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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演員(1 / 3)

屏幕上投射出來的光線,照出地毯上蜷縮成一團的她的單薄身影。

他每天都在接受關於她在別墅裏的情況彙報,此時親眼見到,乍看的瞬間,覺得她就像一隻遭遇遺棄的寵物。

緩步邁進屋裏,傅令元蹲身在她跟前,低垂眼眸打量她。

麵朝屏幕的方向側身,右手折著當作枕頭枕在頰邊,睡顏平靜,麵部線條柔和,全然無清醒時的銳利。素淨的麵龐眉毛淡淡,唇色亦淡淡。呼吸淺淺,鬢邊細碎的絨毛清晰可見。額頭被頭發遮擋,看不見所謂的傷口。

他並未去撥弄,視線慢慢下移。

她身體曲線優美,連件毛毯都沒有蓋,著的是條寬鬆的及膝棉布連衣裙,左手自然的放置地毯上,膝蓋微微地彎著,赤裸的小腿於此般屏幕的光線之下打得十分無瑕有澤。

腳丫子雪白,腳背比先前長了些肉,先前她故意打碎碗濺了瓷片的細細小口已然痊愈,並未留疤。十隻趾頭一如既往珠圓玉潤,指甲油卻是換了顏色,不再是統一的嫣紅,而變成每個腳趾不同色。檸檬黃、酒紅、天藍、純黑、淡銀,五彩斑斕。

最終,傅令元的目光返回來,逗留在她纖裸幹淨的左腳腳踝上,微眯眸,盯住上麵貼的一片膏藥,伸出手。

指尖觸碰上她皮膚的一刻,感受到的是滑膩和冰涼。

以及她的身體敏感地輕輕一顫。

傅令元轉眸往回看去她的臉,正見她睜開了眼,鳳眸蒙著一層惺忪,與他湛黑地眸子對上。

周身充斥著電影裏男歡女愛的歇斯底裏。

而她靜默地看著他,眸光微動。

少頃,她閉了閉眼,輕籲一口氣,自他的掌心縮回腳,將身體蜷得更團些,抱住頭埋進自己的手臂間,悶聲悶氣:“好大牌啊……現在是得在夢裏才能見著你……”

傅令元略略愣住。

“你幹脆連夢裏頭都不要來了……”

說著,阮舒蹭了蹭自己的臉,似要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頹然地從地毯上坐起,晃著腦袋東張西望,樣子看起來十分迷糊,嘴裏小聲地嘀咕:“遙控器呢……”

傅令元朝她的裙擺掃去眼風,手臂一伸,抓起被她的裙擺遮擋住大半的遙控器,遞到她的麵前。

“原來在這裏……”阮舒邊打嗬欠邊自嘲地嗤笑,“瞧,你都把我關傻了……”

傅令元眸色深一度。

阮舒順其自然地自他手中接過遙控器,先打開房間的燈,旋即關閉屏幕上的電影。

燈光如晝,影音頓消。

阮舒又打了個嗬欠,原本似乎打算撐著沙發站起身,結果突然“嘶”地一聲,微微蹙起眉頭,左手捂住右手,呲牙咧嘴地揉。

稍一回憶她方才的睡姿,傅令元便猜到是怎麼回事,握住她的右手腕,幫忙拉伸她的手臂,掌心壓上來,低聲確認:“麻了?”

“你輕點。”阮舒眉頭擰出小疙瘩,貌似真的很疼,鳳眸水濛濛地便瞪他。然而下一瞬,她反應過來什麼,盯住他的臉,狐疑,“你怎麼還在這兒?”

眉峰挑起,傅令元饒有興味兒地睨她一眼,未作答,專心致誌地給她揉枕得發了麻的右胳膊。

沒幾秒,她的手臂驀地抽回。

傅令元手一空,抬眸。

但見阮舒表情僵硬,仿佛終於意識到,麵前的他並非虛幻,而是真實存在。她嘴唇微微顫動,烏漆漆的眼珠子略有潤色,好像打算說點什麼,最終低垂眼簾,頗為冷淡道:“謝謝。”

旋即,她繼續自己先前的動作,隻用左手按住沙發站起。手麻的是右邊,腳受傷的是左邊,比原本還要無法維持平衡。阮舒勉強拖著腳走。傅令元凝著她古怪的姿勢,深深折眉,一把拉住她,將她摁回到沙發裏坐下。

“你又想幹什麼?”阮舒冷聲質問。

傅令元於她身側坐下,不由分說握住她的腳踝抓著擱在他的腿上,指尖輕輕地戳了戳貼著膏藥的部位。

阮舒條件反射地顫抖一下,立馬要縮腳回去。

傅令元扣緊不放,撕開膏藥。發現裏頭尚餘些許紅腫,他不禁眸色一寒:“不是都幾天了,怎麼還沒好?”

“不關你的事。”阮舒清冷著神色別開臉。

見狀,傅令元眼裏湧出不悅的情緒。也正因為她此時側身的姿勢,他敏銳地捕捉到她額上頭發擋住的靠近發際線的部位有東西。

執住他的下巴,強行掰回她的臉,手指再一挑撥開她的頭發,發現貼的是片創可貼。薄薄的,肉色,加之位置偏,不是特別容易察覺。他這才確認栗青的彙報內容,確實她臉上和手上都受傷了。

阮舒試圖捋他的手。

“安分點。”傅令元沉聲,鉗著她下巴的手用力,另外一隻手指繼續撥動她的頭發,別到她的耳朵後,完完全全露出她光潔的額頭。

緊接著他像剛剛撕她腳踝上的膏藥那樣,將創可貼也撕下來,然後指腹於她發際線部位的那些絨毛的頭發裏摸了摸,隱隱約約摸出疑似疤痕的突起。

傅令元勾住她的脖子,將她的頭攬到自己麵前來,湊上眼睛查看。

她的頭皮很白,他一下便順著指腹出的位置那處觸覺的突起。

“撞到階梯尖的地方?”傅令元記得栗青特意帶過一嘴,說流了不少血。

他的問題依舊沒有得到她的答複。

傅令元倒也並未發火,輕輕地摸了幾下,指腹又慢慢地滑至她的額頭上,憑那晚他最後的印象,停留在她曾被他推得撞上床頭的位置,來回地摩挲,頗有些憐惜的意味。頃刻,薄唇輕啟:“抱歉,那晚動作有些失控。”

“你現在是在同情我?”阮舒嗓音幽幽。

傅令元手指的動作頓住。

阮舒順勢將頭栽得再低些,抵上他的胸膛,兩隻手攥住他身前的衣服,冽聲:“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可憐……”

傅令元視線垂落。她的左腿尚搭在他的膝頭,對比周圍白皙的皮膚,腳踝處的紅腫清晰可見。她的頭頂於他的胸膛越抵越用力,手指亦在他的衣服上越攥越緊。

而她的聲線盛滿隱忍的緊繃:“你還回來幹什麼……你還來見我幹什麼……你不是故意晾著我麼……你不是要折磨我麼……你不是要把我逼瘋麼……你為什麼還要出現……我一點兒都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