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元笑問:“傅太太就隻有口頭上的表揚,不給點實際的獎勵?”
阮舒莞爾,仰起臉,摸索著他模模糊糊的輪廓,吻上他的嘴唇。
傅令元故意不動,也不做任何的回應。
阮舒自娛自樂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縮回臉。
傅令元快速扣住她的後腦勺:“接著該我兌現給傅太太的獎勵。”
一如既往地深,一如既往地久,一如既往地熱情。
不過這一回隻是十分單純的唇舌上的嬉戲。
他很克製,兩隻手至始至終沒有移動過原本的位置。
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有了反應。
阮舒淡淡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結果今天的催眠,我還是沒有堅持下來。”
傅令元摟緊她,輕輕地笑:“好了,傅太太不是說要繼續睡?那就繼續睡,一會兒完全清醒了,說不定就睜眼到天亮了。”
“嗯。”阮舒枕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
*
次日清晨,阮舒是睡到自然醒的,手機不知何時沒了電,所以鬧鈴失效,而她原本的生物鍾在經曆了幾次的作息不規律後,也不起作用了。
她忙著起床要去公司上班,剛坐起來,就被傅令元扣住手腕拉回床上,箍住她的腰:“不用去了,去什麼去?公司沒了你又不會倒,家裏也不需要靠你養活。”
“我可沒三哥遊手好閑。”阮舒推了他一把。
忽聽他吃痛地“嘶”了一聲。
阮舒這才記起他手上還有傷,連忙回頭。
傅令元趁機伸展開手腳將她壓住,冷不丁問:“你到底是為什麼要為了林氏這麼拚命?”
阮舒稍一愣,淡聲回道:“這是我的公司,我當然要好好經營。”
“那是林家的公司。”傅令元輕嗤,“就算現在林家的一切都在你的手裏,那也是姓林,不姓阮。從一開始接手,你就應該抱著毀掉它的目的才對,卻為它費盡心力,你這些年到底圖的什麼?”
何止是費盡心力。她遊走在那些男人中間,所搭的人脈,所走的關係,全部都是為了林氏。
阮舒垂了垂眼簾,複而重新抬起,燦然地笑著,解釋:“當初隻是在想,如果不找一件事讓自己集中精力甚至拚了命地去忙碌,好像生活沒有奔頭。所以就把林氏搶到自己手裏來玩了。玩著玩著,玩到了今天,都已經習慣了。三哥不讓我去公司,我能幹嘛?”
傅令元盯著她,瞳眸又黑又沉。
又黑又沉的,翻滾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阮舒靜靜的,保持著笑意,任由他打量。
頃刻,他勾住她的腦袋,摟進懷裏:“你現在生活的奔頭是當傅太太,當我傅三的女人。”
阮舒在他懷裏紮了會兒頭,很快笑著推開他:“我才不願意當一個隻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我真的要起床了。”
她很認真地看著他:“不論怎樣,林氏在我手裏呆了這麼多年,它就是我的,我的事業,我這些年傾注的心血,我的生命裏很重要的一部分。”
傅令元微微眯眸,眸底飛快地劃過一絲什麼,旋即斜斜勾唇:“比我還重要?”
這種問題令她意外。雖然他的語氣狀似隨意,但不知怎的,阮舒敏感地從中聽出一絲意味不明。怔忡一秒,她唇角微彎:“三哥好像搞錯了。你應該先確認你在我心中是否有地位,然後才能和林氏做比較。”
傅令元:“……”
阮舒在說完後便飛快地跳下了床,卻還是被傅令元眼疾手快地扯一把坐回床邊。
“傅太太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麼?”
阮舒眨眨眼,明知故問:“我剛剛說了什麼?”
傅令元冷嗬嗬一笑。
阮舒抿唇淺笑,覆到他唇邊輕輕吻了吻:“別那麼小氣。你是要做大事的男人。”
吻完,她兀自趿著脫鞋進了浴室洗漱。
傅令元坐在床上擺黑臉。
手機裏進來栗青的電話:“老大,林家現有的幾處房產都查過了,沒有符合條件的。”
“沒有?”傅令元擰眉——難道不是林家的房產?
卻聽栗青很快補充道:“不過我查到,幾年前南山的臥佛寺擴建,政府做主將附近幾百米範圍內的山林劃給了寺廟,那邊的原本是有零散的幾棟私人別墅,別墅的主人因此都順手當做慈善捐出去了,其中一棟就是林家的。”
“老大,你要找的估計就是那一棟。”
臥佛寺?
還真是巧。
傅令元微微眯眸,轉瞬達了不滿:“下次講話連貫點,意思一次性表達清楚,不要斷句那麼久。”
栗青:“……”
最後傅令元下達吩咐:“把那棟別墅的原址找出來發給我。”
以及:“和董老板確認清楚時間和地點。完了後記得和陸小爺打招呼。”
*
抵達公司,其實已經遲了快一個早晨。如果阮舒隻是一個人,其實是無所謂的,偏偏傅令元與她同行,並且直接跟著她一起進了她的總裁辦。
兩人一進去,外麵霎時炸開了鍋。
前陣子的同進同出,加昨天傅令元“英雄救美”抱著她離開,再到今天。估計大家都已基本確認她和傅令元的情侶關係了。
阮舒的臉有點臭,瞥向悠哉坐在沙發上的傅令元:“副總還是回自己的辦公室。”
“我覺得阮總的辦公室比較舒服。”
“那我們交換辦公室,如何?”
傅令元斜睨她,未及再說什麼,張未末叩門進來。
“阮總,副總,你們沒事吧?昨天到底什麼情況,真是把我們大家都嚇壞了。”
“沒事,不好意思。”阮舒簡單地應,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張未末察言觀色,自然不多言,進入正題例行公事給她彙報今天的工作安排,最後問:“林璞今天還繼續請假麼?”
阮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傅令元,心裏計較一番,終是呼一口氣,道:“我一會兒打電話給他讓他下午回來。”
待張未末離開,傅令元立即出聲戲謔:“傅太太不防我了?”
阮舒隨手翻了兩下文件,抬眸,隔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注視他:“我相信三哥會體諒我,會遷就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