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城外回來的一路上,玉雪魄都沉著臉。
我想要守護的,卻總是守護不了,還是自己太無能。如果那天就與他們相認,就帶他們進城安置,就不會有後麵的事了。
都怪自己,他突然開始討厭這個身份,想要擺脫這種瞻前顧後的生活。
玉雪魄像著了魔似的,厭惡自己。想去找玉飛熊說明這一切。她不要做什麼國師,也不要做什麼禮部主事。她隻想找到青漱,找到青硯他們。
馬車在門前停下,玉雪魄下了車就朝玉飛熊的書房走去。
“小姐,老爺這會兒有貴客在,請您稍等一下吧!”管家方剛攔下了她。
“我有急事兒找他!”
“您稍等一下吧。”方管家擋在門口的身子沒有動。
“要多久?”
“屬下不好猜測!”
玉雪魄冷冷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方管家見她再沒有動作,以為她要離開。聲音也軟了下來:“小姐,您到隔壁等一會兒,一會兒我叫您。”
“我不是國師府的小姐,也不叫玉雪魄!”
方鋼驚恐地看著她,又看看了身後的房間。迅速上前將她拉離房門。
“小姐你今天是怎麼了?這樣的話怎麼能亂說呢?”
“我今天來就是要說這件事的。”
方剛見玉雪魄臉色不對,手一揮。幾個下人上前將她圍了個嚴實。
“送小姐回房,另外派人去請個大夫來。”
玉雪魄看了一眼圍在自己身邊的人,眼神冰入霜,說:“我不走,誰也別想讓我走!”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玉飛熊書房的門打開了,北池翼從裏麵走了出來。
“國師請留步,不必相送了。”
“殿下慢走!”
“這不是玉小姐嗎?”北池翼一轉頭看到了臉色不善的玉雪魄。
玉雪魄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視線就落在了玉飛熊身上。
“什麼事兒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玉飛熊十分不悅地看了眼玉雪魄,然後轉向北池翼,換了語氣說:“讓殿下見笑了!”
“女孩子家,總是會有些小脾氣的!”北池翼笑了笑說。
“我不要做什麼國師府的大小姐!”
玉雪魄的話,就像平地起了一顆驚雷,讓玉飛熊變了臉色。
“放肆!”
玉雪魄看著玉飛熊的眼睛,無所畏懼。
“哈哈哈,都說國師是這京都最寵愛女兒的人了。看來傳言果然不假啊!”
玉雪魄收斂了眼裏的鋒芒。
“讓殿下見笑了!”玉飛熊帶歉意地扯了扯嘴角。
“國師府隻有一妻,沒有其他妾室,隻有兩個小姐,沒有公子,國師更是上奏為大小姐請旨將來接任國師一職。若無您這份對女兒的愛,父皇和母後也不會從宮裏派宮女來伺候了,尤其是母後派來的那兩個丫頭,深得母後的喜歡呢!”
“臣感念陛下和娘娘的恩德,時刻不敢忘!”
玉飛熊深深鞠了一躬!
“好了,那我就不打擾國師處理家事了!”
北池翼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玉雪魄,“啪”,折扇一開,轉身離開了。
北池翼離開後,玉飛熊臉色瞬間變了顏色,“你跟我進來!”
到現在,玉雪魄的已經冷靜了下來,才感覺剛才自己差一點就為很多人招來了禍端,也包括她自己。
國師府的大小姐,未來玄國的國師,這是皇上已經下旨板上釘釘的事。她若不當這大小姐,不當這國師,那讓高位者的顏麵何存,且不說她自己會如何,國師府的其他人跟她不熟識,也可以忽略不管。跟著她的靜檀靜橘,一定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在這樣權力掌控一切的世界,下人的命從來就不屬於自己,主子的任何不當舉動,都會直接威脅到她們。
書房內的茶香還未散去,還帶著些許熱氣。
“你知道今天差一點給國師府招來禍端嗎?本來現在大家對你的身份就頗受爭議,你竟然公然在外麵喧嘩。”
玉雪魄沉默不語,收起了之前的鋒芒。
“為什麼會突然那麼說?”
玉飛熊是誰,又豈會不知道她是事出有因。當然,她也沒打算隱瞞自己去過城外的事。
“我的存在是不是就總會給別人帶來災難和死亡?我以為我不在需要以別人的死來換取我的生了,可我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玉雪魄看著玉飛熊一字一句地說,語氣中的痛苦與無奈讓玉飛熊又一瞬間的啞然。
“怎麼會這麼說?”
“方叔不是一直按照您的指示在做事嗎?您怎會不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