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428、時幾何(1 / 3)

他那塊區域並無光線。阮舒隻能就著自己這邊的燈,隔著一段距離,與他模模糊糊的麵容對視一眼,爾後轉身,打開酒櫃。

鼻息間則聞到空氣中所飄散開來的烈酒蒸發的濕濃味兒。

阮舒嗅著,覺得他喝的這個度數還不錯,循著酒櫃裏找了一個來回,發現都是些小兒科的果酒,偶有一兩瓶香檳,僅僅瓶子好看,裝飾用的而已。

關上櫃門,她看回聞野。

聞野的視線沒移,也還在看她。

阮舒從吧台走出來,走到他跟前,自顧自從他的酒桶裏拿出那瓶酒。

精餾的伏特加。

難怪氣兒這般濃烈。

重口味,正對她此時所需。

放下酒,她走回去吧台,給自己洗了隻幹淨的酒杯,再重新走回沙發處,落座,夾冰塊,取酒瓶,倒酒。

最後,嚐了一下口。

酒液入口,先是感覺嘴唇瞬間發麻,然後一路嗆燒著滾過喉嚨,最後肚子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難受。不過很爽。

縱使酒量不錯,也暫時不敢馬上就繼續第二口。阮舒緩著勁兒,手指絞緊酒杯,掀眼皮子瞟聞野。

聞野已調整了燈光,開了靠近沙發的一盞,關掉了吧台的那盞。

這張的燈顏色更暗。

阮舒長久地平視他。

大晚上的,他衣服還是那身西裝,不怕皺似的。假發也未脫,濃黑而稠密,兩側都很齊整,僅有額發軟軟地垂在他的眉毛上方。

因為側臥的姿勢的緣故,他稍抬起下頜,目光依舊未離她,睫毛像被眉骨壓住似的,墜著,又像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醞釀出了睡意,是以遮擋住他的一部分眼神,瞳膜黑黑的,裏麵浮浮綽綽倒映她的影子。

不懂他看她這麼久究竟是在探究什麼,反正總不可能是因為她的臉蛋。阮舒沒興趣好奇,收回視線,一臉恬靜,不溫不火,自動豎起一堵屏障,將他隔絕在外。

音響裏一曲終了。

中間有幾秒鍾的滿室默然。

阮舒靜靜等待下一曲。

結果響起的還是同一首。

單曲循環呢他?

阮舒的手指在酒杯上輕輕地敲打兩下,又嚐一口杯子裏的酒液。喝得她臉上感覺火燒般辣辣的,加上音響的震顫之感,身體更加覺得熱熱的。

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當然覺得不夠。

阮舒起身,四處查探,想找空調的調控板,把溫度再降低些。

房間裏的音樂在這時驟然斷掉。

“找什麼?”聞野問,語氣裏透著股不耐煩。

“有點熱。”阮舒偏過頭來。

聞野伸出手臂,忽地拉開窗簾,並且打開了窗戶。

夏末秋初的淩晨一兩點,風在車子的行駛中肆意。雖然相較之下氣溫不如空調房低,但因為自然,所以清爽。

阮舒就勢便將位置換到窗口前,倒並沒有坐下,而一條腿站立,另外一條腿屈起抬放在一邊的沙發扶手上。

不知這兒行的是條什麼路,不是高速。前後左右均無車輛來往,路邊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以一種不知名的姿態展現著美好的靜謐。

風吹亂了頭發。阮舒勾到耳後,剛想開口說話,聞野卻搶先了:“等不熱就給我關了,別吹得滿屋子都是灰。”

阮舒一隻手杵在窗戶框上,輕飄飄瞥他一眼,扯了扯尚燒著的喉嚨,判斷道:“你是黑眼睛。琥珀色是美瞳。”

“原因。”聞野露一抹興味兒。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混血兒。”阮舒答得很隨意。

聞野嗤笑:“自作聰明。”

他好像特別喜歡說這四個字。至少在她麵前已用過兩次?三次?記不清楚了。阮舒扶了一下額頭,隻數了一下她有印象的:“我猜你是莊家人,你也說我自作聰明。可現在,你還否認你是莊家人麼?”

聞野換了個姿勢,從沙發裏坐起來,單隻腳曲起,擒酒杯的手肘枕在膝蓋上,不答,反問:“我送你的扳指,先還回來給我。”

“沒有。”阮舒感覺連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丟在海城了。”

聞野顯然不信:“明天中午午飯之後從你的包裏收拾出來。”

嗬。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沒忘記他“扒手”的功力,一會兒一個神不知鬼不覺,塞扳指進她口袋,又從她包裏撈走扳指。阮舒輕嘲:“已經送我了,就是我的。”

這是他以前說過的,如今原話懟還。

聞野卻是不慌不忙地挑眉:“開始稀罕我的扳指了?”

阮舒從容回擊:“畢竟是古董,還能換幾個錢。”

提起錢,她順勢又道:“從炫富的風格來講,你不像莊家人。”

“女人就是女人,一會兒一個樣兒。”聞野嘲弄。

阮舒不理會他,繼續分析自己的:“聽說莊家是福布斯排行榜上找不到的隱形富豪,很多訊息更是封鎖住了。富而不炫,一般這種低調,總給人不是做正經生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