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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尷尬地看著杜修遠,解釋道:“我身上髒,別弄髒公子的衣服。芽兒村離這裏不遠,我自己回去。東子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杜修遠應聲不做強求,老婦人轉身湮沒在人群中。
堂溪曳回到嶽山客棧,喊店小二打一盆冷水。她洗把冷水臉,癱坐在椅子上。小黃蜂繞著她轉圈圈,嗡嗡聲攪得她心情更煩悶。
“小黃蜂,你安靜一會。”
“靜不下來。楓藍大人還沒安排任務,我不知道該幹什麼。”小黃蜂搖頭晃腦,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一個老婆婆的孫子被南山石怪擄走了。”
“沒聽楓藍大人說啊,消息可靠嗎？”
“老婆婆主動來找我,假不了。你要是沒事幹就去南山探探情況,我晚點過去。”
話音剛落,小黃蜂興衝衝地飛出窗外,堂溪曳順手關上窗欞,蹲坐於陰暗角落,舔舐歲月留下的心傷。
杜修遠回到客棧,徑直敲響堂溪曳的房門。久久得不到回應,他有些心慌,一腳踹開房門。
堂溪曳坐在牆角,仰頭看著屋頂,對杜修遠的到來熟視無睹。杜修遠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屋頂,什麼都沒看到,開玩笑道:“小曳,屋子裏看不到星星。”
杜修遠走近才發現堂溪曳根本不是在看星星,而是在憋眼淚。他心生憐惜,鼻尖微酸,眼淚險些跌落。
堂溪曳突然站起來,此時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哀傷,杜修遠差點以為自己進門看到的那一幕是幻覺。
“修遠,你問了去南山的路嗎？”
“還記得我們和楓藍分道行駛的那座山嗎？那就是南山。”
“嗯,那我去救東子了。”
“東子的事情交給我吧。你今天好好歇息。”
“你的傷還沒好,需要好好休息。再說了這回不是我一個人去南山,還有楓藍給我召集的一批小妖小怪,有它們相助,對付南山石怪應該不成問題。”
杜修遠欲言又止。
以堂溪曳的性子,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即使他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堂溪曳馬不停蹄地趕到南山腳下,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接應的妖怪,不禁心生疑慮,又不甘撤退。
途中,體內的血液如正午的烈日,灼人血肉。她以為是天氣燠熱所致,不以為然。到達南山,整個人已身心俱疲,饑腸轆轆。
此時,日薄西山,殘陽如血,百鳥歸林。仿若一副氣勢磅礴的自然畫卷,靜謐處蘊藏著神秘,壯闊處透著道機。
遠看南山,外形似一隻振翅的大雁,兩翼與身相平；近看南山,奇峰突兀,鬼斧神工,世間少有。站在山腳下,堂溪曳才感受到人類在自然中的渺小無感。
鳥兒的鳴叫聲回響在南山,引起同類的回鳴。堂溪曳把思想從美景中抽離,安頓好精疲力竭的良馬後,才踏上通往南山的路。
入口處是一條細長狹窄的碎石路,坡度較高。堂溪曳手腳並用攀爬在隨時會滑落的石頭路上。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抵達南山的中心,望著麵目全非的雙手,她抿抿嘴,心想會不會留下疤痕。
堂溪曳隻覺得全身酸痛乏力,就躺在灌木叢中歇息。短暫的休憩後,她翻身爬起來,猶豫著往哪個方向走。三條路擺在麵前,左側山峰、右側山峰、山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