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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婚嫁之論(1 / 3)

武寧二十年,慶皇後祁李氏崩,諡號貞安。

祁謹下旨讓禮部大辦貞安皇後的喪儀。舉國皆喪。

出嫁高家的長陽公主祁玢在聽聞此事後,因太過悲慟而小產,沒能在棺前祭拜。

太子祁敏在貞安皇後出喪那日自請去皇陵守靈。聽聞太子已把玉印和冊書都交還於上,如今的他與被廢之間,隻差一隻詔書。

本來趙晴若也該去守喪,可是從未央宮回來那一日,她便發熱生病,在床上臥了好幾天。

祁謹提不起精神,祁宋氏身體抱恙,最終這場喪儀是由德妃來主持的。

阮素曾在德妃忙了一天回到重華宮休息時問過一句。

“娘娘何必事事巨細,如此上心呢?”

德妃披著一身喪白的衣服,坐下,看著殿裏掛著的白綢,麵上帶著淺淺的哀愁與疲憊,道:“我與她,相處了這許多年。如今她走了,我也不必再和一個死人計較,便好好地送她一程罷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服喪期間,德妃每每路過未央宮,都會深深地看一眼那個大慶曆代皇後所居的宮殿牌匾。

喪禮結束後的一月,祁敏頒下了廢太子的詔書。

這一次的風波,最終由皇後祁李氏崩逝,廢太子祁敏自請守靈,李家一門入獄發貶,而落下了帷幕,

趙晴若在之後去了一趟公主府。那一天,祁玢抱著她哭了很久很久。

對於貞安皇後的死,皇室的說法是祁李氏因太子一案憂思過度傷了心脈,病入膏肓而死。之後,在趙晴若臥床期間,祁謹暗暗派人送來了一把銀鎖,卻不見鑰匙。

所以對著祁玢,趙晴若沒有把那一天她在未央宮見到那一切說出來。

或許對於祁玢來說,不知道自己的母後是傷心絕望而自戕,不知道自己的母後在死前對自己父皇的怨懟和哀恨,總是一種安慰。

目睹了這帝王一家的起落之後,趙晴若再看見那朱牆時,突然生出了有一種永遠都翻不過去的無奈和歎惜。

貞安皇後崩逝兩個月後,因後宮無主,祁謹最終升了德妃為德貴妃,主後宮諸事。

晉封前一日,趙晴若看著天看了很久,最終吩咐竹容挑了一對夜明珠送去了重華宮。

“郡主。”竹容麵上有些不忿地拿著那一對夜明珠,道:“您真的要把如此重的禮送去重華宮嗎?”

趙晴若一直記著蘇青說的那句燈籠的光爭不過明月。她上前摸了摸那對泛著冷光的夜明珠,想著這一次李家的倒敗和太子的廢黜,道:“她如今是後宮之主,而我,依然隻是安南王府的郡主。父兄還在前線,我不能和她爭。”

燈籠的確爭不過明月,除非燈籠,成為明月。

竹容看著趙晴若,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難過。她知道,趙晴若是不甘的。因為囑咐她把夜明珠送去之後,趙晴若去了蘇青的屋子裏,獨自待了許久。

德貴妃晉封之後,重華宮門庭若市。畢竟如今宮中,隻有她一人獨大了。

眾妃裏頭,施嬪去的最勤。

施嬪一直在德貴妃麵前表現得像是因落胎之事恨上了皇後,又因皇後之死而幸災樂禍。再加上如今大權在握,德貴妃就放過了之前的猜疑,與她越走越近。

趙晴若知道這個情況,心中雖疑,卻也不能做些什麼。她隻是像往常那樣一日日去盛寧宮陪侍太後,除此之外,就是悶在自己的屋子裏。

雖然祁李氏死在年前,但這一年的上元,因貞安皇後崩逝,宮中無燈。之後的一春半夏,在趙晴若病好了之後,越發走得快,似乎一眨眼就過去了。

趙晴若日日陪著太後,覺得這日子與從前都一樣。隻是,多了一個人。

七皇子祁政在貞安皇後喪儀過後被祁謹調去了軍樞院的文書閣。軍樞院的文書閣管著大慶曆代的軍報文書,祁政就任的職位居二品,麵上雖是高升,實際卻是貶斥。

祁謹因為七皇子祁政力諫廢太子與李家一事,在心裏對自己這個兒子有了嫌隙,這一點,趙晴若看得出來。

但是看著祁政常來盛寧宮與太後祁宋氏說話時,那麵上的雲淡風輕,趙晴若總是悄悄在心底懷疑,他看不看得出來?

該是看得出來的。趙晴若覺得,這個七皇子,是個很聰明的人。

祁政來盛寧宮多了,與趙晴若見得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