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過後的外麵,還漂浮著寒氣。
陳氏選擇了一身鮮豔的大紅色的大衣,脖子上圍著一圈毛色十分純正的圍巾。模樣看起來最多也就四十歲。看她如今的美貌,年輕時候必定也是以美貌著稱。但如今配上她那副嘴臉,美貌早就遺失。
恐隻有刁蠻二字了。
安悅聰明的選擇了水也沒給陳氏一杯,就怕她待會兒發起瘋來潑安悅一臉。可安悅今天恐怕是有點低估了陳氏。她今日這番作態,恐怕是有備而來。不然,依據安悅與她的一麵之緣對她性格的判斷。她早就應該在方才安悅出言羞辱她的幾句話之後,就應該轉身走了。
她不但沒走,還坐下身來了。作為比安悅大兩輪的長輩,安悅也不好趕人,隻求著她牢騷發完了,就趕緊走。或者是她有什麼幺蛾子,就趕緊點使出來。
“我瞧著你,以後可真正和雲深結婚了以後,搬到家宅來。你可怎麼照顧我和他爸。日上三竿才起,家中還穿成這副德行。我們秦家可不……”陳氏嫌惡了看了安悅一眼,將雙手交疊在腿上。
安悅沉默了兩秒鍾:“放心,我們不會搬進去的。”
“你說不搬進去,就不搬進去。這秦家老祖宗可是規定了的。這秦家小一輩的可必須要在老宅給父母盡孝才可以享受到秦家的遺產繼承權。你可以不進去,但是你可別替雲深也把這決定做了?”陳氏冷笑道。
遺產?安悅想到了那日秦雲深在梨園時,與安悅說過的話。
安悅但笑不語!
“你很快就可以知道,得罪了我是什麼下場。”陳氏柳眉倒豎,完全沒有了一點兒女性柔美的樣子。
想借著安悅進老宅住的那一段時間,收拾安悅?這話可是輕而易舉就聽出言外之意了。安悅是能讓她收拾的?
“遺產是吧?回老宅是吧?我還就不回去了!”安悅隻覺好笑。眼前的陳氏就憑著什麼祖宗之言就想要把安悅騙回去。這當是在拍國產宅鬥劇呢?一個隻知道穿衣打扮和關注衣服包包牌子的中年婦女到底拿什麼來與安悅“講道理。”
陳氏挑眉,發出一聲“嗬嗬”的冷笑。
安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首先,伯母。你還是把什麼祖宗之言收回去吧。現在誰還信那種鬼話。遺產這事兒,伯父還沒發言呢,你在這兒說的什麼話。而且,據我所知,秦家也就隻有雲深一個兒子。難不成,伯父還想著把遺產給你女兒不成?”
一下子戳到陳氏的痛處,她立馬白了臉:“憑什麼不能。我既然嫁進了秦家,我的女兒雲暖就享有秦家財產的繼承權。”
哦,是嗎?
安悅不動聲色的掏出手機滑動了幾下屏幕,又將其放回桌上。
“看來伯母十分看重這遺產的去向呢!不知道是不是看在這遺產的份上,才嫁給伯父的呢?”安悅問道。
陳氏謹慎的看了安悅的一眼,罵道:“你說的什麼狗屁話。”
安悅也不惱:“那伯母還是闡明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吧。什麼別的虛的就不要給我來了。你是鬥不過我的。你要是想要在我麵前使使“後母”的威風。下次還請直接在伯父麵前。我絕對不打斷你。”
“伯母,要是為了你的女兒。還請我……”安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講真,她女兒秦雲暖的故事已經聽了不止八百遍了。安悅不待見秦雲暖,自然是不想再多聽一句。
一提到秦雲暖,陳氏仿佛一下子來了勇氣。
“對,安悅。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我的女兒。”既然安悅要求什麼虛話都不用說了。陳氏就幹脆進入正題。前幾日的訂婚已讓她急的跳腳了。今日好不容易找了機會,才尋到秦雲深的私宅。正好安悅還在家。
陳氏將包包裏麵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把扔在安悅的麵前。陳氏十分謹慎的用了白紙給包上,就怕秦伯青會發現異樣。這些都是她女兒的多年的秘密,其實也不叫秘密。這是秦雲暖與秦雲深相戀的證據。
其中包括兩人小時候的照片,雲暖生病之時,秦雲深守在病床邊的雲暖的書信。兩人的親密照。大學期間,兩人的書信往來。那時的他們尚還在年輕,言辭語句都是十分的甜蜜。還有,雲暖去了加拿大之後,秦雲深與她發過的懇求她回去的短信,那些陳氏可都搞到手了。
陳氏就不相信眼前這女人看後會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
安悅冷笑一聲,拿起那些堆積起來的書信。許多信紙已經泛黃,但還很整潔,想必保存的人也花了一番心思。掀開一張信紙,安悅讀了下去。
年輕時候對待愛情語氣還很稚嫩。但看的出來秦雲深很愛她。秦雲暖也很愛秦雲深。這真他媽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惜了,老天就喜歡對有情人開玩笑。
看了幾張,安悅已經清楚了陳氏將這一大堆書信和親密照給安悅看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替自己女兒扳回一局。安悅故作鎮定,將手中的信往茶幾上一扔:“這人人都有青春懵懂的時候。我年輕時候也喜歡過別人。就當是扯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