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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算我求你(1 / 3)

“你在和誰講電話?”

注意力全在和保姆的對話中,竟是沒察覺他的到來。傅清辭的手一抖,手機險些掉落,下意識轉身。

陳青洲一愣,轉瞬神色沉下來:“你哭什麼?”

傅清辭連忙別開臉抹了抹眼淚,低聲衝電話那頭說了句“我之後再打給你”,便匆匆結束通話。

陳青洲已上前來,瞥一眼她的手機,又看回她的臉,重新問一遍:“和誰講電話?你哭什麼?”

傅清辭攥牢手機,咬牙切齒:“昨晚不是告訴過你,我媽生病了。你不讓我走,難道還不讓我了解我媽的病情麼?”

陳青洲緊緊盯著她,似要從她的表情中探究她話語的真實性。旋即他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擦她臉上殘留的濕意:“伯母病得很嚴重?”

傅清辭避開他的手指,不答,隻問:“是不是拿到了祛病池的水,就能回去了?”

陳青洲沉默著沒做回應。

“那我去把剛剛那個人找回來,把水買下來。”傅清辭繞開他迅速就要走。

陳青洲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住。

“你想怎樣你想怎樣你想怎樣?!你要花二十萬買水那就去買啊!買了我們走啊!你現在又反悔了是嗎?!難道要我現在立刻給你生個孩子出來你才滿意?!”

傅清辭氣急攻心地連續怒吼,揮著手臂打他的胸膛,眼淚不受控製地又湧出眼眶。

陳青洲強行抱住她的身體,桎梏住她的雙臂:“抱歉,我們現在就回市區。伯母住在哪家醫院?我送你過去。”

因情緒激動,傅清辭胸口劇烈地起伏,被迫壓在他的胸口,伸不出手抹眼淚,就勢往他的衣服上蹭一把,心裏暗暗咒罵自己的眼淚最近也變得太廉價了!聽言她斷然拒絕:“不用你送!你別想出現在我家人麵前!”

陳青洲在她看不見的背後表情冰冷,語氣則還算正常:“我不見你的家人。我隻送你到醫院門口。”

“不用。”傅清辭還是拒絕,“回到市區我就下車。我自己會打車過去。”

陳青洲不置可否,攬著她便走:“回去的路上再慢慢商量。”

傅清辭強硬地頓住身體在原地,十分堅持:“不要路上再商量,現在就說清楚。我要自己回去看我媽,一回到市區我就下車,不用你送。送到醫院門口也不行。”

陳青洲皺眉,沉默,攥了攥拳頭,少頃,點頭:“好。”

……

阮舒在祛病池邊,遠遠地,蹙著眉,將陳青洲和傅清辭在經過一係列互動動作盡收眼底,不久之後見他們夫妻二人往回走過來,氣氛明顯已經和諧了。

“你的事情辦好沒?”陳青洲問她。

“嗯。”阮舒點頭,“見到要找的人了。”

陳青洲沒有詳細探究,道:“那還有其他事情麼?我和清辭現在打算回市區。”

所以祛病池的聖水最終還是不買了?阮舒捺下心思,微微一笑:“好,我也沒有其他事情了。一起回去吧。”

一行人離開臥佛寺,在停車場時,傅清辭提出:“我和阮小姐同一輛車。到了市區我會自行讓司機停車。”

她這根本不是問陳青洲意見,而是直接告知,所以說罷不等陳青洲同意便兀自坐上車。

阮舒去看陳青洲的反應。

正見陳青洲盯住剛被傅清辭關上的車門,眼睛清黑無比。不過並沒有把傅清辭從車上拉下來,轉眸過來對阮舒道:“那就你們倆通車。你方便的吧?”

哪裏有什麼不方便的?既然陳青洲都不介意她來當傅清辭的擋箭牌,阮舒還有什麼可反對的?點點頭,繞到另一邊的車門上了車。

車廂內,傅清辭依舊坐姿筆挺,雙腳並攏,腰板直直的,神色亦有些冷肅,乍瞧跟尊大佛似的。

一回兩回的,都是這種有點正襟危坐意味的坐姿。阮舒琢磨著,應該是職業病。

路上,兩人各據一邊的位置,自上車之際起便無絲毫的交流。

不過阮舒發現,傅清辭手裏一直緊抓著手機,神色亦是一副沉凝,不知在思考什麼事,不久便開始低頭,手指飛快地摁著屏幕,像是在給人發消息。

待車子駛離南山的盤山公路,轉入高速時,傅清辭的手機震響了。接聽之前,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阮舒,又看了眼前座的司機,才稍稍側身向她自己那邊的車窗,接起:“喂……”

阮舒自然注意到她的舉動,儼然在避人耳目。電話那頭不知是誰,傅清辭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而且應的都是“嗯”、“對”、“好”之類的語氣詞,沒有一句完整的話,所以難以捉摸。

不過阮舒也沒想琢磨,隻是她這樣接電話,令她記起昨晚在傅清辭的手機看到的微信消息浮窗所顯示的內容,不禁便多看了她一眼。

傅清辭恰好剛掛下電話轉回來,與她的視線碰個正著。

“阮小姐有什麼事?”她的目光微微警惕,“你總不會也是陳青洲的眼線?”

雖然她的語氣有點不好,但阮舒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理,淡淡一笑:“傅警官放心,你和我同車期間,不論任何舉動,我都不會多管閑事。”

傅清辭其實也並非真的認為阮舒會向陳青洲透露什麼,否則她也不必特意要求和她同車,隻是謹慎地試探以達到間接警告的目的。

一時之間又無話。沉默一直維持到車子行過收費站,開進市區後,傅清辭便交待司機在前麵的加油站對麵靠邊停。

車子停下後,傅清辭的眼睛緊緊盯著車窗外,似在等什麼人。

不久,阮舒注意到一輛清新綠的華普從車流中出來,好像也準備朝她們的這個方向停。她微蹙眉,感覺這輛車有點眼熟……

正忖著,一旁的傅清辭忽然打開車門,丟下一句“我先走了”,就迫不及待地下車,快速朝那輛華普奔去。

阮舒盯著那輛華普,腦中靈光一閃,終於記起來,那是傅清梨的車——去年,大半夜的,傅令元帶她去民政局辦結婚證,中途曾經下車,去取傅清梨幫他偷出來的戶口本。

這邊傅清辭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駕駛座上的傅清梨衝她甜甜地笑:“姐,你去哪裏了?怎麼要我來這裏接你?還一路催我?有急事?我被我的直屬上級罵了一頓才得以請假出來的。”

不等坐上車,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按住車門,傅清辭轉身,見是陳青洲,她霎時緊繃神經:“你想怎樣?不是答應讓我走?”

陳青洲沒有應她,而是伏低身體朝車廂內看:“你好,你是清辭的妹妹清梨對吧?我是陳青洲。”

“陳青洲……?”傅清梨目露困惑,一懵懵的。

傅清辭已第一時間推開他:“你答應過我不出現在我家人麵前的?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沒有不讓你走。出現在你妹妹麵前應該沒有多大關係。”陳青洲溫聲,“畢竟是伯母生病,你這麼著急,卻又不告訴具體詳情,我想關心一下。”

傅清辭暗忖著忘記和傅清梨串供,連忙關上車門阻隔開傅清梨,嘲諷道:“是純粹的關心,還是懷疑我撒謊?陳青洲,瞧見了沒?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複存在,還有什麼可強求重新在一起的?”

陳青洲靜靜地直視她,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