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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怕她手疼(3 / 3)

趙十三緊隨其後,坐上駕駛座後,透過後視鏡,車內的燈光大亮,這才照見傅令元半邊臉上的指甲痕和手指印。那手指印紅紅的,儼然有要腫起的趨勢。他大驚:“老大,你的臉——”

傅令元伸出手指輕輕一觸,風輕雲淡:“沒關係,回去讓栗青處理。”

趙十三嘀咕:“阮姐下手也太狠了……打那麼多下,還專門挑一處打……”

“開車。”傅令元的聲音蘊滿不愉快和不耐煩。

趙十三這才閉了嘴。

車內恢複安靜。

傅令元往後靠上椅背,仰頭,闔目,微折眉,腦子轉動著,思考一些事情。

另一邊,阮舒同樣安安靜靜地坐在後座裏,仰頭靠著椅背,闔著雙目,思緒紛紛擾擾。

榮一沒敢打擾,陳青洲打電話來的時候,也隻是簡單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再如實回複了一下她現在的狀況。

“好,那讓她休息。等回來之後再細說。”陳青洲掛掉電話,抬眸便對上黃金榮急迫的眼神,“咋樣?那丫頭咋樣?”

“沒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不是說撞上姓傅的那小子?那小子沒動手搶人?”

“沒有。反而是她把令元給打了。榮一說甩了令元好幾個耳光。”

黃金榮應聲從沙發站起,原本焦急的眉宇舒展成痛快:“丫頭打得好!就該打!狠狠地打!姓傅的那小子欠揍!打多少下都不夠!”

陳青洲見狀麵露一絲無可奈何。

“不過姓傅的那小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靖灃?你不是說他這兩天被你支開離開海城了麼?”黃金榮提出疑慮。

“這確實是個問題。”陳青洲沉凝,“他早上離開海城的飛機是有記錄的。我現在正讓人查是否有他後來回來的記錄。要麼就是他壓根沒有走。”

黃金榮又提出一個問題:“被他知道你在靖灃工廠安了線,你得提防點。雖然你說他其實是表麵忠於陸振華,背地裏自己也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但目前為止他就是幫陸振華辦事的,他要是往陸振華那裏一抖,按陸振華的做事風格,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到時把工廠的那批人全部換掉,那你又要重新埋線。”

陳青洲搖搖頭:“沒事。他不會。”

黃金榮的八字眉揪起:“你咋滴那麼肯定?”

陳青洲解釋道:“榮叔,今晚他的反應,顯然是早知道我在工廠安插了眼線,而非今晚才發現。既然他之前沒有抖給陸振華,現在也就不會抖。”

“你對待姓傅的那小子,態度很不一樣。不怎麼像完全拿他當敵人。”黃金榮狐疑。

陳青洲淡淡一笑:“榮叔,自從知道他對陸振華其實有二心,我算是想明白了,也可以確認,令元暫時不會希望我出事。因為他的羽翼尚未豐滿,他需要我的存在,來牽扯陸振華,分陸振華的心。一旦我出事了,平衡不再,陸振華完完全全一家獨大,對他是沒有好處的。所以,雖然從大陣營上,我和他是敵人,但就這一點而言,我和他的關係就微妙了。”

“而且,”他稍加一頓,“現在又多了阮小姐這一層,我和他都需要守住阮小姐的身份。這也是上一回在島上,他要和我談的協議。我當時口頭上沒有應承,其實已經與他達成共識了。”

黃金榮笑話著他的話,舒一口氣,瞥了一眼,道,“我還以為你對姓傅的那小子態度不同,是因為他是樓上那女人的弟弟。”

“樓上那女人”五個字令陳青洲微皺眉:“榮叔,她有名字。”

“我懶得叫。”黃金榮嗤笑,“你說她身體不舒服是吧?那等她舒服了趕緊弄走!你知道她是幹啥的?你又是幹啥的?還和她攪和在一起,不怕美人計被她後背陰一招麼?當年你爸是咋出事的,你沒吃夠教訓是麼?現在人家緝毒警的身份明明白白地擺在那兒,躲都來不及,你還反著把一個女警帶身邊,和她舊情複燃?你還要不要命?”

陳青洲的眉宇間凝上一抹幽深:“榮叔,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我多管閑事。”黃金榮哼唧一聲,扭頭就走,“丫頭回來了喊我。”

陳青洲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長長地籲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少頃,抬頭盯著二樓看,看了許久,起身,邁步上樓,在鎖著的臥室門口逗留片刻,最終去了書房。

……

阮舒回到綠水豪庭,差不多快要零點,下了車,她快速地進別墅,直接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陳青洲原本接到通知,從書房裏出來迎接她,結果吃了閉門羹。

黃金榮聽聞動靜也披衣趕過來,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嚐試著敲了敲,詢問:“丫頭,你剛回來啊?我知道你可能累,但先別睡啊,廚房給你燉的烏雞湯還溫在鍋裏,你喝一點。你這一趟在路上來回奔波,晚飯肯定沒吃好啊。”

隔了數十秒,阮舒清淡的聲音才隔著房門從屋裏傳出:“不用了,我不餓,也不想吃。不好意思榮叔,明天再說吧。”

她這個樣子,黃金榮怎麼可能放心,當即又要再說點什麼,陳青洲輕聲阻了他:“榮叔,多說無益,你別勉強她。”

黃金榮憋一口氣:“勉強個屁!”

蹦出口後發現自己沒控製好音量,瞄了一眼阮舒的房門,旋即氣咻咻地揪住陳青洲,壓低聲音卻壓不住威嚴:“你跟我來!”

陳青洲還是頭一回被黃金榮“動粗”,一路被拉到了樓下,黃金榮才洶洶地鬆開手,八字眉因惱怒而飛起,指責道:“工廠的事情那麼要緊,她說要去你幹啥就讓她去了?她是剛得知情緒正在頭上,所以說風就是雨,你咋不勸著點?而且還那麼危險!你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她的安危?上一回在島上,你已經由著她任性一次了,我也都說過你了,你沒聽進去是麼?你是不把她當妹妹疼,也不把我榮叔放在眼裏了!”

一旁的榮一插話為陳青洲辯解道:“榮叔,二爺一開始當然也不同意,可大小姐的脾氣擺在那兒,是大小姐堅持要去的,還說什麼二爺要是不幫忙,她就自己去。二爺怎麼可能放心讓她自己去?所以才做了安排的。安排得很仔細的。而且,現在不是已經平安歸來了麼?”

“安排得很仔細咋滴就沒料到姓傅的那小子會來?現在平安歸來就能說明決定是正確的?”黃金榮黑臉,“你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麼?”

“……”榮一收到陳青洲的眼色,決定不說話了。

“榮叔,你罵的是對的,這事兒還是我思慮不周,是我的錯。”陳青洲全然不做爭論,直接認錯。

他這認錯,也還是沒能消黃金榮的氣,可他也已經無處可撒了。醞釀了一會兒,嗓音沉得都和胸腔發出共鳴:“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明天早上起來,丫頭的情緒如果還是不佳,你就別再喊我榮叔了!”

撂完話他甩袖走人。

陳青洲:“……”

榮一為自家二爺心疼兩秒,咕噥:“我說二爺,以前我覺得榮叔是把您當親生兒子疼,可有了大小姐,我覺得頓時覺得二爺您距離親生有好大一段距離。大小姐才真是親閨女。”

陳青洲笑了笑,笑意裏是滿滿的無可奈何,轉眸瞥見榮一手裏拿著的藥膏,問:“幹什麼?你受傷了?”

“不是我,給大小姐的。大小姐下手挺重的,怕她手疼。”

陳青洲聞言誇了句:“你倒是比以前想得周到了。”

榮一可不敢搶功,坦白道:“不是我,是傅老大叮囑的。”

陳青洲一愣,眼風朝樓上掃了掃,沒有接話。

二樓的房間裏,阮舒沒有開燈,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