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可是那又是什麼樣呢？
可是心痛是怎麼回事，就像是被火燒著，又像是被油煎著，讓他痛苦的不知該如何派遣。
看不見會痛苦，看得見是兩個人的痛苦，可明明知道是痛苦，偏偏他還放不開。
這樣的是愛嗎？
他並不清楚，他隻知道的是，如果失去了季暖，想必他後半生的日子注定會暗無天日。
就像她離開的三個月，他將自己變成像正常人一樣的行屍走肉。
可隻有他自己清楚，那些傷痛在骨子腐爛，如果不是季暖出現，或許一輩子都好不了。
可是她不信了，不管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了。
瞿若白將眼底的酸澀關在眼眶裏，像是卸了力，沉沉的昏過去。
夢裏像是緩慢的度過了這一生，從他們的相遇開始，摒棄了中間的種種傷害，然後等到他們壽終正寢。
瞿若白笑了，可是他明白，夢終究會有醒過來的一天，一旦夢碎，他得到的將全都失去。
……
江文翰在給季暖打電話之後才真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就像他可以騙自己季暖不愛瞿若白，但是卻沒辦法騙自己已經愛上季暖的事實。
喜歡過陸敏是真的，不然不會為了她去美國，可是還沒等他回來，陸敏就愛上了別人，甚至因為那個人，讓自己去監視季暖。
不錯，就是陸敏，不過陸敏原本是不想救季暖的，可他還是救了。
那時候他有自己的心思，但是卻沒想到這份心思到現在全都成了隱秘。
他從一開始就不該關注那個女人的，或許這一切都不會這麼痛苦。
現在，所有人都在痛苦。
……
瞿若白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沒有一個人。
就好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一樣，瞿若白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孤獨感。
心中歎了口氣，然後聽到了門的響動，看見了端了杯水的季暖。
瞿若白有些驚訝，是這個女人在照顧自己嗎？
果然，就看到季暖將手裏的水遞給他。
可是下一句話卻讓瞿若白感覺到晴天霹靂。
“若白，讓我離開這裏吧。”
語氣輕輕的，像是一種祈求。
可瞿若白倏然將手裏的水杯握緊，“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季暖點頭：“其實你這段時間一直都讓我感覺到困惑，你留住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死過一次了，所以之前的恩怨不想在計較了，所以我想好好的生活，若白，就算我愛你是罪的話，那麼這幾年的痛苦，也算是還罪了吧。”
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明明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想讓季暖留下！
“我之前聽說了，在我失蹤後你還是很恨我，甚至不願意讓別人提起我的名字。”
“不是這樣的……”
瞿若白啞然開口，可是語言是多麼蒼白無力的東西，讓他根本不知道從何說起。
季暖不在乎，“不管是怎樣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留在你身邊了。”
瞿若白隻覺得心中的一陣抽痛，他是不是真的沒能力留下這個女人了。
“若是我說我愛你呢？”
像是孤注一擲，瞿若白驟然開口。
季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