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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曳大吃一降,這完全不像墨雲的風格,她已經想好了墨雲一定會冷冷的看著無極道姑,然後說不要拿我和死人比較。
無極道姑從白瓷瓶裏倒出一粒透明的藥丸,遞給堂溪曳:“他的傷很重,讓他務必服下！”
堂溪曳連聲道謝,然後拽下係在腰上的玉佩遞給無極道姑,認真道:“無緣無故接受您的東西確實不妥,請收下這枚玉佩！”
無極道姑沒有推脫,接下玉佩,就離開了。豆豆探頭探腦,發現她真的走了,才放開膽子,喝道:“那個道姑太放肆了,居然敢恐嚇我！”
等它說完話,發現堂溪曳和楓藍已經走遠了,它嚇得邊跑邊叫:“等等我啊！”
入秋後,夜來的也比較快,風也是隨時隨地出現。
風中夾雜著屍體腐臭的味道,吸入鼻中,頓覺惡心反胃。堂溪曳捂住鼻子,加快步伐,想快點脫離這個地方。
楓藍提議帶他們飛行,被墨雲拒絕了,他堅持自己走。豆豆看不慣墨雲,就慫恿楓藍撇下墨雲。楓藍對它不理不睬,耐心等待堂溪曳的決定。
堂溪曳凝視著夜色中的墨雲,他踉踉蹌蹌,隨時就會倒下去,但他並沒有停下來。堂溪曳此時認同了無極道姑的那句話,他是個很固執的人。
從相識到現在,堂溪曳從沒有了解過墨雲。以前她一直以為墨雲是一個眼裏隻有殺妖,而且說話如刀,傷人無形的無趣男人。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發現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原來,看似冷血無情的墨雲也有善良的一麵。
墨雲最終還是暈了過去,堂溪曳將他拖到楓藍的背上,囑咐它找一個空氣新鮮的地方。楓藍聞聲飛上天,循著北方而去。
夜晚的風濕冷,蝕骨,給人莫名的哀傷之感。
楓藍感覺到堂溪曳的顫抖,於是放緩了速度。豆豆敏捷地爬到墨雲的麵前,朝他臉上狠狠地打了兩下,墨雲皺眉,似要醒過來。豆豆驚慌地逃到堂溪曳的身邊,怯怯地注視墨雲。
“他受傷了,你不能打他！”堂溪曳嗔怒,覺得豆豆有點調皮過頭了,“雖然你是什麼國的王子,但我們不是你們的奴隸。”
“喂,是我救你出來的！你怎麼能這樣啊？”堂溪曳的數說讓豆豆很不爽,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是你把我賣給谿邊,墨雲答應殺掉曼曼,谿邊才同意放我走的。”
“那也是我帶他們來的啊！”豆豆理直氣壯。
楓藍聽到她們的談話,想滅一下豆豆的誌氣,便抖抖身子,將豆豆甩了出去。豆豆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求饒。楓藍輕笑飛過去接觸豆豆的身體,警告它:“下次跟小曳說話,注意點分寸。”
豆豆拽著楓藍的毛發,不發一言,生怕說錯話又被甩下去。
堂溪曳試著將複原丹塞進墨雲的嘴裏,這時墨雲突然醒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冷聲問道:“你幹嘛？”
“你靈氣受損,得服用這個藥才能好！”堂溪曳注意到墨雲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暗紅色的樹狀紋路,滿懷歉意地歎息一聲,她知道這個印記是自己在東嶽城失控引發雷電引起的。
墨雲瞥了一眼堂溪曳手裏的複原丹,臉色微變,甩開她的手,道:“留著你自己吃！”
堂溪曳氣惱,可憤怒的情緒剛燃起來,一道驚天雷電閃過夜空,嚇得她趕緊拍拍胸膛,平複情緒。
“你想死,別拉上我！”此刻墨雲的毒蛇嘴將‘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詮釋地淋漓盡致。
“我……”堂溪曳語塞,別過頭,不敢生氣,隻能在心中腹誹墨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放我下來！”墨雲命令道。
“你受傷了,需要一個空氣好點的地方養傷！”堂溪曳轉過身體,背對墨雲。
“與你何幹？”墨雲壓根不領情。
“真不知好歹！”看熱鬧的豆豆鄙夷地盯著墨雲。墨雲一雙帶煞氣的眼睛掠過豆豆,豆豆趕緊將頭捂進楓藍的毛發裏,裝作沒看見。
堂溪曳沉思片刻,低聲說道:“天亮之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
沒有人回應。
堂溪曳又說:“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風聲疾呼,重心下降。堂溪曳抓緊楓藍的毛發,耳邊傳來它焦急的聲音。
“小曳,墨公子掉下去了！”
堂溪曳回頭,墨雲果然已經不再了。
“活該！”豆豆小人得誌,嘿嘿傻笑起來。
風聲越來越大,堂溪曳不得不加大音量:“楓藍,快點去救墨雲！”
楓藍如離弦的劍,嗖地一聲飛奔向那個急速下墜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