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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有事起來說。”堂溪曳攙扶起她。
老婦人擦幹臉上的眼淚,斷斷續續的說道:“早上,我帶東子上山采藥。有一種藥長在懸崖邊上,東子不放心,就拿著藥鋤上去了。挖到一半,懸崖就像活了一樣,變成一個石人,可憐的東子還被困在上麵。”
老婦人想起驚險的一幕,再次嚎啕大哭。堂溪曳待她情緒穩定後,問道:“別擔心,我一定會救出東子。”
菜攤老板聽完二人的談話,麵如土色,一聽堂溪曳要插手此事,趕緊阻止:“不能去啊,大人。肯定是他們惹怒山神了。”
“對啊,一定是她們做了什麼事。”
“我們……我們該不會也要跟著受苦吧？”
……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議論,膽小的人已經雙手合十拜天拜地求平安,或斥責聲討老婦人；膽兒肥的人罵罵咧咧地,恨不得操刀去挑戰,或若無其事地忙活,壓根不信什麼山神之說。眾說紛紜,局勢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杜修遠擊掌喝道:“大家停一下,聽聽曳大人怎麼說。”
喧鬧的人群頃刻間安靜下來,每個人都在等待堂溪曳表達立場。她也同樣在等待大家的支持,但人群鴉雀無聲。
“換做你們的家人被擄走,你們救不救。如果山神真的發怒了,就算你們躲,就真的能逃掉嗎？”堂溪曳環視四周,沒人應話。大家低垂著頭,猶如一個犯錯的孩子,“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所以我會竭盡全力救回東子。”
“謝謝你,大人你真是活菩薩轉世！”老婦人感激的握住堂溪曳的胳膊。
細心的杜修遠發現老婦人左右兩手異常,左手千溝萬壑,青筋暴起；但右手卻指如蔥根,柔弱無骨。毋庸置疑,這個老婦人不對勁,因為她不是妖,也未被附身。
堂溪曳救人心切,忽略了老婦人的異常。一種責任感從內心迸發,她握緊拳頭,決心救出東子。
“一個人的命換東嶽城五十萬人的命,不值得！”人群中有人吼叫起來。
堂溪曳冷笑,端視著麵前一個又一個滿臉驚恐的人。他們揮舞手臂,指著老婦人,告訴堂溪曳放棄。
眼前的景象慢下來,堂溪曳清晰地看到每個人的表情動作,甚至因激憤而噴射出的口水。這讓她想起了陵城,她曾經比現在的老婦人更慘。
“修遠,你問一下老人家事情發生的具體地地方,我先回客棧。”堂溪曳麵色慘白,說完轉身離開人群。她的神色變化沒能逃過杜修遠的眼睛,他了然於心,卻沒有急於追問。
堂溪曳走後,人群四散,街道恢複正常。
老婦人懷疑地打量杜修遠,問:“你是曳大人的什麼人？”
“家人。”
杜修遠盯著老婦人,她的雙手已經縮回袖子。老婦人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嚇得額頭滲汗,腿微微發抖。
“出了城門,一直往南走,大概300裏的樣子,就到南山了。你們一定要救出東子。”老婦人為了掩蓋自己的不自然,又是作揖又是彎腰施禮。
“您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我一把老骨頭了,去了反而拖你們後退。”
“嗯,請問您家在哪？等我們救出東子,就送他回家。”
“哦,我住在離城十裏的芽兒村。”老婦人強顏歡笑。
“好,我先送您回去吧。”杜修遠伸手去扶老婦人,嚇得老婦人倒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