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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刺蝟(1 / 3)

陸振華貌似也就隨口一說,略略一頓,轉而提議:“要不你把小雅帶在身邊?剛從美國回來,馬上就忙四海堂的事,總感覺虧待了你。順便就當作和小雅四處走走?”

“舅舅你是存心要我被其他的堂主看笑話吧?”傅令元稍抬眉梢,口吻略微戲謔,“頭一年就任頭一回巡查就帶個女人,我是去辦公的,還是去各處度假旅遊?”

陸振華笑了笑:“你別讓家裏的女人覺得你不關心她冷落她就好。”

傅令元別有意味:“小雅可通情達理著,今晚足夠我好好表現,好好補償她。”

…………

從陸宅裏出來,天色已以最快的速度暗沉下去,城市的華燈亮起,璀璨照人。

抵達某個路口後,傅令元兀自下車。

趙十三趴在方向盤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車流中,狐疑地嘀咕:“老大又撇下我們,一個人去幹嘛啊?”

栗青整理著剛出來的一組數據,應聲從電腦屏幕前抬一下眸,神色頗有些曖昧:“老大今晚不是不回別墅嘛,肯定去找最舒服的睡覺場所。”

“最舒服的睡覺場所?”趙十三又覺得腦仁疼了。

栗青笑了笑,合上電腦一拍他的後腦勺:“行了,別委屈你自己了。”

…………

側踹腿來勢凶猛。阮舒全神貫注,反應足夠快,當即交叉兩隻手臂擋在麵門之前。

褚翹並非虛招,下一秒小腿便重重落到阮舒的手臂上。

臂膀一疼,阮舒雖沒有鬆開手,但沒能穩住身形,本能地屈了腳,往後退了一步。

氣勁差不多用光,阮舒幹脆不繼續反抗了,順勢往後直接倒上防護墊,渾身是汗地癱軟著,大口地喘氣呼吸。

褚翹雙手叉腰,高高站著俯瞰躺在地上的她,挑眉:“今天就到這裏?”

“嗯。”阮舒點點頭。

褚翹走開了。很快又重新出現在她的視野範圍內,對她伸出手。

阮舒頓一秒,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掌。

褚翹抓緊她一使勁。

阮舒就勢從地上坐起。

褚翹放開她,一屁股落座到她的身側,遞給她一瓶水。

“謝謝。”阮舒頷首致意,擰開瓶蓋,仰頭咕嚕咕嚕灌水。

放下瓶子時,發現褚翹在盯著她。

阮舒習以為常,漠漠問:“今天又怎麼了?”

褚翹湊近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白皙細膩的臉頰:“還真是沒化妝啊……”

“我覺得我生活得比你健康,也聽取了你的意見,怎麼皮膚都不見改善的?”說著她收回手,摸摸她自己的臉,質疑,“你確定你沒有騙我?真的沒在偷偷用什麼昂貴的護膚品而隱瞞我?女人不是最喜歡這樣了,人前都希望維持住天生麗質的形象。”

“喂喂喂,我好歹也當了你兩個多月的教練,不要太小氣啊。”她套近乎似的挪近她,又拿手肘隔著衣服布料捅捅她的胸,“還有你這兒。”

褚翹稍壓低聲音:“我在網絡上找過豐胸的方法,都說最有效的是找個男人天天摸天天揉。我沒交往過男朋友,不清楚,你可是結過一次婚,能不能分享一下經驗,是不是真的有效?”

阮舒:“……”

若非都是女人,並且清楚褚翹的性取向,她完全會把褚翹當作流氓處理。

猶記得那會兒春節,在榮城的傅家老家,首次和褚翹見麵,褚翹對傅令元打招呼的方式是二話不說先開打。她很輕易便褚翹初步判定為和傅清辭差不多類型的女警察。

結果這兩個多月的相處之後,她發現,撇開肅正的警察身份的私底下的褚翹開朗異常,與生俱來般地恣肆和爽快。

而和褚翹之所以重新有交集,源自於那陣子她想進一步學點防身技能。

身邊諸如呂品和榮一等等卻全都是男人,一來他們怕她受傷,教得不上心,二來性別不同,很多東西也不好教。因此從外麵找女教練,便“不小心”招來了褚翹……

阮舒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江城比較有能耐的女教練寥寥無幾,她全都試過去一遍,終是褚翹給她的感覺最好。

合計著反正也就一周一次的課程罷了,單純的教練和學生的關係。

然而褚翹非常自來熟,正常授課以外的閑暇時間裏,和她聊化妝品、聊護膚品、聊服裝,找一切女人能夠聊的話題。

阮舒多半時候不搭腔,偶爾敷衍一兩句,褚翹也不尷尬,而且懂得適可而止。

今天的話題都進一步到她的胸上來到了……

阮舒側眸,無波無瀾地盯一眼她的胸:“你的也不小,無需再豐。”

褚翹不羞澀不扭捏地比劃了一下:“我覺得可以再大一點,像你這樣,比較合適。我的個頭可比你要再高點的。”

阮舒從地上站起身,淡淡道:“那你就多喝些豆漿。”

完全是無意識的。

脫口而出之後,有一小片段的回憶自發地浮出腦海,令阮舒晃了一秒鍾的神思,微頓身形。

轉瞬她甩掉思緒,冰冷著神色繼續自己的步子,走去淋浴間。

沒多久褚翹也跟進來了。

阮舒如往常般,背對著她,一聲不吭地衝自己的澡。

擦身體的時候,聽到褚翹道:“你背上的傷,是沒來得及治所以留疤的?我認識幾位挺好的美容醫生,幫你問問淡痕祛疤的方法吧!”

阮舒轉過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難道褚警官不是應該先好奇我身上這些疤痕的由來?”

褚翹笑得坦蕩蕩:“這沒什麼可好奇的,我看過你的失蹤檔案了,應該就是你遭遇譚飛綁架期間被他用皮帶抽打出來的那些傷。”

阮舒輕泛一抹哂意。

褚翹對她刺蝟一般的疏離見怪不怪,又自顧自口吻輕鬆地繞回到之前的話題:“喝豆漿真有效果?你的親身經驗麼?”

阮舒撇開臉往更衣室走:“褚警官也可以自行去找個男人。”

褚翹跟在她身後,搖擺著手指:“No~No~No~找男人太不現實,還是喝豆漿方便。”

“褚警官的條件很好,沒有什麼不現實的。”阮舒站在自己的櫃門前穿衣服。

“我是沒覺得我自己條件差啊。”褚翹清亮的嗓音在另一邊回應她,笑了笑,“你沒聽過一種說法麼?‘每一個不想談戀愛的人,心裏都住著一個放不下的人’。”

阮舒的動作沒來由地停住,眼睛直直地盯在虛處:“褚警官放不下誰?”

“你覺得是誰?”褚翹故意反問。

阮舒低垂眼簾,抿緊嘴唇,“未婚夫”三個字懸在喉嚨口。

卻聽褚翹的聲音突地近在她的耳畔:“還不是我外公嘍。”

阮舒扭頭。

褚翹雙手抱胸,單肩倚靠在旁側的櫃門上,正笑盈盈地注視她:“我從小在我外公身邊長大的。他帶給我的影響很大。一直以來他對我的教育都是自己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唯獨婚姻這件事上,他可太武斷了,沒經過我的允許,就和傅家爺爺擅自訂了我和傅三的婚約。”

“傅三倒好,一跑美國跑十年,回來還直接甩個老婆到我麵前。我好歹是個女人欸,半點臉麵都不給我留。他以為就他不願意娶我麼?我還不願意嫁他呢。”

“小時候沒少和他打過架,他什麼脾性,我能不一清二楚麼?彼此都看得太透了,當兄弟還勉勉強強,哪兒能成夫妻啊。”

“莊小姐你說說,這事兒我外公是不是得負很大的責任?”

褚翹最後問,而其實不等阮舒有所回應,便兀自黯淡了神色:“可他老人家兩三年前去世了,我找他評理都沒處兒,當然放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