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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昨天我還看見她跟一個男人勾勾搭搭的，不過，這個男人又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
一字一句都被鬱遠城聽在了耳朵裏，他將喬知一放在車裏，隨手從裏麵拿了個瓶子走了下去。
修長的腿在雪地上走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大媽。”
“啊？”兩個保姆看著鬱遠城這樣朝她們笑，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兩個人緊張的你看我看。
“這個送給你們，以後別在這麼嘰嘰歪歪哦，很討厭的。”鬱遠城將手上包裝精致的香水瓶遞給她們，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收住。
“這，這怎麼好意思，我們也就是隨便說說，這麼還能收禮物呢……”
“對啊，我們以後不說就是了。”說著她們還是仔細端詳起了香水瓶。
鬱遠城闊步轉身離去，輕輕地撇過她們，在抬上眸的時候，眼底的陰狠濃烈，“大媽，無知是要付出代價的。”話落，身後那兩個婦人一聞到香水的氣味紛紛倒在了地上，雙眼就像被火灼燒了一樣難受，不斷的在地上打滾。
麵容痛苦到扭曲。
——
喬知一緩緩睜開眼睛，隻見一片白色的天花板，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醫院？
喬知一轉過腦袋，發現自己手上紮了針管，一滴一滴的藥水正在流進她的血管。
還是把自己弄到醫院來了。
她慢慢的坐了起來，手按了按上麵的按鈴。
醫生很快走了過來。
“你好，我還需要輸多久的液？”
“打完這半瓶營養液就可以走了，如果你沒事的話多住幾天吧，你的低燒還沒退。”
喬知一是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有點重，鼻腔裏也很不舒服。
“沒關係，等會我就出院。”她回頭開點感冒藥就好了，醫院這消毒水的味道，她聞著更難受。
“那好吧，懷孕期間感冒可不能忽視，回去讓你丈夫熬點薑湯，注意空氣通暢，別吃油膩的東西，多休息。”醫生機械式的交代完，完全沒有注意到喬知一臉色的呆滯。
“……”
她怎麼懷孕了？
“醫生，我懷孕了？”她的聲音很沙啞，說出去的同時，喉嚨還有點幹澀，冒著火。
“懷孕兩個月了，你不知道？難怪不好好照顧自己。”
喬知一一個噴嚏打了出去，鼻子癢癢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前麵才跟沈言池斷的幹幹淨淨，後腳她就被查出懷孕了。
“……”
“先好好輸液吧，寶寶很健康，所以後麵要好好注意身體。”
喬知一感覺自己耳旁有什麼轟的一下炸開了，隻剩下嗡嗡的聲響。
她真的懷孕了。
跟沈言池的寶寶……
喬知一的腦袋砸在枕頭上，視線沒有焦點的望著前方，她原來以為自己幹嘔隻是因為自己沒有休息好導致的，卻沒想到是懷孕了。
怎麼會這樣……
她躺在床上愣了很久，直到鬱遠城端著一碗魚湯到她跟前。
“一一，先喝一點。”
“我，我懷孕了……”她反複在嘴邊呢喃。
鬱遠城拿勺子的手僵硬住，眸裏閃過轉瞬即逝的落寞，“是，你想怎麼做？”
喬知一的手緩緩撫在下腹，還很平坦，感覺不到什麼。
她想，這個孩子的到來，一定是冥冥之中想要化解什麼仇怨，以後，她跟沈言池不在隻有仇恨的牽扯，現在又多出一樣。
接著，喬知一便掀開了身上的被子，腳穿上鞋，迫切的想要往外走。
“阿誠，他有知情權。”她現在，隻能想到這裏。
“你要告訴他？然後呢？”鬱遠城不敢問，卻還是問了出去。
“我不知道……”她現在想不了那麼多。
“……”
喬知一穿好了鞋子就往外跑，抱著手上的外套也不知道穿，鬱遠城很想去攔，但最終還是望著她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望著她不顧一切的往外跑。
都是個懷孕的人了，還是這麼莽撞。
他的唇邊劃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手上的湯還是熱的，他胸口卻已忽然冰冷。
喬知一穿梭過來來往往的人，外門口狂奔著。
她現在不敢讓自己想太多，她隻想告訴沈言池，她懷孕了。
他一定會很高興。
他說過想要一個孩子的。
沈言池，等著，你不準走。
醫院門口的出租車很多，喬知一不費勁的坐了上去。
她掏出手機打電話，裏麵卻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
電話號碼都被他廢了。
喬知一擦了擦要流出來的鼻涕，坐在車裏將外套穿好。
夏之夜大酒店。
遠遠的望過去，地上一片狼藉，各種煙花炮竹的殘留物堆集在地上，一轉眼，被人清理幹淨。
喬知一走了進去，抓住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就問，“沈言池呢？他現在在哪裏？我要找他。”
大堂經理看著她一陣茫然，好像在哪裏看過喬知一，卻又記不起來。
“你找沈先生啊？他前兩個小時剛走，跟他爺爺去機場了。”他還是一臉探究的打量著喬知一，最後，終於想起了她是誰，指著喬知一，驚訝的道：“你不是他之前那個未婚妻嗎？你怎麼在法庭……”
“那個機場？”喬知一無視一切，繼續問道。
“就是附近那個城南機場……”
喬知一聽完掉頭就走。
留下一臉八卦的經理在身後喊著，“哎，你現在去也看不到他啦，我聽說是六點的飛機到法國，現在應該早就不在了。”
“……”
喬知一跑了出去，還是在路邊繼續攔著車。
車停在機場旁，這個時候，裏麵還不是很多的人，她推開了車門，站在地麵上，抬著頭看著天上那一架一架飛過的飛機，一朵立體的雲被留在了後麵，拉出一段痕跡。
風吹過喬知一的衣角，吹熄了她那股衝動。
沒了。
她那股衝動沒有了。
人很奇怪，在衝動的時候想要不顧一切去做的事情，當一冷靜下來的時候，她就不會再有一點點的勇氣在去做了……
她腦子不在發熱了，徹底冷靜了。
第二次的衝動不會再有。
頭頂上又一架飛機呼嘯而過，她呆呆的抬起頭望著，卻不知道他坐的是那一架，眼眶微微一酸，在眨眼，已是淚流滿麵。
他要去重新開啟一段生活，一段沒有傷害的生活，她不能打擾。
喬知一一雙手插在衣服的口袋裏，像個傻子一樣仰望著天空，看著那一架架的飛機起飛，眼睛變的紅紅的。
“沈言池，請你幸福。”
“你要幸福。”
喬知一不停在嘴邊呢喃著，心口很疼很疼。
這是她唯一能給出的祝福。
站了一會，她的手撫在了腹部，眼淚也不在流了。
她不能哭了，對寶寶不好。
她擦幹了眼淚，攔了一輛車，原路返回了醫院。
——
三個月後，A市的小街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喬知一的肚子已經顯懷了，四肢卻還是很纖細，她取下了安全帶，走進這家大型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