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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用元神滋養我？
醫神恍然,惶恐得跪下身子,道:“天尊不可,此法凶險,天尊若是將自己的元神給了長歡司命,著實有機會強行喚醒長歡司命,隻不過,神仙若是沒有了元神,便是羸弱不堪,稍不小心便會魂飛魄散啊,還請天尊三思！”
他咳了一聲,繼續道:“本尊自有分寸,本尊暫時不會將自己的元神全數交給長歡,等到這件事解決之後,本尊便會將自己的元神全部交給長歡,滋養她的魂魄,一直到她蘇醒為止。”
到我蘇醒為止,可是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心願,如何能夠蘇醒。
“你是在怪他？”
夢境中出現了一個聲音,那聲音清脆,好聽的恍若流水淌過石縫,生出一朵朵桃花來,我不知道這個聲音從什麼地方而來,隻有四下尋覓:“你是誰,你告訴我。”
那聲音默了一會兒,道:“我是你啊,這裏是你自己的夢境,你不該很清楚麼？”
我頓下腳步,怔怔的站在原地,“你是我,連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怪他,我又如何知道呢。”
她沉下聲,奄奄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不過我清楚,我從始至終,都隻喜歡天尊一個人,不管對錯,我都喜歡,你說呢。”
我嗤笑,眼角墜下淚珠,“是啊,隻是,如今所這些,已經晚了。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我曾在想,我在他的心中究竟有多麼的重要,究竟是什麼位置,為什麼每次我受委屈的時候,明明,我傷得最厲害,可是天尊關心的卻是她,我百口莫辯的時候,他總是皺著眉頭,他不那樣喜歡我,可是他卻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在我身邊照顧我,喂我吃藥,他卻在那些劫數都該應承在我身上的時候,選擇替我擋掉劫難,他給了我這樣多的感動,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我不知道,我喜歡他,可我現在卻不敢喜歡他了。”
“若是能重來一次,你還會再選擇和他在一起麼？”
我搖頭,哭得天昏地暗,“我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他,我想恨他,可是又恨不起來,想愛他,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其實你還是愛著他的對不對,因為愛所以才會這樣痛苦,因為愛所以才會傷心才會流淚,我的心現在很痛,我知道你的心在痛著,我們都是太膽怯,太不敢接受,你告訴我,若是再來一次,你還願意做出和當初一樣的選擇麼？”
淚水幹涸在我的眼眶,我昂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中飄了幾片白色的雲朵。“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聲音越發縹緲,蕩漾在我的耳畔,“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若是在這個賭之中,我贏了,你便要回去,你贏了,我就陪著你在這裏,永生永世。”
“我賭你,會愛上他。”
“我賭,你會愛上天尊,不管怎麼樣,你都會愛上天尊。”
這句話,似曾相識。
時光倒流,夢境中花落花開,好像一切都定格在天牢的那一日,我閉上眼睛,縱身擋在了子梨的身前,原以為痛苦會繼續重現,可是他卻在危急之時飛身將我扯入了懷中,靈光打在他的胸前,他被逼吐出了口鮮血,大手卻是捂在了我眼睛上,虛弱道:“勿要害怕,長歡,本尊帶你回家。”
他不顧一切的將我抱入了懷中,鮮血從他的胸膛前溢出,染滿了衣襟,我抬手顫抖得捂住他的傷口,眼淚瞬間便墜落了下來,他握著了我的手,柔聲安撫:“不要害怕,你不是在等著本尊接你回去麼。本尊來了,隻要不傷著你,便足以。”
我靠在他的胸前小聲啜泣,手指不敢去觸碰他的傷口,隻是哽咽道:“你為什麼要替我受過呢,明玨,你明明知道,無論怎樣,我都恨不起來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他白皙的容顏上不染半分血色,卻是穩住步伐,將我一路抱回了上清境。
“長歡司命的傷,並無大礙,隻需要服用兩貼安神的湯藥便好,倒是天尊大人……”醫神欲言又止,他換了身幹淨的袍子,坐在我床前,凝目看著我,道:“本尊無事,隻要長歡安好,本尊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