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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刺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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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表情淡漠地拾掇自己的包:“褚警官節哀。”

然後道別:“我先回家了。今天謝謝褚警官的指教。我們下周再見。”

“走吧,我也走。”褚翹和她一同離開場館。

行至門口,外麵正瓢潑大雨。

阮舒掏出手機,發現自己遺漏了兩通來自莊爻的未接電話。

還有一條消息:“姐,今天路上耽誤了,你多等我半個小時。”

“怎麼了?”褚翹問。

“沒什麼。”

“是不是接你的人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褚翹猜。

“褚警官不用管我。先去忙吧。”阮舒依舊疏離。

“我可沒什麼要忙的。”說著,褚翹拉住她往場館裏回,“走走走,進去等,外麵冷,還下雨的。”

“謝謝。”阮舒沒有拒絕。

“要喝點什麼?白水?咖啡?果汁?酒?”

阮舒本想搖頭,心頭在最後一個選項頓了頓,改變了主意:“酒。謝謝。”

褚翹聞言不明意味地多瞧了她一眼,才走向冰箱,很快拎了兩瓶玻璃瓶的啤酒。

開過蓋了。

遞到她跟前。

度數太低了……但總比回到莊宅之後被榮一和莊爻死盯著而什麼都喝不到來得強……阮舒握住酒瓶,往嘴裏送一口。

褚翹盤著膝蓋與她相對而坐,也在喝酒。

兩人均無話,寂靜一片。

褚翹沒多久就喝完一瓶,走向冰箱,估計是打算再拿。

阮舒的目光循向她:“麻煩我想再喝點。”

“莊小姐酒量怎樣?”褚翹兩隻手,一手各兩瓶,一共拎了四瓶過來。

“不會耍酒瘋給褚警官添麻煩。”阮舒略略頷首致意道謝,伸手接過酒瓶。

褚翹坐回到地上,彎彎唇角:“人家都說‘把酒言歡’,莊小姐光喝我的酒,卻一句不吭氣,真辜負了這些酒。”

阮舒涼涼道:“我確實沒有豐胸的方法能告訴你。”

褚翹噗嗤笑出聲,下一秒,神轉折一般,便問:“一般來講,離婚不外乎三種原因:第一,你在外麵有人了;第二,他在外麵有人了;第三,好聚好散。看你的樣子,肯定不是第一種也不是第三種,那麼就是第二種?”

毫無征兆地說轉話題就轉話題。

阮舒握在酒瓶上的手指緊緊收縮,不予理會,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琢磨著要在莊爻到之前,把兩瓶酒都喝掉。

褚翹的話尚在繼續,卻是又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地換了個話題:“第一次在榮城的傅家老宅見完麵之後,我就覺得你好像有點眼熟,但一直沒能想到為什麼。”

“最近我又尋思起這件事,才記起來,我以前確實見過你。見過你的照片的。還在上學那會兒吧。我跟著我外公來海城辦事,順便去了傅家拜訪。在傅三的房間裏見過你的。”

褚翹稍忖了忖,回憶道:“他桌上放了抬相機,相機裏的其他照片好像都被刪了,隻剩一張。裏麵是一男一女兩個高中生的合影。其中那個女的,雙肩包、穿校服、紮馬尾,表情冷冷的,後麵稍遠的距離,傅三是個背景人物,應該是無意間入鏡的。”

褚翹的身體往她麵前一傾:“就是你吧?那個女高中生就是你吧?對不對?那個男生我也認得的,是傅三的表弟唐顯揚。”

阮舒鈍鈍轉眸:“褚警官問錯人了。要答案應該找當事人。”

“我沒有要答案啊。”褚翹兩隻手肘都撐在膝蓋上,兩隻手掌則托在腮邊,聳聳肩道,“我是想說,我剛恍然,原來傅三那個時候就對你有心思了。”

“喂喂喂,對了,”她蹭著地板坐近到她跟前,“老實說,是不是傅三留下了在外麵偷吃的痕跡被你發現了?”

瞳孔驟然一縮,阮舒的手在酒瓶上握得愈發緊,骨節發白,心底深處忍不住嗬嗬——這語氣,分明連自稱了解他脾性的前未婚妻都知道他的壞毛病。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了,瞎了眼了才會被他騙!

褚翹將她的所有神色都收進眼裏,語氣卻是轉為狐疑:“要真是留了偷吃的痕跡,可不太對噢。”

阮舒衝口便想吼“什麼不太對!他根本就不是留了偷吃的痕跡而是公然一腳踩兩船!是個隻會利用女人的爛男人!”。當然,她控製住了,並充分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為了他產生大幅度的情緒波動。

褚翹要說的並還沒完:“你們的生活我不清楚。我記得的隻有一件事。喏,就是除夕那天早上,我不是去你們住的酒店找傅三,你在酒店門口看到了吧?”

“與我無關。”阮舒放下酒瓶子,心裏想走,耳朵裏則尚收錄著褚翹的話,“他頭發濕濕的,身上還有沐浴露的味兒,擺明是在外麵剛洗完澡,很容易叫人猜測他是不是在剛偷吃回來。我都開他的玩笑了。”

沒想到會是這件事,鑽心的冷意又開始在阮舒的身體彌漫——瞧,褚翹也證實了!褚翹也證實了這件事了!就是在外麵剛嫖完小雅的那件事!

但聽褚翹問:“你們兩個那個時候是不是在吵架啊?傅三情緒挺差的,你的神色也不怎麼樣。”

“反正我看著像在吵架,所以當時我開玩笑歸開玩笑,心裏大概也猜到,你可能是故意露一身的馬腳回去氣你的吧?否則以他的精明程度,就算真的偷吃,也不可能粗心大意到連我這個外人瞞不住。”

她笑得明朗:“他自己因為和你吵架情緒不好,遷怒到我身上態度極差,愛答不理的。我看到你從酒店裏出來,還神助攻了他一把,故意摟了一下他的脖子,借了位假裝在親他。不過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太涇渭分明了,好像根本沒刺激到你。”

阮舒其實沒怎麼聽後麵的話,思緒停駐在前麵一段,尤其“故意露馬腳”和“精明”之類的。

未再猶豫,她噌地站起身,瞪著烏漆漆的眼珠子:“他根本不是什麼故意氣我!根本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因為我允許他去外麵找女人所以他無所謂遮掩!”

她的反應大而強烈,整個人幾乎是暴動的,冷冽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場館裏。褚翹仰臉盯著她,微微怔了怔。

阮舒也從一整牆的鏡麵裏看到她自己此時頗有些扭曲的表情。

完全陌生。

她怎麼可以……

她怎麼可以又因為傅令元心緒不穩?

她剛剛就不該任由褚翹和她談什麼傅令元!

褚翹在這時抓住她的手:“你們該不會真因為這類的事情生嫌隙的吧?”

她擰眉:“誤會吧?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說是你允許的,但在我的認知裏,傅三不會是這種人。”

“你的認知?”阮舒冷笑,“你確定你的認知不會出錯?”

旋即她質問:“那麼在你的認知裏,想過有一天他脫離傅家去混黑麼?”

褚翹默了默,但也僅僅兩秒鍾而已,她目光筆直且堅定地對視她的眼睛:“是,確實,我不敢保證我的認知一定不會出錯,也沒料想過他會走上如今這條路。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忘記,我曾經認識的那個傅令元,再壞再混,也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男人。”

眸光輕輕閃動一下,阮舒甩開她的手:“人都是會變的。”

褚翹動了動嘴唇,儼然要再說話。

阮舒率先堵住她:“抱歉褚警官,我是花錢請你來給我當教練的,不是請你來陪我聊天。之前是出於對你的尊重,所以我沒有阻止你和我搭訕,現在我覺得有必要鄭重地提醒你。”

褚翹從地上站起來,本打算道歉的。

但聽阮舒神色冰冷地又說:“而且褚警官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不必浪費時間以傅令元為切入點試圖打開我的內心與我交好,隻會南轅北轍。不如安分守己地當我的教練,或許還能打探到更多莊家的東西。”