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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道姑拿出手帕擦拭飛鏢上的血跡,堂溪曳看到手帕上繡著一隻青赤色的比翼鳥,繡工精細,活靈活現,像在傾訴相思苦。
她禁不住猜想無極道姑以前一定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女人,而且還擁有一段動人的愛情故事。但又是什麼讓她走上了這條殺妖的路呢？
想到殺妖二字,堂溪曳嚇出一身冷汗,潛意識地將無極道姑和墨雲聯係在一起。這下更不得了了,墨雲不殺楓藍是因為他答應了父親的要求,但無極道姑不受束縛。所以,當務之急是趕快與無極道姑分手,避免她遇到楓藍和豆豆。
堂溪曳道謝後準備離開,無極道姑喊住了她。
無極道姑把手帕和飛鏢放回長袖裏,來到堂溪曳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問道:“姑娘,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說被妖怪賣過來的嗎？堂溪曳尷尬地笑笑,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是被我賣到山林裏來的！”豆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無極道姑越過堂溪曳,走向剛站穩腳的楓藍和豆豆。堂溪曳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好在意識清醒,她大步跨過無極道姑,擋在楓藍和豆豆的跟前。
豆豆對上無極道姑犀利的雙眼,立即變成霜打的茄子,挪到堂溪曳身後,不敢言語,它終於知道炫耀也會惹禍上身。
“它們是你朋友？”
無極道姑的發問讓堂溪曳覺得莫名其妙,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經過一番思考,堂溪曳確定了一個事實。無極道姑並不急於殺妖,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否則早就動手殺妖,哪還會問自己與楓藍的關係。
“我天生陰陽眼,隻能和妖怪打交道,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它們都很善良。”
“善良的貓妖把你賣到這片妖山,說不通吧？”
豆豆語無倫次地解釋起來:“我後來又把她換回來了,我父王說知錯者能改善莫大焉！”
“小貓,你父王跟你說過做了壞事必將有懲罰嗎？”
無極道姑的這句話剛說出來,堂溪曳就往後退了三四步,楓藍和豆豆也跟著一起後退。
豆豆憋著眼淚,吼道:“就算要受到懲罰,也得等我殺了獨孤傲天,報了家仇國恨！”
又多了一個要殺獨孤傲天的人。
無極道姑笑了,這回的笑如慈母,溫柔祥和,安撫人心,一改此前咄咄逼人的態度。她看著堂溪曳,問道:“獨孤傲天也是姑娘的仇人嗎？”
堂溪曳搖搖頭:“不是。”
無極道姑應了一聲,邁步走到楓藍跟前,繼續問道:“你能駕馭祥瑞之獸,證明你的靈根資質上乘,可否願意隨我入師門？”
堂溪曳的腦袋一陣陣的疼痛,她很想弄明白無極道姑真正的意圖,可無極道姑完全不按常理來。
“道姑就不怕引火上身？”一個冰冷而充滿警告的聲音響起。
無極道姑和堂溪曳同時回頭,墨雲淡漠無情地走過來,停在一丈開外的雜草旁,他的衣服血跡斑斑,多處磨損,顯然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墨雲,你說話注意點啊！”堂溪曳深呼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怒火。
無極道姑聽到墨雲的名字,又看了一眼他腰間的修羅劍,失神了片刻。良久,臉上浮現笑意,說道:“引火上身,也得有火才行啊？”
“她就是一個火,你把控不住,所以請不要多管閑事！”墨雲冷冽地看著無極道姑,但她眼裏卻沒有絲毫怒意。
“現在的後輩,都這麼口無遮攔嗎？”
“忠言逆耳罷了……”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墨雲就吐出一口鮮血。堂溪曳慌張地奔了過去。扶住墨雲搖擺不定的身體,墨雲一把甩開她的手,由於力度過大,身子再次搖搖欲墜。
無極道姑見狀拋給墨雲一個精巧的白瓷瓶:“這是複原丹,趕緊服下吧！”
豆豆瞪大雙眼,貪婪地看著墨雲手裏的白瓷瓶。世人都知道複原丹稀奇可貴,隻有少數修為強者可以煉製。當一瓶複原丹擺在眼前,怎能不動心！
墨雲沒有正眼看過手裏的白瓷瓶,直接將它拋給無極道姑:“無功不受祿！”
“你倒是固執,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無極道姑很佩服墨雲,他在重傷的情況下能抵抗住誘惑,守住原則。
無極道姑笑意盈盈,兩頰染上紅暈,似乎沉醉在往事之中,但那份柔軟的情感轉瞬即逝,被一股莫名的煞氣吞噬。
故人二字讓墨雲想起了父親墨陽,一個從他降生後就沒有出現過的男人。父親是他活下去的支撐,同時又像繩索一樣緊緊困住了他,所以他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痛苦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高高凸出。
“告辭！”墨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