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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自己是自己的倚仗(1 / 3)

彼此安靜片刻,傅令元的視線下落,看到地上的狼藉,即刻皺眉,邁步走進來廚房:“沒事?”

“一時手滑。”阮舒淡聲解釋。

“就丟那兒,不要收拾了。明天讓保潔來。”傅令元對她伸出手。

“我本來也就沒打算收拾。”阮舒唇角彎出輕弧,把手放進他的手心,避開狼藉,跨出來,然後扭回頭,有點可惜,“沒的吃了。”

傅令元脫了外套丟沙發上,捋了捋袖子:“想吃什麼?”

“差點忘記,三哥是個全能老公。”阮舒淡淡笑一下,“冰箱裏剩什麼食材,隨便做點。”

傅令元忽而盯住她:“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冰箱裏剩什麼食材,三哥隨便做點。”阮舒重複。

“不是,再前麵一句。”

阮舒稍怔,微惑:“三哥是個全能老公?”

“隻留最後兩個字。”

阮舒:“……”

傅令元微勾一下唇,捧住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轉身進廚房。

阮舒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她隨意停留在一檔旅遊節目。

主要內容是各地旅遊的攻略,包括當地的發展曆史,別具一格的異地文化,悠久的人文情懷,必去的旅遊勝地,不可錯過的當地小吃,等等。

而此時在介紹的地方,將將是古鎮係列之靖灃。

靖灃……又是靖灃……

阮舒單手支腦袋,鳳眸微眯。

節目主持人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聲音很有磁性,帶著一點輕快,將此次的嘉賓請出來。

恰恰是藍沁。

藍沁此前在新聞發布會現場暈倒鬧出的風波,隔天璨星便發函澄清,同時藍沁自己也在微博上發了一小段視頻,辟謠說隻是因為工作原因操勞過度。

但還是有不少人堅信“懷孕”的猜測,扒出藍沁近期在各種通告現場疲倦怠工、食欲不振甚至嘔吐的傳聞,貼了多張藍沁穿寬鬆衣物穿平底鞋的證據,還拍到陸少驄低調地在晚上去醫院探視藍沁的照片。

不過,到第三天,藍沁便出院參加真人秀的錄製,在節目裏蹦蹦跳跳,一點兒不像懷孕的人。另一邊陸少驄則爆出與嫩、模共遊私人海島的花邊。由此傳言藍沁被陸少驄單方麵分手,嫁入豪門的美夢破碎,是以傷心過度。

兩個主角沸沸揚揚地在熱搜榜上呆了幾天,正值三鑫集團發布上市計劃書。於是有人懷疑,這從頭到尾或許隻是一起商業炒作。

嗯,關鍵在於三鑫集團終於要上市了。

這段時間陸振華大規模地收購兼並拓展版圖,對集團內部架構做出改革,目的是為了上市吧?

其實阮舒不太明白,如果陸振華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三鑫集團上市,為何要拖到現在?如果本意並沒有要上市,那如今又為何改變主意?

思忖間,一碗熱騰騰的麵驀然被端至她的麵前。

阮舒晃回神思。

清淡的麵湯,青色的菜葉,漂亮的油花,點綴倆小黃魚幹。

這一整個星期,他所做的飯菜都在迎合她的口味。她最愛吃的麵食,他每做一次,手藝都進步一次。

“謝謝三哥。”

阮舒從沙發滑下,坐到地毯上,這樣的高度剛剛好可以就著茶幾吃麵。

傅令元拿過一顆抱枕,塞在她的後背和沙發之間,以防她往後靠時硌著不舒服。

很體貼的小細節。

阮舒轉回頭衝他展一抹淺笑。

一時間,隻剩電視節目的聲音。

阮舒邊吃麵,邊看藍沁,感覺到身後傅令元的目光始終黏在她的背上。

快吃到底的時候,喉嚨裏有輕微的疼痛。

放下筷子,手指摁在喉嚨骨上,咽了咽唾沫。

疼痛更甚。

阮舒扭臉看傅令元,示意自己的喉嚨:“卡了魚刺。”

“不是隻有小黃魚幹?”傅令元困惑。

阮舒聳聳肩,表示她也鬧不懂自己為何突然變得嬌氣,連吃個小黃魚幹都能卡魚刺。

傅令元捏住她的下巴,稍抬起她的臉:“張嘴,我看看。”

阮舒照做。

傅令元以坐在沙發上的高度,仔細朝她的喉嚨裏瞅。

阮舒盯著他沉篤的麵容,想,她好像又矯情了。

轉瞬,她拂開他的手,合上嘴,一手摁著沙發,一手摁著茶幾,打算站起來:“我去拿點醋來喝。”

傅令元將她按回去:“我去。”

阮舒並未推辭。

很快,傅令元回來,帶著白米醋和一隻杯子,像倒酒似的將醋往杯子裏倒。

他好像也拿不準該喝多少,倒至約莫三分之一根拇指的高度,遞給她:“先喝這點試試看。”

阮舒接過,一口幹。

醋味太衝,她不禁擰眉,喝完後,手指抵著喉嚨咽了兩口唾沫,魚刺沒下去,但滿嘴的醋味。

傅令元又給她倒了一杯,比方才多點。

這回阮舒喝得很慢,像在品嚐美酒似的,不過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

“怎樣?”傅令元問。

阮舒咽咽唾沫,搖了搖頭。

“稍等。”傅令元凝眉,翻出手機不知道在幹什麼。沒兩分鍾,複而重新抬頭:“百度上說,喝醋是錯誤的方法。”

阮舒:“……”

兩個都沒有太豐富生活經驗的人頓時麵麵相覷。

隔幾秒,傅令元牽起她的手起身:“去醫院。”

阮舒被他拉著走了兩步,不自覺地再度咽了一口唾沫,倏地滯住身形:“下去了好像。”

“確定?”傅令元伸出拇指,摁在她的喉嚨上,指上稍用力,詢問:“再看看。”

阮舒最後一次咽了咽唾沫。

未再有如方才那般的尖銳刺感。

她點頭:“真的下去了。”

隨即補充:“應該隻是很細很短的小刺。沒關係了。”

“好。”傅令元眉宇舒展,“那去繼續吃。”

“不想吃了。”阮舒搖頭。

“好。”又是隻有簡單的一個字,繼而他用手掌順了順她的頭發,“那你先繼續去休息。”

阮舒微不可見地閃閃眸光,轉身進臥室。

看著臥室的房門關上後,傅令元回客廳,掃一眼茶幾上的碗筷,徑直走向搖椅,緩緩往上麵一躺,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叼進嘴裏,沒有點燃,然後閉上眼。

臥室裏,阮舒灌了一杯水,衝淡了嘴裏的醋味兒後躺回床上,感覺身體依舊疲乏,閉著眼睛卻沒有立馬睡著——心裏掂著事兒。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傅令元回臥室的動靜。

開門關門十分輕微,腳步亦輕微,行至床邊,站定好幾分鍾。

隨即是他換衣服的摩擦聲,最後躺上床來。

卻並沒有如往常,將睡在邊緣的她撈進他的懷裏。

他那邊的床頭燈滅了。

整間臥室徹底陷入黑暗。

阮舒默默地保持側躺的姿勢,適應了幾秒,眼前不再全黑,模模糊糊看得見家具的輪廓。

一片沉謐。

他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除了他的呼吸聲。

和她的呼吸恰好是錯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