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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多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棠溪夫人虔誠地誦讀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堂溪曳背靠木門坐在門口,靜靜聽著讓人安神靜心的佛經。
丫鬂送來一碗蓮子桂花羹。堂溪夫人停止誦經時已經日上杆頭。堂溪曳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跟母親道別後小跑起來。
“小曳。”棠溪夫人喊住了她,堂溪曳回頭看著母親。
“母親,還有什麼事情。”
棠溪夫人走到她的身邊,僵硬地將堂溪曳擁入懷抱。依舊是那股冰涼,堂溪曳打了個寒顫。母親雖然愛自己,但很少擁抱她,更不會有牽手等親密的動作。以至於她將這種涼意當做了母親的體寒之症。
“無論如何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放棄自己！”
堂溪曳被母親沒來由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點點頭後才離開。她走到祠堂外,情不自禁回頭看了一眼,陽光下的母親站在原處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時隔多年後,堂溪曳回想起這一幕總會淚流滿麵,那是她最後一次見母親。
堂溪曳狼吞虎咽地吃了些東西,就去找父親,張管家說他出去辦事了。堂溪曳為了不錯過父親,選擇在前庭花圃賞花。足足一個時辰後,堂溪重才回來。
“父親。”
堂溪重走進花圃,坐在花圃中間的石凳上,掃了一眼開得正旺的金銀花。
“我已經把外麵的事情處理好了,不會再有人尋事。”
話說完,堂溪重又想起女兒十二歲之後便很少踏出家門。
“嗯。”
堂溪重注意到女兒緊皺的眉頭,沒有主動詢問。他關心女兒的成長,卻不幹涉她的世界。
“父親,你也太狠心了。你知道花屋的環境多惡劣嗎,還讓母親住在那裏,她體寒的厲害,你知道嗎？”堂溪曳言語間不乏嗔怒。
堂溪重麵色驚喜地看著再次恢複活力的女兒,欣喜不已,但一聽到她說起夫人體寒,神情就嚴峻起來。
“要不是母親跟我擁抱,我壓根不會知道她的身體差到這種程度了！”堂溪曳繼續表示不滿。
“你母親擁抱了你？”
“是呀。”堂溪曳臉上堆滿幸福的笑容。大家都知道母親有輕微潔癖,所以她不會觸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據說觸碰了不該碰的東西就會大病一場。
堂溪曳小時候不能理解,後來漸漸接受了母親的這個潔癖。誰沒個忌諱啊,有人聞不得花香,也有人對某類食物過敏,這都由個人體質決定,誰也沒法。
“十幾年了,你母親習慣了那裏的環境。沒事別再去打擾她了。我會送些驅寒祛濕的藥物過去。”堂溪重說到一半就咳嗽起來,堂溪曳看到他那憋得發紅的臉,著急起來。
“父親,你怎麼了？”
“可能是昨夜在水池泡太久了引發了舊疾吧。”
“我讓張管家請大夫過來看看。”
“老毛病了,不礙事。”堂溪衝起身準備離去。
“小曳,你無憂無慮是我和你母親最大的心願。”
“你們身體健康也是我的心願！”
堂溪曳點點頭,她豈會不知父母的愛意,這也是她此次重拾信心的主要根源。
堂溪重轉過身,堂溪曳看到他的身子在顫抖,想來無非是父親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努力憋住咳嗽吧。
“父親,我去找小白了。”堂溪曳說完話就一溜煙地跑開了。待她走遠後,堂溪重佝僂著身子,發出劇烈的咳嗽。他顫抖著掏出係在脖子上的半拉如淚珠般的珠子,上麵湧現出血絲狀的紋路,不禁眉頭緊皺,露出痛苦之色。
要是有人知道聞名天下的乾川珠被堂溪重這麼碎掉當做飾物,估計所有人都會歎息乾川珠的命運了,更會咒罵堂溪重的愚蠢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