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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馳的車在我最後一個字落地的那一刻衝過終點，我再也忍不住，下車跑到路邊將喝的牛奶一吐而盡，腦袋裏嗡嗡的。
顧寒西拍我後背，“早說了叫你少喝點，不過還不錯，沒吐車上，長臉。”
陳慕祁緊隨其後，過來和顧寒西一個擊掌，歡呼雀躍，“幹得好老西，就是委屈嫂子了，嫂子沒事吧？”
你說有事沒事？丫的眼瞎？看不見地上的嘔吐物？
跟著另外兩輛車也追上來，那個稱我為妞的男人一下車就踹輪胎罵，“草，今天是倒了他媽八輩子血黴！”
踹完就擱那兒齜牙咧嘴。
顧寒西摟著我，和陳慕祁一同走向他們，顧寒西得意地說：“彪子，願賭服輸，東郊的寫字樓歸我了，你連塊磚都不能動。”
原來那男人叫彪子。
彪子往地上淬口唾沫，“歸你就歸你，老子又不是輸不起！”說著他從上衣內兜裏掏出張紙，拿筆劃拉一番，然後狠勁兒把拇指肚咬破，拿血在上麵摁了個手印。
“給，老西。”彪子把紙給顧寒西，陳慕祁拍拍彪子肩膀，嘖嘖兩聲，“是條漢子！”
彪子沒說話，衝我們翻個白眼和他另外倆兄弟要走，顧寒西抬胳膊攔他，“光給張紙就想走啊，比賽之前怎麼說的，那倆美女怎麼著？”
顧寒西朝著彪子他們帶來的那倆女人努努嘴。
我看得真真的，彪子的臉都快綠了，可是很快他又爽朗大聲笑出來，“女人嘛，哥們兒有的是，倆算什麼，你要喜歡，盡管拿去。”
我頭皮一陣發麻，他們是在拿女人做交易嗎？這麼說，顧寒西的籌碼，是我？
我心裏開始發慌，恍然發現我好像進入了一個不屬於我的圈子，而且這個圈子充滿了驚悚。
彪子三人走後，顧寒西來了通電話，他鬆開我去接。
陳慕祁胳膊往我肩膀上一撈，衝我嬉皮笑臉，“嫂子，你厲害，下車才吐，不像那仨婆娘直接吐車上了，要不然今天你和我馬子就歸別人了。”
我不明白他話的意思，陳慕祁見了我的表情，向我解釋，“我估摸著老西也沒跟你說過，這是我們兩邊的規矩，每次賽車一人副駕駛上坐個女人，這些女人是什麼身份都可以，哪邊的女人在比賽中全吐車上了，就得乖乖地把他們雙手奉上，送給另一邊。”
我的心瞬間像被刀劃拉一下，疼。
“這麼說，如果剛才是你們輸了，我和你女朋友就得無條件被彪子帶走，是嗎？”雖是問句，但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陳慕祁咧咧嘴，“我們這不是沒輸嗎，老西不做沒把握的事，敢帶親媳婦上陣，沒揣著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應戰的。”
不管顧寒西賽車的時候對穩贏有多大的信心，拿我做賭注這是事實，我也領略了他們拿女人當玩物的功力，這個坎我過不去。
景森將起跑線的黑白格條收好之後也走過來，他像是安慰我，“嫂子你別太在意，我清楚老西的為人，就算是輸了，我相信他也不會真把你送人。”
我默默盯著不遠處顧寒西的背影，輕笑出聲，“就算他輸了，我又不是白癡，才不會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