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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到底對不對?(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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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驄忖了忖,須臾一笑:“我好像沒太上心。”

“不過,他找大長老喝酒又怎樣?他剛出獄的那陣子,不天天找人喝酒敘舊情?有什麼大不了的?終歸掀不起什麼浪花。”他不屑,“他在牢裏呆了十年,老陸在外麵帶著大家走了十年,哪個沒少賺錢?也就剩幾個老不死的非記掛陳家的狗p恩情。”

傅令元微勾唇:“但你不得不承認,榮叔在青邦還是有地位的。”

“他的地位就是倚老賣老。”陸少驄的措辭越來越大不敬,或者更準確來講是越來越吐露真心話,一開始還能稱呼“榮叔”,現在早拋九霄雲外去了。

其實他這麼理解也並非全錯。傅令元沒有反駁他什麼,從桌子上拿過煙盒,抖了根煙塞進嘴裏,聽陸少驄繼續道:“何況他這回這肺癌,難說能不能熬過去。我昨晚就在建議老陸,幹脆借此機會讓他熬不過去。”

傅令元的眸子極其輕微地一眯:“舅舅什麼想法?”因為含著煙卷兒,語音有些模糊不清。

“老陸沒告訴我他什麼想法。”說到這一句的時候,陸少驄的情緒隱約有點兒變化。

傅令元抬眸,看著他:“孟秘書孩子剛出生沒多久,又碰上皇廷的爛攤子還在警察那兒擱著,舅舅這些天挺忙的吧?”

“是挺忙的。以前可以好幾天去一趟公司,現在幾乎每天都得坐鎮。”陸少驄雙手交叉置於後腦勺枕著,往椅背靠了靠,“我媽和雪姨也忙得不得了,一個忙著孟秘書坐月子和照顧那孩子,一個忙著給我媽打下手偶爾插播一兩句風涼話。”

嘴裏的煙卷一抖,傅令元揶揄:“我的嗅覺出問題了麼?好像有股醋味兒。”

陸少驄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後踹了一腳護理床:“一個破小孩我吃什麼醋。”

笑笑,傅令元沒再懟他,別有意味道:“等探望過榮叔,舅舅不找我說話,我也得找舅舅來我這坐坐。”

……

這一趟出門阮舒幾乎沒太多心思,和裝修公司的人確認了時間之後,就回去了。

心理谘詢室今天沒上班,前台都放了假,馬以還沒回來,也不曉得如今精神病院什麼情況。

開房門進屋裏的一瞬,阮舒驀地怔住,盯著窗戶邊的垃圾桶,狹長的鳳眸微眯一下,抬眸,凝定敞開的窗戶。

窗外有風,吹得窗簾獵獵作響。

視線緩緩環視一圈屋內的情況,看起來好像與以往並沒什麼兩樣。

顰著眉,阮舒看回垃圾桶,慢慢行至窗前,蹲身,仔細查看,最終確認,的確移動過位置——有人……進來過?

傅令元人在醫院,不可能是他的。

腦中閃過靈光,阮舒登時起身,飛快地跑到書架前。

文件袋還在!

心裏稍鬆一口氣,她將其取下,抽出裏麵的文件,手指驀然滯住。

壓著鎮定,她迅速倒出文件袋裏的所有的東西。

資料都在,那個病人的資料都在。

可是——!

她昨天從精神病院帶回來的血液樣本不見了!

瞳仁微斂,阮舒脊背僵直,滿腦子全是林璞。因為除了林璞,以她目前為止所了解的事情,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嫌疑非得阻撓她查那個毀容病人的身份!

他察覺了她在查他了?果然還是他察覺她在查他了麼?

思緒混亂間,聽聞樓下有動靜,阮舒匆匆跑下樓。

“馬以!”

“正好我有事要找你。”馬以眉頭皺得非常深,“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說,你懷疑那個毀容的病人是你們林家的人?”

略一遲疑,阮舒不答,先問:“是精神病院那兒調查出什麼結果了?”

“不是,人還沒找到。監控攝像頭沒拍到有價值的畫麵。”鏡片後,馬以的目光異常嚴肅,“我現在懷疑是有外人把人帶走了。因為還沒向你確認,所以我暫時沒跟警方提供線索。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懷疑那個病人是你大伯父的兒子?你們林家的成員,除了他沒有其他年紀相仿的人了。”

阮舒梗住了,此時此刻腦子裏隻有一個聲音:他極有可能是強子,是黃金榮的兒子,黃金榮現在又是這種特殊情況,就算一切真是強子做的,她也不能把他交給警察。

不行……不行的……否則黃金榮得多傷心?

可……可真林璞該怎麼辦?

阮舒來不及細思,她隻知現在,相較於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弟,黃金榮對她更重要。

取舍隻在一瞬間,行動已快於她的思維,她搖頭,撒謊:“不是,不對的。你想過沒有?我大伯父的兒子現在明明好好的,那個毀容的病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堂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那個時候抽什麼風會有那麼荒謬的想法。或許因為……”

她捂了捂臉,遮擋麵部的真實表情,嘲弄著道:“或許因為林氏被我大伯父搶走之後,我一直不甘心,所以總想著給我大伯父搞出點什麼麻煩事兒。”

頃刻,她放下手,神色顯得疲憊:“我最近事情很多,腦子有點亂了。”

馬以沒有吭聲,隻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看。

阮舒竭力淡定地與他對視,心裏其實非常打鼓,因為她麵對的是個心理醫生,而且是個曾治療了她七年對她異常了解的心理醫生。

或者潛意識裏她並不奢望他相信她的話,畢竟她臨時扯出的這番話真的漏洞百出前後矛盾,她自己都覺得慘不忍睹。她奢望的是,作為朋友,他能讀懂她的難處,能讀懂她現在的掙紮和混亂。

鏡片後,馬以的目光複雜,半晌,他扶了扶眼鏡,背過身,出聲:“警察在調查最近和那個病人接觸過的所有人。你之前去精神病院,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得去一趟做筆錄。你要和警察怎麼說,我管不著。”

聞言,阮舒眼波閃動:“謝謝。謝謝你馬以。”

然而,她的心口仍舊像被一塊大石頭堵著——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