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玄幻 武俠 都市 曆史 科幻 遊戲 女生 其他
首頁

435、是保護嗎?(2 / 3)

莊佩妤……

但凡牽扯到莊佩妤,無數糾纏不清楚的問題就出來了,攪得她腦袋疼……

收斂思緒,阮舒拒絕:“不必麻煩。”

莊荒年覷了覷她的神色,沒有多問什麼。

從小祠堂重新出來時,宅子裏有仆人向阮舒恭敬而整齊地問候:“姑奶奶。”

身為大奶奶的隋潤芝立於那幾位仆人之前,今日旁側倒是不見了隋潤菡和隋潤東兩隻跳梁小醜,頭上別著一朵白花,著素色的秀禾服。

是的,就是秀禾服,那種上麵是對襟衣下麵是長裙的襖裙,清末民初中西的結合體樣式。如今一般都僅在傳統婚禮上時新娘子才專門拿來當喜服的服裝。

阮舒:“……”內心已不知該如何反應。

最關心的是,她往後是否得和她們一樣?

沒有時間給她多想,因為隋潤芝朝她走過來了。

阮舒收斂思緒看她。

隋潤芝適時地站定,朝她欠欠身:“姑姑。”

阮舒頗為意外,打量她的神色,好像並沒有太明顯的不情願——所以她這是經曆過內心多激烈的掙紮才喊出來的?

阮舒端著架子沒應。

隋潤芝看她一眼,雙手奉上一大串的鑰匙:“這是莊宅的當家權。”

阮舒仗著高跟鞋的優勢睨兩秒,從她的手中接過,掂了掂,問:“這個莊宅的當家權幹什麼用的?”

“管理莊家內宅的所有事務。”

“管理做飯、洗衣這些下人們的瑣事?”

故意挑了字眼措辭,有點刺耳。

阮舒等待她的反應。

隋潤芝的反應倒沒有太強烈,點點頭:“是。”

“內宅婦人的事兒,我從來看不上眼。”阮舒將鑰匙還回去,“我不需要,留給你了。雖然大侄子走了,但並沒有休妻,大侄子媳婦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裏。你反正也是閑人一個,往後就繼續像以前大侄子在世的時候一樣,打理好家務事,讓我省點心。”

口吻間大有拿她當下人的意思,而且還一口一個“大侄子媳婦兒”。

隋潤芝依舊沒有太強烈的反應,溫順恭良地應承:“好。”

好一副大奶奶該有的模樣……阮舒挑了挑修長的眉尾。

莊荒年在邀請她:“姑姑,你的臥室在三樓,咱們移步。房間的布局和裝飾已經按照昨晚你發回來的要求修整過了,你可以安心入住。”

“不用了。”阮舒搖搖頭,“二侄子你這幾天辦的事我都很滿意,挺放心的。”

“姑姑不必客氣,這都是荒年應該做的。”莊荒年笑得謙虛,繼而問,“那我帶姑姑再熟悉熟悉宅子?”

“以後有的是時間。”說著,阮舒揉了揉太陽穴,“我今天有點累了。”

莊荒年忙不迭道:“我送姑姑。”

莊宅外,呂品和莊爻已把車從莊氏宗祠的門口開過來恭候。

目送阮舒坐上車,莊荒年欲返回宅子裏,一轉身看到隋潤芝站在門側,視線同樣滯留在阮舒的車子離開的方向。

“大嫂。”莊荒年行至她跟前,安撫,“你受委屈了。”

隋潤芝轉眸看他,表情間早無先前的半絲半點溫良:“在我麵前不用玩虛偽客套。拿去伺候你的‘姑姑’。”

“你也何必在我麵前表露不痛快?”莊荒年神色不改,笑了笑,“她隻是一個在海城混不下去的女人,如今正好江城有機會給她重新做人,莊家能夠幫她維持住她原本的體麵,我們也需要她。你若沒有想通,方才在她麵前,大可以直接翻臉。”

隋潤芝冷冷一哼,走回宅子裏。

…………

冠姓的儀式的黃道吉日是今天,搬進莊宅的日子安排在再後一天,一方麵是因為新家主的入住需要對宅子多少進行些新的內部裝修調整,另外一方麵也是阮舒自己的意思——

“一定要住莊家老宅?不能另置新宅?”

阮舒在做最後的確認。抑或說,爭取。

聞野給她的答案一慣地欠兒:“你應該去找莊家的列祖列宗商量。問他們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規定。”

“你和莊荒年兩人聯手的力量難道不比莊家的列祖列宗大?”阮舒嘲諷。

“或者你可以當第一個違背族規的家主。”聞野調侃。

她倒是想。阮舒顰眉。

其實不是那座宅子本身的問題,而是一想到,無數的先人曾經住在過裏麵,她就覺得陰氣重。

這種建築,就應該當作文化遺跡捐贈給政府保護起來,或者開發為旅遊觀光景點。莊家倒好,生活在現代,住在古宅。難怪莊滿倉不敢開窗怕見鬼……環境深刻地影響人的心理。

“你在害怕。”聞野手肘撐在桌麵,手掌托著下巴,隔著桌子的距離,眯起眸子端詳她的臉,用的肯定句。

“是。”阮舒這一次選擇不遮不掩的坦誠——她現在的狀況等於摸瞎蹚水,麵對未知,怎麼完全沒一絲害怕?

以為聞野會如慣常那般發表一番譏嘲,不想,他卻是道:“你當我是死的嗎?”

阮舒抿唇不語——在他的利益範圍內,他必然是會幫她的,但他是帶著目的的,不是全心全意地為她著想,她始終拎得清楚。最拎得清楚的是,她絕對不會傻不拉幾地去依靠、信賴他這種人。

算了。莊爻和呂品會一起搬進去的,屆時還有榮一……

甩開思緒,阮舒盯住他尚未卸妝的那雙蒼老的手:“是否能解釋一下今天的事情?”

聞野攤開他的五指,饒有興味地欣賞,不答,反問:“覺得我今天的妝怎樣?”

阮舒自然不會遂他的意願發表任何意見。

自有呂品捧他的臭腳:“Boss的扮相絕了。沒有一個人認出來你是假的。”

阮舒不了解莊家,不知主持儀式的幾位老人的來曆,但多少有點自己的猜測——

首先,聞野對所要冒牌的這個駝背老人必然非常熟悉,才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到位;

其次,祠堂內光線不足,同行的另外幾位老人辨認不仔細;

最後,駝背老人帶她走出去的時候,現身在大家的視野之中,或許因為畢竟隔著距離,台階下的人看不分明……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駝背老人平日深居簡出,眾人本也認得不仔細,才令得聞野得以順利蒙混過關。

至於莊荒年的在場……她不確定,莊荒年到底知道不知道,駝背老人是聞野。

還有那枚虯角扳指。既然明目張膽地戴在駝背老人的手指上,是否代表,它屬駝背老人所有?

聞野在莊家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掀眼皮瞅他,他正在玩他手上的枯皺的皮,呂品幫他端著不知什麼藥水,聞野用布沾濕之後慢慢擦過,假皮即刻幹化並且翹起來。

聞野就是沿著翹起來的邊緣,技術極佳地慢慢揭掉整塊假皮。

嫌惡心,不想看,阮舒起身要走。

桌底下,聞野的腳伸直亙在半空,擋住她的去路:“不是還有問題沒得到答案?”

阮舒冷漠臉:“你不是並不願意如實相告?”

“你不多試試,怎麼知道我所有的問題都不會為你解答?”聞野沒有抬頭,在洗他手上殘留的假皮的碎屑。

她不想浪費時間。阮舒心道。

稍一頓,又改變了心思。

“莊佩妤的首飾盒,和你的虯角扳指,在莊家真的一抓一大把?”

這是在臥佛寺時,他曾說過的。他甚至放話過,隻要她投奔他,類似首飾盒的東西天天劈了當柴燒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