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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滿月酒(2 / 3)

阮舒沉默。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和聞野不同,他並沒有聞野那般強烈地要求她跟隨他們去江城?

她未探究,數秒後,問的是:“你接下來要去江城?”——雖說林翰的案子已結,但不管怎樣都是他殺的,難保以後會不會有意外。何況林家如今如此境況,作為林璞,他也沒什麼可回去的了吧?

“嗯,回江城。”莊爻點頭。

阮舒留意到,她的措辭是“去”,他則糾正過來用的“回”。透露的意思明確:於他而言,江城才是他現在的家,而不是海城。

抿抿唇,她未再多言無用之語。

莊爻站起身:“姐你稍微準備準備,我也去準備準備,晚上天黑之後,我送你下山。”

“好,謝謝。”阮舒微微仰麵看他。

莊爻本已經走出去幾步了,又回過頭來,告知:“我不確定真正的林璞是否死在我的刀下了。”

沒想到他突然主動提起這件事,阮舒稍怔忡,聽他繼續講完:“我捅了他一刀之後,有人帶走他。所以連我也不清楚他現在在哪兒,他是死是活。”

“不過我希望他死了。”隨著他話鋒的轉變,他的表情間也一閃而過冷酷的陡峭,“將你迫害至如此境地,林家的人全部都該死。”

阮舒沉默以對,想起了陳青洲。陳青洲也說過類似的話,所以連林承誌都趕盡殺絕……

莊爻離開後,她一個人默默坐了很久。

說是讓她準備準備,其實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本來她就是孑然一身被帶來這兒的。

傍晚老嫗最後一次來幫她換藥,發現臀上和後背的傷口有幾處撕裂,指責她這兩天有點急於求成了。

阮舒其實也隱隱感覺到了,原本消得差不多的痛癢之感,貌似又有複起的趨勢。

但終歸她能下床,能自己走路能自己坐。反正這些傷一時半會兒是痊愈不了的,大不了她下山之後繼續癱著。

並且給她帶來了一套新衣服。

寬鬆的休閑裝,不至於貼得皮膚難受。褲子是長褲,上衣是兩件套,裏麵短袖,外麵長袖,遮擋住傷口。暑天未過,穿上身有點熱。

還為她打包了類似舊社會裝胭脂水粉用的幾隻小盒子,貼好了標簽,全都是塗抹傷口的外用藥膏,內服的也有幾包草藥,倒叫她想起了黃桑的中醫藥館……

一切收拾妥當後,莊爻按照約定來接她。

走的是臥佛寺的一處側門,有輛車在暮色四合中等著。

莊爻指著鋪好柔軟被子和枕頭的後排座椅道:“姐,坐著不舒、服,你可以繼續趴著。”

“謝謝。”阮舒沒有逞強,她其實也擔心路上的顛簸。

車子啟動時,臥佛寺裏恰好傳出沉厚深遠的鍾聲,久久不曾停歇。

聞野一身灰色的僧衣,雙手交叉著伸進衣袖裏,逆著臥佛寺裏的燈光,眯起兩隻琥珀色的眸子,目送車子徹底消失蹤影。

身後的呂品開了腔:“Boss,就這樣放阮小姐回去,沒關係麼?下一次很難再有如這回的機會。董事長不知道還能再撐多久,大家虎視眈眈得緊。我們留守在江城的人身份有限,很多事情辦起來力不從心。”

聞野倒似丁點兒焦慮都沒有:“慢慢來,不著急,老禿驢以前給莊老頭算過命,還不到他歸天的時候,閻王不會收他的。”

“在沒發現她母親和莊家的關係之前,我們又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有了她能更省力。莊老頭要真沒那個命,那就算了,我也省事兒,早點去東南亞。”

“不過,”聞野打了個轉折,回過身來,摸一把自己的大光頭,悠哉悠哉地往裏走,用背影道,“我要做的事兒,還沒有辦不到的。”

…………

歸心似箭。

阮舒從未如此深刻地體會這個詞。

已經聯係好馬以,麻煩他出來接她。

目前她還隻想悄悄地回去。

一方麵因為這一趟回去其實挺麻煩的,首先要應付的就是給警察的說辭。無緣無故失蹤這麼多天,她得編好理由,既合理地解釋自己的情況,又不把聞野和莊爻二人牽扯在內。

她扭著脖子掀眼皮通過後視鏡瞅了眼開車的莊爻——說起來,這兩個人貌似都不和她一起串個供的?他們不征得她的同意將她帶走,現在回去麵對警察,傷腦筋的卻是她……

另外一方麵,她這次被綁架,譚飛要釣的人是陳青洲和傅令元,她暫時不清楚如今海城的情況,還是先不要和陳青洲聯係比較好,等她順利回海城再說。

至於傅令元……排到最後去吧……

後背竟是又有些火燎火燎地疼。阮舒集中不了精力,暫且斂了思緒,放鬆身體趴好在椅座裏。

…………

酒店大廳裏布置滿五彩繽紛的氣球,各類裝飾物充滿童趣。

陳青洲轉悠沒一會兒,便對此次出席宴席的賓客心中有數——不得不說,陸振華把小兒子滿月酒的規格辦得有點大。

視線兜轉一圈,沒有見到傅令元和陸少驄的身影。倒是暫時沒法探尋陸少驄的感受,有點遺憾。

忖著,陳青洲淡淡一笑,同時心裏也略微困惑,陸振華應該不至於故意給他自己找事,挑起陸少驄心裏的不平衡?

休息間內,栗青把一會兒要用到的滿月禮物送上來給陸少驄提前瞧一瞧,讓他心裏有個數,因為禮物是讓傅令元幫忙一並準備的,他自己嫌麻煩。

“玉?”陸少驄伸手要去抓起來。

栗青避開了,笑嘿嘿:“小爺,手指印要是沾上去了可不好看。”

“又怎樣?他一個小兔崽子懂什麼?小爺我送的禮,就算是沾了我的屎,也是他的榮幸!”陸少驄冷笑,偏偏就是要拿,拿到手裏掂了兩下,辨認出模樣,“小狗啊這是?”

栗青忙不迭解釋:“是生肖玉。”

“對,今年是狗年。這個禮物挑得好。”陸少驄的心情好轉,毫不遮掩嘲諷的笑,“還真適合他,就是隻小雜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