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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人人都有算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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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慕容寒枝一心以為是端木扶搖殺死了妹妹,想要殺他報仇,就想借太後之手,當然表現得跟太後一夥,替她出謀劃策,欲除端木扶搖而後快。郇妃自然也知道個中利害,就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奪了端木扶搖的皇位,她也好母以子貴,下半輩子不用愁了。

因而那時候,她是一直拿慕容寒枝當自己人的,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更是第一個告訴慕容寒枝,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冒險,如果不是太後及時發現慕容寒枝的歹毒用心,自己腹中孩兒隻怕不保——依她對這些事的認知,她會這樣想,一點都不奇怪。而事實上,如果慕容寒枝真的想害她腹中孩兒,她怎可能安生到現在。

慕容寒枝臉白了白,情知她是誤會了什麼,但這三言兩語的也解釋不清楚,她也不想解釋什麼,隻是淡然一笑,“郇妃娘娘言重了,奴婢隻是身在險境,身不由己,也不想連累、傷害任何人,奴婢此心,天地可鑒。”

“哈!”郇妃怪笑一聲,扶著侍女的手走近兩步,眼神輕蔑,“跟我說蒼天?你省省吧!蒼天要是真的有眼,怎會容你這種小人如此風光?鳳不棲,你仗著皇上寵你,連太後都不放在眼裏,覺得很了不起是不是?怎麼著,你是不是也想我的孩子不得好死,那就沒人來跟皇上鬥,你就可以高帎無憂?”

慕容寒枝皺眉,郇妃心性如此暴躁,對即將臨盆的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郇妃娘娘誤會奴婢了,奴婢隻是一名女官,能怎樣風光?何況皇上是不可多得的明君,知人善任,宵小之輩根本難以欺瞞得了皇上,娘娘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

她知道郇妃在氣什麼,其實何止是郇妃,在所有人眼裏,如果不是她一力扶助,那端木扶搖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坐穩了皇帝位,而且還如此英明神武,雷厲風行,朝廷上下為之震驚。其實他們又何曾想過,一個人自身若無本事,就算身邊的人再能,又能成什麼氣候?古人形容難以成大事的君王,尚且有“扶不起的劉阿鬥”之說,這些人怎就不想想清楚?

“他是明君?”郇妃撇了撇嘴,很不以為然,但端木扶搖現在畢竟是皇上,依她如今的身份,也不敢說大逆不道的話,“好,很好!你倒是護他護得緊,鳳不棲,算你狠,你最好能一直這樣得意下去,否則——”她冷笑,故意高聲吩咐,“回去!”

“是!”

眾人轟然響應,侍候著她往太後那裏去。

“郇妃娘娘!”慕容寒枝原本不想多嘴,怕她以為自己居心叵測,但基於醫者悲天憫人的情懷,她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奴婢看你臉色晦暗,氣息混沌,恐是心氣鬱結之兆,需小心靜養,以防動了胎氣。”

郇妃回身冷冷看了她一眼,也不接話,回頭就走。鳳不棲,你少在那邊假惺惺,我才不要聽你的,我會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有太後協助,還怕不成事?到時候,我就要看你和端木扶搖怎麼哭!

太後寢宮裏此時正春光一片。

太後雖身份擺在那兒,但因為是太上皇的繼任皇後,今年隻有三十五歲,正值女人情、欲最旺盛的年紀,寡居這麼多年,依她不安分的個性,怎可能按捺得住。

而那男人卻正丞相姚承望,與太後是表兄妹,自幼常常往來,後太後入宮,兩人才分開。心有不甘的他想盡一切辦法在朝為官,後來更是一路爬到丞相的位置,太上皇大去之後,兩人之間沒有了障礙,早已舊情複燃,隻不過那時候端木扶蘇根本不管太後的事,現在端木扶搖更是除了晨省昏定,其餘時候也不會出現,所以他們兩個的事,還沒有別人知道,樂得快活。

完事之後,兩人坐到桌邊,喝茶商議大事。

“郇妃的孩子如何了,幾時出世?”想到朝堂上端木扶搖對自己的壓製,姚承望就氣不打一處來,狠狠攥緊了茶杯。與他一起聽命於太後的朝臣們,大都被端木扶搖調往他處,如今隻剩他一個,就算有心舉事,也頗有些孤掌難鳴的味道。

太後攏了一下頭發,很得意的樣子,“很好,禦醫看過了,再要一個月,孩子便可出世,到時候……”

“先別高興得太早,”姚承望鼻子裏“哼”了一聲,沒她那麼樂觀,“端木扶搖和那鳳不棲不是省油的燈,不好對付,再說,誰能保證郇妃懷的一定是男胎,萬一個是女娃——”

“那誰又知道?”太後神情未變,顯然早想到這一點,使了個眼色給他,“郇妃一直住在我這裏,照顧她的禦醫也是我的人,我說她生男,她就一定生男,你說是不是?”

姚承望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你是說……素華,還是你思慮周全!”

太後得意地笑笑,“放心,我早已準備好一切,隻等孩子出世,咱們就一舉將端木扶搖趕下皇位,看他和鳳不棲還怎樣囂張!”

早在郇妃說自己懷有龍胎之後不久,太後就開始謀劃,所以她早想到孩子尚在腹中時,是男是女全憑老天爺做主,便暗暗叫人打聽了數名與郇妃差不多同時懷胎的女子,隻要到時候郇妃生下的是女嬰,她便會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一名男嬰換進宮來——那麼多名懷胎女子,難道還會全部是女嬰不成?

這計劃聽起來是不錯,但姚承望還是多叮囑幾句,“成敗在此一舉,素華,你千萬小心行事,讓郇妃不要多說話,萬一被端木扶搖和鳳不棲聽到風聲,看出破綻,咱們就全完了。”

“我自是省得,”太後點頭,“你隻管安撫好手下人,到時候聽我們吩咐起事就好。”

姚承望點點頭,也不再多說。

——

被郇妃這一指責,慕容寒枝心裏很是憋悶,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也沒有對不起郇妃的地方——事實上之前她幫郇妃調理身子,也是出於真情實意,但隻要想到郇妃看著自己時那怨恨的目光,她就覺得後脊背發冷,連帶著感覺四麵八方都有數不清的、如同利劍一樣的目光直射向她,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她助端木扶搖坐穩龍椅,雖說也是為了天下百姓謀福祉,可畢竟也因此而害死過人,所謂人命大於天,這一切不是她為望川國江山立下什麼功勞就可以抵消得了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有些事情她還是得去做,否則會出更大代價的人,將數不勝數。想到郇妃和太後必定暗中謀劃良久,她知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來到承恩殿,卻見端木扶搖正批閱奏折,薛皇後安靜地陪侍在側,不時遞上茶水去,他雖沒有過多的言語,看向她的目光也無明顯的情意,但這種靜謐卻很是難得,至少慕容寒枝看到這一幕,先放下一半的心。“奴婢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一看見她,薛皇後便不期然地想起,自己能夠與皇上共赴雲雨,全仰仗她的成全,臉兒早紅了,都沒有勇氣正眼看她,“鳳、鳳姑娘不必多禮,我你在皇上麵前沒那麼禮數,在、在我麵前也一樣就好了,那些個繁文縟節,能免則免。”

倒是會說話。端木扶搖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隱含笑意。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禮不可廢,該守的還是要守,隻不過,”她頗具含義的目光落到端木扶搖臉上,很“不懷好意”的樣子,“我瞧皇上和皇後這般樣子,許是已經成了好事?”

薛皇後本就夠害羞的,一聽她這般無所顧忌地說出來,一張臉頓時“騰”一下紅得像是要燒起來,惱也不是,笑也不是,眼淚都要流下來,“鳳姑娘,你、你怎麼說這話?”丟死人了!

“有何打緊,”慕容寒枝很不以為然,她昨晚也才同淩翊融為一體,這本就是再正常過的事,“皇後娘娘麵子嫩,聽不得這話,我以後不說了就是。”

“也、也不是……”薛皇後窘得抬不起頭,見端木扶搖並無什麼特別反應,也不好再說下去,隻好閉嘴,這話兒到此就算完。

不過,端木扶搖倒是看出什麼來,目光清涼,“阿鳳,你從進來就鎖著眉,有什麼事嗎?”

慕容寒枝微一怔,繼而無奈一笑,“皇上這雙眼睛,越來越會看事兒了,沒錯,我是有事。”當下她把與郇妃碰在一處所說的話簡要說與他們聽,“太後的心思,皇上皇後想必是明白的,我是想皇上應該早做打算,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薛皇後也知道皇上跟太後之間這一場爭鬥在所難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也顧不上害羞,但她處在這個境地,最是為難,隻有閉緊了嘴。

端木扶搖卻是不肯放過她,故意征詢她的意見,“皇後以為如何?”

慕容寒枝瞪了他一眼,意即你明知道皇後心思,又何苦為難她。

果然,薛皇後最聽不得的就是這話,她臉色一變,神情惶惑,不知端木扶搖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見,還是拿話來試她。她雖對他沒有異心,但畢竟不比慕容寒枝,入過世也出過世,心神大亂之下,她唯有低下頭,隻覺整個承恩殿上都是她如擂鼓一樣的心跳聲,“臣妾、臣妾不敢妄言朝政之事。”

“朕要你說,”端木扶搖還偏就跟她卯上了,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你心中如何想的,便如何說,放心,朕恕你無罪。”

慕容寒枝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靜觀其變。

薛皇後咬著嘴唇,突地苦笑,“皇上一定要臣妾說,臣妾敢不從命!臣妾之前說的話,句句實言,不敢對皇上有絲毫隱瞞!朝政之事臣妾確實不懂如何應對,但臣妾絕不會害皇上,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