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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命到盡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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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對慕容寒枝沒脾氣,由得她罵,由得她教訓,真不知道淩翊這小子是怎麼把她一顆芳心感動到這般稀裏嘩啦,她就死心塌地地跟了他。

出得一口氣,慕容寒枝白了他一眼,得勝似地揚了揚眉,“那你可別於怨奴婢禮數不周。”

端木扶搖訕訕然,抓了抓耳朵,“不敢啦。”

三人打鬧過這一陣,原先那悲傷、絕望的氣氛倒是散去不少,端木扶搖和淩翊也是想著跟她說些別的,讓她別盡是想著弟弟的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慕容寒枝先提起來,“我弟弟他——”

端木扶搖臉色一凝,認真地道,“我已命人將他的屍體火化,他的骨灰收在壇中,怕惹你傷心,所以沒讓他們拿過來。”

“我沒事,”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眼中盡管還有撕裂一樣的痛楚,但她心境確實很平靜,也接受了這個現實,“人死不能複生,我難過歸難過,但支持得住,皇上,淩大哥,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過一陣子會好的。”

端木扶搖和淩翊對視一眼,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欣慰之色:幸得阿鳳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她能夠安然麵對這一切,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

雖然慕容寒枝曾經那麼希望弟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什麼也別想,什麼也別做,別想什麼報仇,就好好地活著,將來姐弟兩個還有可以相見的一天。

可偏偏事與願違,那時候的慕容寒粼大概太想替父母親報仇,太想出這口怨氣,所以也不想一想他跟孤竹無虞之間是什麼樣的差距,就妄想與之抗衡,結果招致今日下場,又怨得誰來。

當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回來,就算她哭死、懊悔死,也無事無補。因而這些天她雖隻要一想到這個世上再沒有弟弟妹妹,就會悲痛欲絕,大哭一場,但在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之後,她已經不會覺得這是無法忍受的事,哭過之後,心情得到暫時的宣泄,對她而言,也是必須邁過的一道坎吧。

就這樣過了月餘,她的情緒慢慢平複,已經可以如先前一般做著自己的事,幫端木扶搖打理飲食起居,空閑時間就跟淩翊一起說話聊天,隻要別看到她偷偷地哭,這日子過得,還是挺清靜的。

這天,她做好點心給端木扶搖端上來,看他吃完,給他泡上一杯茶,這才回到內堂,淩翊正坐在桌邊看書,見她進來,臉有不忿之色。“怎麼了?”她走過去,順手把給他的那份點心放桌上,“不高興嗎,是不是有人給你氣受?”

說來淩翊突然出現在宮中,而且還跟她走得這般近,那些侍女侍衛,特別是認定她必將成為端木扶搖妃子的侍女們便為此老大不高興,暗暗覺得淩翊奪了皇上的心中所愛,再加上他的身份頗為神秘,他們對他就頗多懷疑之辭,隻是他一向對此瞧得很淡,今天怎麼會突然生氣?

“沒有,”淩翊翻過一頁書去,不大會又翻過一頁,顯見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書上,“我們遲早是要離開的,他們要說,讓他們說去,你還是去照顧你家皇上好了,不然等我們離開了,他想你做吃做喝,也夠不著了。”

慕容寒枝一愣,繼而明白他這是在吃端木扶搖的醋呢,不禁抿唇直樂,慢慢轉到他後麵,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上,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怎麼,生氣啦?”

“哼!”反正咱就是生氣了,也不怕說,淩翊用力扭脖子,但並不拒絕慕容寒枝對他的親近,相反還很是受用的,抬手扶上了她的胳膊,“我就是生氣,那個皇上身邊那麼多人,怎麼就非要你給他做吃做喝,你身體才好,他倒是忍心使喚你。”

“哪有,”慕容寒枝忍不住地笑,同時也為他心疼自己而欣喜不已,“皇上也說要我別累著,可我給他做吃做喝也習慣了,別人我還真是不放心。”

“可我們總要離開的,”淩翊豎著眉,老大不高興,“到時候不還是要別人侍侯他,你縱是不放心,又能怎樣?”

慕容寒枝笑著點頭,“說的也是,那我等下就去跟皇上說,讓別人侍候他,我要侍候我家淩大哥,不然你吃起醋來,可是連皇上的賬都不買的,哈哈哈!”

話沒說完,她自己先笑起來,吐氣如蘭,就拂在淩翊頸項間,令他心癢難耐的,一把拉過她,稍稍用力,將她抱在懷裏,低頭就吻了上去,“我就是吃醋……”

感覺到他的狂熱,慕容寒枝小小的身子瑟瑟發抖,眼神中雖有羞怯,神情卻是歡愉的,吻著吻著,不知何時,她雙臂已抱緊了他,熱切地回應著,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彼此的唇,急促地喘息著。

看他兩人眼裏燃燒著的熊熊之火,保不準接下來要做出什麼事,偏偏天公不做美,秋嬋在外麵輕輕敲門,“鳳姑娘,淩公子,奴婢打擾了,皇上請鳳姑娘去承恩殿議事。”

淩翊吐出一口氣,氣哼哼地回一句,“跟皇上說——”

他後麵賭氣的話還不曾出口,慕容寒枝便一把捂住他的嘴,忍著笑脆生生地道,“知道了,你回稟皇上,我這便過去。”

秋嬋答應一聲,腳步聲慢慢遠去。

淩翊握住慕容寒枝的手,從唇上拉下來,半是氣半是無奈地笑,“阿鳳,你就是個給皇上操心的命,他大小事都找你商議,自己難道就做不得主嗎?”

他這樣說倒也不是否認端木扶搖的能力,畢竟在陣前時,這個年輕的皇上有多鎮定,他也是看得很清楚的,隻不過阿鳳畢竟是女子,又不是望川國中人,端木扶搖這樣大事小事都要問過她,豈非招人疑忌,這於慕容寒枝而言,可不是好事。

“那倒不是,”慕容寒枝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我猜想皇上這會找我,定是為了太後,淩大哥,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嗎,望川國與孤竹國此番開戰,全是為了我,而我之前是與太後簽了生死狀的。”

而這場仗雖說打得扣人心弦,好在有驚無險,成功令孤竹國退兵,她總算保住了這條命,最重要的是,不至於讓端木扶搖處在兩難的境地:畢竟他現在根基才穩,如果孤竹國破城而入的話,她就成了禍國殃民的罪人,縱使端木扶搖有心保她,隻怕也是無能為力。

而此事已了,她也必須對太後有個交代,想來慕容寒粼死於陣前,她傷心難耐之事,太後也知道,因而這些時日都沒召她覲見,如今也是時候了。

“如今孤竹國已退兵,而且與望川國永世交好,阿鳳你可是立了頭功的,太後難道還能為難你不成。”淩翊也是自朝廷爭鬥中死過一次的人,自然明白個中利害,邊替慕容寒枝整理衣裝,邊冷了一張臉,若是那太後執意要挑阿鳳的錯處,他們便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些事,誰又能他們何。

“可別再說這話,你還嫌宮中流言蜚語不夠多嗎?”慕容寒枝誇張地揚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道。自打端木扶搖班師回朝,因為她在陣前的神勇無敵,士兵們個個對她欽佩有加,奉若神明,當她如同天人一樣的尊敬。

端木扶搖自是信得過她,不會覺得怎樣,而且更會不時賞賜於她,可在太後看來,可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更何況端木扶搖得以根基穩固,有足夠的能力與她抗衡,也全是拜慕容寒枝所賜,她會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淩翊撇嘴,很不以為然的樣子,“便讓他們說去,反正你我也非望川國人,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對了,”一說到離開,慕容寒枝突地想起一事來,“淩大哥,你最近一直呆在宮裏,太後那邊……”

“娘親已經不是太後了,阿鳳別再這樣叫,免得生出事端,”淩翊眼裏閃過機警之色,“不過,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已經托朋友把娘親接來了京城,而且我隔幾天就去看她一次,她很好。”

“什麼?”慕容寒枝大為驚奇,“你何時去看過夫人,我怎麼不知道?”他不是一直呆在宮裏嗎,什麼時候離開了?

“就是你侍候皇上的時候,還有晚上你睡下的時候,”說到前麵一句,淩翊自然相當吃味,但多半是裝來的,就是為讓慕容寒枝多陪他一點,“從宮裏到娘親住的地方,很近的,我兩個時辰就能打個來回。”想來也是,依他的輕功,這難不倒他。

不過,慕容寒枝一聽這話,登時很不安,“淩大哥,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先前是為了照顧我,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還是多多照顧夫人要緊,不然夫人該怨我不懂事了。”

“我去陪娘親,你好陪你的皇上?”淩翊斜著眼看她,“我總針對皇上,你看不過眼了?”

“淩大哥!”慕容寒枝又好氣又好笑,臉都漲得通紅,“你不要總是這樣說嘛,皇上對我又、又沒有別的意思。”

唉,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原來淩翊是這般愛耍小孩子脾氣的,這麼見不得她在端木扶搖身邊。可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女官來的,有很多事要做,不然難道白拿皇室的俸祿啊?

“你生氣啦?”淩翊抿著唇,扯她衣袖,“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

“沒有,”看他這般可愛的樣子,慕容寒枝哪裏氣得起來,吃吃地笑,“你呀,就是見不得我離皇上近,好啦,等皇上的根基穩了,咱們便離開,去見夫人,好不好?”

她的意思自然是“醜媳婦要見公婆”,淩翊還沒說什麼,她自個兒先紅了臉,同時也有隱隱的擔憂:雖說夫人感激她為許家上下所做的一切,可她畢竟是失過身的女人,她會接受自己做她兒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