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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裏手機震動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接通，客戶說要看房子，我激動的手抖一下，差點掉了手機，一口答應，“好好好，孫先生，麻煩您稍等，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放下手機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現在正處在半山腰子上，自己過去肯定會耽誤，景森提出送我，被打完電話回來的顧寒西攔下，“你腦袋被門擠了嗎？現在已經大中午，烈日當頭，而且今天不是工作日。”
我懶得同他爭論，隻是一個勁兒急著說：“我的工作和你不一樣，我沒有挑揀客戶的權力，我必須過去。”
最後還是顧寒西送了我。
在車上，我與他均是一言不發，但我眼底餘光時不時會瞥向他，我還在為他拿我做比賽賭注的事生氣。
終究還是沒忍住，下盤山公路的時候我問他，“顧寒西，陳慕祁什麼都告訴我了，如果剛才是你輸了，你會把我給彪子嗎？”
顧寒西視線依舊放在馬路前方，捎帶暗啞的聲音從喉嚨裏鑽出來，“不會。”
說真的，這倆字讓我心頭一暖，可是...“你今天是故意的嗎？為什麼要拿我做賭注？”
“因為有把握，我不會輸。”他很淡然。
“那女人在你們眼裏算什麼？你們這樣又算什麼？流氓強盜？”我聲音裏夾了慍怒。
顧寒西卻猛地刹車，我一不小心朝前栽，磕到了之前的傷口，生疼。
他半轉身盯著我，目光已經不同於剛才的漠然，染上了一層凶狠，“路安寧，在質問別人之前要先把事情搞清楚，懂嗎？”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還從沒見過顧寒西這種眼神，真怕他一衝動把我撕巴了。
他盯著我，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陳慕祁的聲音，“有何指示？”
“彪子那倆美女你看著安排吧，問問她們的情況，看還能不能找到家人，如果沒家，你就給她們送出城，找個吃飯的地方。”顧寒西的目光從未離開我。
“好嘞。”那邊陳慕祁掛了電話。
我心裏隱約猜到點什麼，半勾著手指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你們這是，救人？”
顧寒西皺起眉，目光移向別處，坐正身子從煙盒裏夾根煙出來，然後搖下車窗開始吞雲吐霧，他開始解釋，“彪子幹的大，在雲城開著企業，有好多公司，身家可不小，但他這人貪心，還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倒騰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要麼賣給夜總會，要麼賣給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富豪，我們經常以這種賭女人的方式玩，各有各的目的，他想要更多女人，而我想救更多女人。”
我愣住了，心頭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風改變了方向，原本應該飄出窗外的煙氣隨著風力的作用改飄進車裏，撲在我的臉上，可我並未覺得嗆人，反而在煙霧朦朧間越來越看不懂顧寒西。
“對不起。”我向他道歉。
他沒理我。
我又問：“你每次都賭，就不怕輸嗎？”
“路安寧，”他頓了頓，“我的字典裏沒有輸字。”
空氣再一次被冗長的沉默包圍，我突然覺得待在顧寒西這樣的人身邊好可怕，說起糙話來像痞子，發起狠來連命都敢拚，我生怕哪天觸犯了他的逆鱗。
“還離婚嗎？”他朝我扔一句。
我愣了兩秒，隨即反應過來，無奈笑著：“我當時那麼害怕，隻想著遠離你，可現在怎麼覺得這事好像由不得我。”
他勾勾唇角，把煙頭拋出窗外，繼續發動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