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眸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悅,道了一聲好。
出咖啡館的時候,太陽光依舊很好,照在外麵的廣場上。方才那哭泣的小孩子正被一年輕的夫婦抱在懷中輕聲安慰著。安悅偏頭,看了一眼坐在窗前喝茶的秦雲深。
這場對話,持續了不過十五分鍾。安悅寬慰自己:“也罷,左右也不過才是一個月的相處。”
下午將修好的法務部門的合同細則送到了老總辦公室。不出所料,老總依舊沒給安悅好臉色,順帶還給了她一個棘手的工作。聽老總助理說,公司急需要一個法律顧問。但老總上頭的人說,法律顧問是公司對外的重要角色,馬虎不得。老總當然也知道馬虎不得,也是十分重視這件事情。
也怪不得他會讓安悅給改了不止5遍。
但這都算不上什麼大事。真正讓老總憂心的是。他早年年輕那會兒跟如今上海最大的律師事務所的老大發生過矛盾,而且還是不小的矛盾。安悅聽見這樁秘聞的時候,摸了摸下巴,拋出了一個具有爭議性的問題。
年輕時候發生矛盾,起碼經過了二三十年時間都還未能化解的矛盾,幾乎可以斷定是因為感情上麵的事情吧。或許律師事務所那邊的老大喜歡上了老總的夫人,再或者老總喜歡上了律師事務所老大的夫人。
助理驚訝的一把捂住了安悅的嘴。
老總真是拋了個燙手山芋給安悅。安悅還不得不歡天喜地的接住。誰讓老總他最近就跟吃了火藥一樣,見誰都沒個好臉色。
下午收拾好,安悅提前下了班。打算開車到律師事務所,順便在他們老大辦公室門前去露個臉,好體現一下她三顧茅廬的精神。經過了層層的上傳,安悅在大廳等了三十分鍾才慢慢輾轉至了他們老大辦公室外的候客廳。安悅在候客廳內完成了科室下個季度的財政預算,另外還聽了三首歌。時間大概有1個小時。
卻等來了,穿著得體大方,溫溫柔柔的助理妹子告訴安悅:“不好意思。老大說他下午還要忙著回家去給女兒過生日。沒有時間再過事務所來。”
安悅關上電腦,非常禮貌的表達了自己必須要拿到他們老大簽字合同的決心。
助理妹子隻是笑,也沒有說話。
安悅問:“我可以留下我的聯係方式嗎？你們老大明天什麼時候有空,可否給我打個電話？”
那助理妹子繼續笑,沒有說話。
安悅算是看出來了,這事務所的老大就是在戲耍她。那老大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和他們公司合作。沒有想過就沒有想過好了,但為什麼要讓她在這裏等這麼久。這候客廳空蕩蕩的,也沒個暖氣。
但那合同,必須要拿到。從老總最近對她的言語和行為來看,安悅若是拿不到這個合同,現在的工作也是時候應該和她說拜拜了。
安悅再次友好且禮貌的表示了這份合同對她的重要性。那小助理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讓安悅不要再妄想了。早就有別的公司提出來願意和他們事務所合作,價錢也是安悅公司給出的雙倍。
看來,這項工作完成的幾率幾乎為零。
安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懂了。小秘書心滿意足的轉身離去,安悅笑了笑,快步走到小秘書的跟前,雙手交叉活動活動了她的手指頭關節。小秘書皺眉問道:“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安悅裝作沒有聽見小秘書的問話,抬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小助理的衣領:“你是你們老大的助理,這點沒錯吧？”
小助理嗯了一聲,神情有點恐慌。安悅希望不是因為自己嚇得。
“那……”安悅空出一隻手來,將擋住臉的短發拂到耳後,溫聲軟語的問道小助理:“那把你們老大的電話給我吧。
小助理啊了一聲,明顯有點驚道了,隔了半晌,支支吾吾道:“我們老大已經結婚了。”
安悅:“……”
“小姐,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們老大的號碼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小助理看上去文文弱弱,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倔強。
安悅無奈,從兜裏麵掏出一塊大白兔奶糖:“你把電話號碼給我,我給你這個。怎麼樣？我不會告訴你們老大是你給我的電話號碼？我保證。而且應該又不是隻有你一人有他的號碼。這麼多人,到時候他就算是懷疑,你隻要打死不說就行了。”
小助理快被安悅的有理有據的說法給震糊塗了。
候客廳外麵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安悅和小助理一塊兒望去。
林森抱著資料,站在候客廳外,看了一眼安悅手上的動作,皺了皺眉:“安悅,你怎麼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