尬。
有些情緒後麵湧上來，可當時事情都已經做了，在尷尬也就沒意思了。
楚善將心底的異樣揮之腦後，對他露出了一個淺笑。
程桉煜頓時呆在了原地，這樣的笑容，真的是久違了。
感覺像上輩子的事，經過了一次輪回。
可就因為這個微笑，程桉煜心裏所有的鬱結都消失了。
一個微笑就能消散所有的陰霾，原來對他來說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程桉煜突然放鬆了，“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很好。”
楚善的語氣很平和，“是啊，我今天感覺全身都沒那麼痛了，這感覺就像之前負重了幾公斤，現在全都沒了。”
程桉煜笑了笑，看見她一直望著窗外，於是問：“想不想出去走走？”
楚善的臉上閃過驚喜：“可以嗎？”
程桉煜愣了愣，她給人的感覺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
他們是在大學認識的，見到楚善的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那場車禍，將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毀滅了個幹淨。
楚善的父親當時有錢有勢，自然不會因為一場車禍讓自己背上牢獄之災。
所以隻是給了他一筆錢，擺脫了這場官司。
當時他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除了父母的庇佑，什麼能耐都沒有。
一朝失去所有，他手上拿著父母拿命換過來的錢，心中隻覺得不公平。
最後錢也沒到自己手裏，那些親戚聽說後立刻將家裏掃蕩一空，什麼都沒剩下。
悲憤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滋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