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清揚之間的結束,在我沒有選擇下近乎慘烈的一種方式。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準備好了的奮力一搏,至死也要周全。事情才剛剛開始,遠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另外一個缺臨陣脫逃了。
身上的疤痕都算不得傷口的話,那就隻有心裏的那些痛才是傷。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看不見。
沒有取到錢,我隻能灰溜溜的跟著房東暫時回住處。他隻允許我三天的時間,過了這個安全期要是還沒有錢的話,他就會把我掃地出門。
我對他而言,是慘遭前租戶遺棄的姑娘,三天的時間已經是他同情心的最大劑量。
“如果你願意把屋子收拾幹淨的話,廚房裏的東西就還是你的勞動報酬。”他拿出鑰匙開了門,抖了一下風吹到大衣上的雪花。
進房間之前又回身警告:“白天的時候不要吵我睡覺,晚上的時候不要胡作非為。”
“三天的時間,從明天早上開始計算。”房門被關上,他繼續睡覺。
雖然沒有問過,但是我猜他一定來自中國的南方。上海周邊的幾率最大。因為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專屬那個地區典型的小男人氣質。
上海的女人,走在時髦的最前列,懂得時髦更懂得在持家的過程中如何駕馭自己的男人,她們細膩的嗓音,培養出小男人來。在家溫柔,在外攻於算計。
而這個房東,因為其獨特的生理需求,是兩者間的共同體,就更讓人心虛。
為了不吵到他睡覺,我老實的待在房間裏不出去。
窗前的書桌,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好就又亂了。地麵上還散落著做了筆記的書。還有門口的行李箱。我隻要待在這個房間裏,目光所及的地方就都是陳清揚的東西,隨之而來的全都是和他有關的記憶。
洪水猛獸一樣的衝過來,讓我沒有招架的能力。
說好了,分開就不在想念。可那些隱藏在身體裏已經逐漸成為習慣的記憶卻不聽我的話,衝破了圍欄,在我的心理隨意的遊*走,狂妄的踐踏。
現在的我,隻是一個虛弱的沒有靈魂的驅殼,沒有能力將它們馴服。
床頭是他送的萬聖節禮物,我曾經為畫中女子的明媚而自豪,如今在看確實紮眼的很。從抽屜裏翻出一把剪刀把那畫中女人的臉連同笑容一起撕碎。
頹廢的坐在地板上,看著窗,冷風不斷的吹進來,呆著陌生的味道。
吹吧,盡力的吹吧,把這房間裏所有陳清揚的氣息都吹散。
書桌上的一頁紙,輕輕柔柔的落在我的腳邊,低頭看了一眼,開頭的幾個字是“用這樣的方式和你告別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撿起被風吹落的紙,是陳清揚的字跡沒有錯。他竟然留了一封信給我。
“原諒我的突然離開,或許你會覺得我是一個事故的人,是見錢眼開的人。我承認我的確就是這樣的。我和你不一樣,出生的時候不一樣,以後也不一樣。所以我沒有辦法用我的未來留下來陪你冒險,我輸不起。現在回國,至少還有退路。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喜歡,再見吧!”
短短的幾十個字,就是陳清揚要對我的交代。
他覺得留下來是在賭上他的未來,是必輸的賭局。可我又何嚐不是呢,我選擇出國來找他就已經押了全部的籌碼。
我厭倦了,也累了。不為陳清揚,而是我自己。
陳清揚留下的十幾個字被我撕成了碎片扔到窗外,從今往後,南榮喬對陳清揚在也沒有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